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安知馨在一瞬间有些回不过神来。
如海水般的深蓝色单肩礼服,柔软的布料服帖地包裹着她的身段,将她身体的线条完美无遗地展现出来。
而后背的镂空部分,白皙滑嫩的肌肤在丝绸料子的衬托之下,愈发显得她的高贵典雅而又不乏性感。
她习惯披着的头发,也被尽数挽了起来,却在而后似有意又似无意地垂下一缕,弯弯地打着她白皙小巧的耳朵,明明是调皮的,却偏偏带着魅惑,正如她的妆容,娥眉轻扫的淡妆,让她的那张脸愈发地光彩夺人。
“叶总,走吧!”踩着一双昂贵的水晶鞋,小心地拎着礼服的下摆,安知馨转过身对叶缜说道,却发现叶缜盯着她的后背,久久呆愣。
“呃……”安知馨被看得头皮隐隐发麻,“是不是,我这身衣服不太合适?”
话是勉勉强强找出来的,其实安知馨是想要问,他透过她,想要找什么人?
不是想八卦,而是叶缜的眼神,呆愣之中带着点点的落寞,孤独,还有悲伤。
“很好!”叶缜回过神来,薄唇微微上扬,努力想要摆出从前那种什么都不在乎的笑容,可却偏偏唇部线条似僵硬了般,扯也扯不动。
安知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终归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将手交到他的掌心,由着他牵着她上车,载着她驶向宴会现场。
每个人的背后,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和秘密。
“知馨,我觉得你和我四哥很像!”叶晓晨曾经这么和她说过。
当时的她不相信地挑了挑眉。她和风流成性的叶缜,怎么会相似?
“是感觉,感觉啦!”叶晓晨抱着她的胳膊,歪着头眨巴着眼睛,声音却带着些许的鼻音,“你和我四哥,都是被伤过的人!”
被伤过?
不,她只是被爱情遗弃了!
叶缜,也是被爱情遗弃过吗?
最开始的时候,她看到叶缜的时候,总觉得,像叶缜这么骚包的男人,怎么会被遗弃,会有伤。
可是这一夜,他的眼神,他的落寞,他的悲伤,即使他极力想要隐藏,可终归还是被她发现了。
当叶缜噙着一个迷煞众人的妖孽笑容挽着典雅的安知馨出现时,在场的所有男女都惊呆着看着眼前的这一对璧人。
男的俊美邪笑,女的娇俏典雅,万里挑一的气质,竟好像是金童玉女般,让人看得不由呆住了。
而现场自然也有人对这一幕看得很是不满。
譬如说,在离主席台最近的那个穿着黑绿色西服的男人。看着手牵着手走进来的那对璧人,听着四周的人对他们的议论声,他不仅脸绿了,更有一种绿云罩顶的羞辱感。
就好似,自己进行培育的花骨朵,却在别人手上绽放开来。
让他忍不住有想要去将这朵鲜花掐下来的冲动。
“大哥!”莫西南心惊胆战地看着安知馨被叶缜带着四处和人打招呼,而他身边的那个男人的手却捏着一盏玻璃杯,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一声清脆的声响,玻璃杯在他的手掌心里碎成了片。
“叶总,很高兴你能赏脸来这里!”凌寒霄将破碎的玻璃杯交由穿梭在人群中的侍应生,又拿帕子擦过手,目光却一直紧盯着朝自己越走越近的那对男女。
在场的毕竟都是所谓的上层社会名流,纵使心底好奇得要死,可却还是都假装镇定,只是拿眼角的余光暗自打量着。
早就传闻帝豪和英华不和,如今两位重要人物见面,连空气中都爆发出火花燃烧的噼里啪啦声响。
“凌总真是客气!”感觉到凌寒霄喷火的眼眸盯着他牵着安知馨的手,叶缜嘿嘿一笑,松开她满是汗水的手转而搂着她的腰,感觉到她的僵硬,故意凑近她耳旁轻声道,“不要紧张,你不想狠狠出口气吗?”
安知馨一愣,转而扬起一个温柔的笑容,脸庞上浮现出两抹娇羞的红,故意撒娇道:“讨厌!”
叶缜得意地看向凌寒霄,只觉得凌寒霄的眼眸似更加幽深了。忍不住露出笑容,他语带双关地说道:“听说帝豪要推出一款绝世珍宝,所以我便带着我的绝世珍宝来看看!”
“是吗?”凌寒霄如刀子的目光嗖嗖地看向安知馨,却发现她糯糯的目光盯着叶缜,心底愈发气怒了。
他邀请她参加宴会,她却以有约会为借口拒绝。原本,他也相信那只是一个借口,毕竟她向来不是很喜欢参加这样的活动。可是,转眼她却投奔叶缜怀抱,高高兴兴地来了。
是真的不喜欢吗?
如果是,为什么她笑得如此灿烂开怀?如果不是,为什么在他们还没有离婚的时候,她从来都不愿意陪他参加活动?
“叶总也来了呀!”穿着一身大红色晚礼服的女人走了过来,脸上浓烈的烟熏妆夸张得近乎魔障,“安小姐,你这么晚出来,就放心你儿子一个人在家吗?”
说话的人是艾玛,原本她是没有资格来参加这样高级的宴会,可因为她交给梁木锌的那张设计图和帝豪的“天使之泪”很像,梁木锌便带着她来了。
而好巧不巧,不久之前她上洗手间,听到了帝豪里的那个新设计师打电话,问安知馨她参加宴会,儿子怎么办。
原来,安知馨是有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