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发男人嘿嘿一笑,嘴角的烟自动换了一边:“凌总,我刚刚貌似幻听到你向我老婆求婚!不过嘛……真抱歉,你已经晚了一步!”
径自脱下身上的那件破了几个洞的外套,金发男朝安知馨走过去,几乎是不由分说地,将她横抱了起来,声音里透着宠溺:“你这个不听话的丫头!你以前对付我的那些招数都去哪儿了,怎么能够任由禽-兽扒你的衣服呢?”
含笑的口吻,悦耳如小提琴般的声音,可是损起人来,却毫不留情。
凌寒霄却没心思理会金发男的冷嘲,反倒是仰头望着他怀里的安知馨:“你……真的是他老婆?”
安知馨犹豫了一会儿,神色纠结。
金发男伸出手点了点她的鼻尖:“小东西,我们是不是领了结婚证?”
“是,可是……”
“领了结婚证,你就是我老婆,哪里那么多可是!”金发男打断了安知馨的话,“就算我没有听你的话,将那些骚扰我的女人‘请’出去,而是丢出去,可你也不能因为我无礼就嫌弃我呀!”
末了一句话,带着无限的幽怨。
安知馨顿感头大,不想去看他,可才转过头,却对上了凌寒霄那双幽深寒冷至极的黑眸。
“安知馨,这样耍弄我,你是不是很得意?”冷毅的唇扬起一个硬朗的弧度,刻薄的话毫不留情地从薄唇中一字一字地逸出来。
他一直想着重新挽回,可她却隐瞒着已嫁的事实,是不是暗地里在看着他可笑的追求,暗自嘲笑着他的自作多情?
或许她说得对,没有人会永远站在原地里等另外一个人。
就算是她安知馨,他所了解的执迷一样东西就会一直坚持不放手的安知馨,也不会!
安知馨瞪大了眼睛,看着凌寒霄转身离去时的冷漠背影,自以为平静而波澜不惊的心,忽然就抽疼了起来。
耍弄……得意……
他就是这么看她的?
“带我走吧!”她低下头,靠在他的胸口,疲惫不堪地说道。
看着她连带倦色,男人终于心生不忍:“知馨,我是不是……做错了?”
不该挑衅凌寒霄,否则的话,凌寒霄也不会说那么重的话!
“没有!”坐在后座的安知馨揉了揉太阳穴,“你说的是实话!”
她,的确和他领了结婚证。从法律角度而言,他是她合法丈夫,她是他合法妻子。
可安知馨越是这样,前头开车的人就越是不安:“知馨宝贝,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听到他说的那些话,为你不值!”
当年背叛的人是他,要离开的人也是他,凭什么再要求她回去?
纵使她爱他,可也不能这么挥霍她的爱!
“我知道!”安知馨低下头,轻轻地叹了口气,“Lyn,你不是说月底才到的吗?怎么……”
Lyn——雷恩回过头看着安知馨,她刻意转换话题,显然是不想和他讨论凌寒霄,她,还是和从前一样啊!
罢了罢了,安知馨的固执和倔强,他不是没有领会过。明明有时候气得牙痒痒,恨不得将她抓起来暴打一顿,看看她脑袋里装的究竟是什么奇特物质,可最后却还是无法不为她心疼。
傻女人呵!
“我太想你了!”雷恩嘴角弯弯,语气故作哀怨,“想你想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人都瘦了一圈儿了!”
安知馨吃吃地笑了起来:“能得到雷少的欢心,真是我的荣幸!”
雷恩看着她自若地开着玩笑,也陪着她轻笑起来。
只是,那抹笑容,略略显得有些苦涩。
是自作孽吧?
曾经以为不可能再爱上任何人,曾经肆无忌惮地和她开着玩笑,如今才令自己陷入如此境地。
狼来了的故事,居然在他身上上演了现实版。
太多次开玩笑说想她、爱她,现在即便很认真的说着,她也不会相信了。
所以,唯有以这样开玩笑的态度再次说明自己的心思,才会在她以玩笑的姿态回应时,他的心,才不会觉得难受!
“上去坐坐?”到了自家楼下,安知馨问道。
雷恩摇了摇头,故作轻松地一笑:“上去了还要走,倒不如不上去!”
安知馨无力地白了他一眼:“你唐唐雷少,不是非豪宅不住,非珍馐不吃,非名牌不用,又怎么看得上我这块小小地盘?”
雷恩伸手揉了揉安知馨的头发:“还不错,至少记得我的喜好!”
安知馨拢了拢披在身上的衣服:“酒店订好了吧?”
他的助理向来尽职,考虑问题周到。
“恩!”雷恩点头,“你快些回去吧,我还有狂欢会呢!”
安知馨笑了笑:“玩得开心点!”
开门下车,对他挥了挥手之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真是个狠心的丫头!
雷恩苦笑着,可就是这个没心没肺的丫头,偏偏让他已死的心,再度在胸膛里火热起来,再次跳动起来。
不是不想多和她呆一会儿,而是害怕,和她在一起时间越长,便越舍不得放她走。
不是因为不想上楼去看看她的生活环境,而是因为害怕,一上去了,他便再也不想走。
静静一夜,一辆深蓝色的兰博基尼停在安知馨所住套房的楼下,车里星星火光,明灭闪烁,似是天边的星辰,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