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管家派出去的人,没有一个人有好消息传过来,仿佛云绯雪已经完全远离了京城,不见了踪迹。
冷擎苍也派出了军队中的人,询问了莫不离的行踪,却不想原来莫不离早已经离开了军队,而他的家人也都搬离了原来的住址,当询问的时候却是众说纷纭。
只是,唯一一件奇怪的事情,便是嫣红似乎跟冷擎苍越走越近了,甚至有人看到嫣红半夜从冷擎苍的房间里面走出,满脸绯红,满面含春。
“主子,您听说了吗?嫣红近日频频出入将军的书房,每日都是半夜才回!”
宝珠给月璃珞小心的梳理着头发,将她打探到的消息,轻声的告诉了月璃珞,眼角眉梢俱是不屑。
她早就知道,嫣红这个小蹄子,目标一直都是冷家的大少奶奶,亦或者是爬上将军的床,不过是个骄奢淫逸的贱蹄子罢了,不足挂齿。
可是,她却是不能让她爬到了主子的头上,拉屎撒尿!
“是吗?看来我们的计划该要早点行动了!”
月璃珞咬牙切齿的说道,手指狠狠的捏着那碧玉的扳指,丝毫感觉不到痛意。
“是!断然不能让嫣红那个小蹄子得了便宜!”
宝珠将最后一颗珠子盘在了月璃珞的头发,轻轻的捻了捻月璃珞最后一缕头发,让它乖顺的贴在了月璃珞的耳际,不过是片刻的功夫,一个大方温婉的发髻就盘好了。
只是,说话的口气,却是没有头发看着那么的顺眼了。
“走吧!我们也该办事了!”
月璃珞站了起来,仔细的看了看自己的头发,挽上了宝珠的手,朝外面走去。
这种事情,总归是趁早,越早,事情自然是越好办!
清晨的京城,人头攒动!
月璃珞和宝珠却是难得的没有用将军府的轿子出门,而是自己在外面拦了一辆简单的马车上路。
“宝珠,我都记不得我有多久没有好好看下京城的早晨了,似乎是多么久远的事情了!”
月璃珞看着到处攒动的人群,和满街叫唤的小商贩,突然发出一声感叹。
似乎,自从她嫁人后,每日想要做的事情便是和冷擎苍在一起,无聊的时间也不过是打打绺子,或者绣绣花,最多不过是同那些个小姐贵妇闲话些家常罢了。
“主子以后该多出来走走,如此,心情也会好些的!”
宝珠顺着月璃珞的话说道,只是,这每日她都看到的集市,却是引不起她半分的兴趣。
甚至,她讨厌看到这集市上的人,或者这样的生活,永远是脏兮兮的,永远那么的斤斤计较,活的却是没有半分的尊严,她不喜欢这样,她十分的满意她现在的状态,如果可以更好,那么自然不错,如果不可以,她则誓死捍卫现在的这种状态。
宝珠的手不由得捏紧,白皙的手背上,一块暗青色的疤印那么不合时宜,宝珠的眼睛一下子撇到了,神色黯然。
若非是这块疤,不会让她完全的下定决心,离开那个所谓的家。
那日,她的母亲疯狂的拿着一块烙铁狠狠的要烫到她的身上,若不是她跑的快,只怕这辈子,她就被她的母亲给毁了,从那日后,她就自己把自己给卖了,卖给了冷家,卖身的钱她托人给了她的母亲,从此两不相欠。
宝珠想到这,看了下帘外的景象,呼出了一口气,将她那边的帘子放了下来,头倚在帘边,心里却不再作他想。
“夫人,到了!”
前面的车夫大声的吆喝了声,打断了正在沉思中的两个人。
月璃珞和宝珠听了,应了声,宝珠赶紧先跳了下去,随后搀扶着月璃珞从那马车中下来。
塞了锭碎银子给那车夫,两个人便朝着那京城最有名的首饰店走去。
当两个人看着那车夫走后,又转了个方向,向相反的方向走去,穿过一条幽暗的通道,在一家极为隐秘的小院落前停下。
“孟大夫!孟大夫!”
宝珠轻声的叫着,手拍打着门前的两个铜铃,叮当作响!
“谁呀!”
一个苍老的声音隔着门传来,似乎是个老妇人的声音。
月璃珞疑惑的看了眼宝珠,却看到宝珠肯定的点了点头,说道:“是我!宝珠!”
门“吱呀!”一声开了,入目的却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不过生的却是慈眉善目的,虽然弓着个腰,整个人却看上去干净的很。
“孟大夫人呢?”
月璃珞看着一屋子空荡荡的,唯一只有这个老太太来迎接,不由得有些那么纳闷的问道。
“主子,她便是!”
宝珠轻轻的用胳膊肘撞了下月璃珞,这孟大夫是出了名的难缠,就算有钱也不一定能够得到她的看诊,若不是她跟孟大夫有点沾亲带故的关系,只怕她理都不一定理,若是主子开罪了,那可就麻烦了。
月璃珞只憋了一眼宝珠的神情,又仔细的看了眼那慈眉善目的老太太一眼,虽说心里还是有些疑问,但是面上到底还是多了分尊敬,恭敬的叫了声:“孟大夫!”
“你便是宝珠说的夫人是吗?过来吧!”
老太太点了点头,朝前面走去,宝珠心里顿时松了口气,搀着月璃珞的胳膊,赶紧的跟上。
老太太的屋内摆着七星八卦阵,上面挂着的却是天师钟馗,供奉的却是观音菩萨,似乎有些混乱,可是又莫名的看着有些和谐。
一张竹藤编就的桌子,周围放着四把椅子,老太太早已经在那主位上坐了,旁边放着一个紫砂壶,里面微微的冒着热气,只是却没有茶盏,月璃珞看着,心头有些奇怪了,这样的性情爱好的人,会看病么?
只是,疑问归疑问,到底还是坐了下来,恭敬的等待着老太太的问话。
“手伸出来!”
孟老太太声音依然慈祥的说道,只是,这话在宝珠听来,却是毛骨悚然。
这老太太总是一副给人慈眉善目的模样,只是没有一个人知道的是她骨子里的邪恶,凡是不顺她心者,一律赶出,甚至连原因都没有,真希望她们不用遭受这样的境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