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躲着我?”田志培拉住零小池不放,“你别忘了,我们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蚱蜢。”
“你别把我拉下水!”零小池厌恶地甩开他,“你自己没有长脑,居然动手打王以翔,你这不是自寻死路吗?现在谁也救不了你。”
“我根本没有动手打他!”这句话,田志培不知道已和分行调查组的说过多少次,“是他先动手打我的。”
“你没动手?”零小池笑得差点岔过气去,“谁信你啊?那他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你该不会说是他自己打的吧?!”
“就是他自己打的。”田志培恨恨地说。
“是……是他自己?谁相信啊?”零小池又差点笑翻了去,看见田志培一脸气恼,不像是开玩笑,不由得一激灵,田志培从来不会骗自己的,“你是说,王以翔自己打伤了自己,这怎么可能?”
“没错,这个卑鄙的小人!”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零小池不敢相信。
“你还不明白吗?他要整死我!”经过这几天分行的调查询问,田志培终于明白了王以翔的用心,“他的苦肉计不仅是要把我逼走,而且要让我永世不得翻身。”
零小池一阵吃惊,虽然她从心底里一直看不起田志培,但对他依然有一种复杂的感情,这里边既有怨恨也有感激,既有厌恶也有不舍,让自己多年来一直与他保持着这种不正常的关系。“你岳父不帮帮你?”
“别说了,我家那只母老虎还没有摆平呢。”什么岳父,什么大领导身边的红人,其实不过是噱人的幌子,一个退休的老干部,头一两年也许还买你的帐,时间久了谁也不记得你。就像自己现在这样,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这几天不知跑了多少单位和部门,搬出老头子的名号还不过是换得来一堆没有任何意义的寒暄与客套,可一切入正题,个个都推托有事,避之不及,生怕惹事上身。
“哪你打算怎么办?”零小池忧心忡忡。王以翔,比自己想像的还可怕,他不仅有一双窥探到人心底里的利眼,还有着深得不见底的城府。自己打自己,竟然想得出这样的狠招!就算揭露,也没有人会相信!
“所以我现在来找你啊!”田志培目光一转,上上下下打量着零小池,看得她全身汗毛林立,“我没想到你这么有本事,居然能攀上杨总这个大靠山。”
“你可不要来破坏我。”零小池恶狠狠地说,“我跟了你这么多年,欠你的也该还清了。”
“小池,你不要把我想成什么人,我不会破坏你的。”田志培感慨,自己在金融界里挥洒了自己人生中最宝贵的时光,原本只想过让日子过得更好一些,没想到,会栽在王以翔的手上,“只要你帮我渡过这次难关,从此以后,我们各走各的。”
“你——说的能保证吗?”零小池犹豫着,自己能和杨宇在一起,最担心的障碍就是田志培,毕竟她和他之间是不光彩的事,而且三方都在同一系统,万一田志培捅出来,自己是没有办法在银行界里立足的,这一段日子寝食不安,心里恨不得田志培快点到凭祥上任,远离自己的生活。可那并不是长久之计,现在有田志培的这个承诺,正是自己苛求不得的。
“这一个多星期发生的事,让我明白了,不仅是民不能与官斗,小也不能与大斗啊!”王以翔不仅在自己的旧伤上狠狠地打了一拳,在快速闪避自己本能反击的同时,又出乎意料地往自己鼻梁上一击。
谁也不相信首先是王以翔先动手打了自己,毕竟自己左眼眶上的青黑一片早有人看见并取笑过,甚至当自己辩解说王以翔是自己打自己时,他分明看到了分行调查小组成员们眼里的嘲讽,王以翔是经过分行党委钦点的重点培养对象,谁也不会相信他会有如此举动。可是,他确实是这样做了,而且算准了谁也不会想到他会这样做,这正是他最工于心计的一面。一想到这,田志培不寒而栗,这样的人,不仅城府极深而且手段毒辣,继续和他斗下去,只会死得更惨。
“你要我怎么帮你?”
“很简单,不去凭祥。在南宁城区任何一个支行挂职都可以,不一定要掌权,但一定要正处级待遇。”田志培飞快地开出条件,自己处心积虑相排挤王以翔,不就是为了能爬上正职吗?既然自己的阴谋诡计斗不过他,干脆就走捷径,反正自己和他折腾到这个地步,前途也不会有什么指望了,还不如退而求其次。
“你疯了,怎么可能?”零小池觉得田志培真是痴心妄想。
“我就这一个条件,你自己看着办吧。杨总是分行人力处的老总,这个问题应该不会难倒他。小池,希望在我和王以翔这件事情结束以前,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结果,也不枉我对你照顾这么多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