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玄锦默,本公主以天下为嫁妆,你会不会心动?”天香公主一挥手,示意自己的随从,以及其他闲杂人员全部退出。
玄锦默眉头微微一蹙,看了一眼自己的亲信,也示意他们退出去,为奴者,知道的太多不是好事。
天香公主似乎很开心,在椅子上坐下,端起刚刚玄锦默放下的茶杯,竟然不介意的喝了一口,玄锦默眉头一蹙,却什么也没说,天香公主敢如此,一定是有原因的。
“如果,我嫁了你,我可以助你成为乌蒙国的皇上。”天香公主的眼神有些灼热,仿佛听得到她心跳的声音。
玄锦默心中微微一愣,面上却表情平静。
“我知道你不信,初时我也是不信的,但,我手中有着已过世的始皇后的遗诏!”天香公主微微一笑,略微有些得意的说,“我现在知道,我并不是父皇和徐娘娘的孩子,徐娘娘只是我母亲跟前的一个奴婢,为了让我的身份不为外人所知,父皇才娶了她做了嫔妃!”
玄锦默并不吭声,眉头微蹙,表情淡漠。
“我是已故始皇后和父皇的私生女。”天香公主略微有些得意的说,虽然对于私生女这个身份不是一种赞扬,但母亲的身份还是让她有一种无人可比的骄傲。
玄锦默脸上的表情依然平静,但心中却微微一怔,有关始皇后的事情乌蒙国是避讳极深的。
“母亲的遗诏中说,父皇坐上皇位的交换条件是,必须把皇位传给他们唯一的血脉,也就是我,天香公主!”天香公主明媚的一笑,“我拿了这遗诏去见了父皇,他没有否认。”
玄锦默淡淡一笑,平静的说:“天香公主,这话若是落在太子耳朵里,可是大大的祸事一桩!”
天香公主微微一笑,得意的说:“我的母后才不会那么傻,在遗诏中母后有说过,父皇身上有毒,若他必违背约定,母后特意留下的解药就不会交到他手上,那父皇必定生不如死。”
玄锦默客气的笑了笑,始皇后杜若欣原本不是乌蒙国的人,在乌蒙国建立前,这儿只是一处小小的乌蒙镇,她的丈夫,也就是后来的乌蒙国的第一位皇上是此处一位极其富有的男子,兄弟二人,现在这位皇上排行老二,比哥哥,也就是第一位皇上年幼十一岁。
但是,真正让乌蒙国稳定下来的是现在这位皇上,年轻时也曾经是个风流倜傥的人物,比那个哥哥要英俊潇洒的多。
只是,难道这世上还有徐医师也为难的毒药?
“我是不屑于做这个皇上的位置的,父皇也相信我做不得,他说,也许违背母后的意思不是一件好事,毕竟母后虽然过世,但她手下的人依然藏于江湖之上,要接近他不是没有可能,但是,他却不能因为这个让好不容易建立的乌蒙国再风雨飘摇。”天香公主微笑着说,“但我可以让你成为这乌蒙国的皇上!”
玄锦默表情一直保持着平静,此时,突然哈哈一笑说:“天香公主,您真是看得起为臣,为臣不过是一介武夫,于这天下来说,实在是太过寻常,抓上几个小贼还算得上顺手,治理国家,为臣不敢!”
天香公主脸一沉,不高兴的说:“你比起我那几个平庸无奇的哥哥不知要好上多少倍,父皇不是一个死板的人,只要是对这国家有好处,他并不会介意是儿子女儿还是女婿做皇上。”
玄锦默只是哈哈笑着,似乎不想深谈,淡淡的说:“罢了,为臣谢过天香公主的好意,只是为臣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要送锦颜去边关,您这一来,原本说好的一场午饭也不得不罢了,锦颜这一去不知什么时候可以见第二面,天香公主,若是没有其他的事,为臣不留了。”
天香公主跺了跺脚,她没有想到玄锦默的反应是如此平淡。
玄锦默并不多事,扬声对外面说:“来人,请天香公主的奴才们进来陪天香公主回宫。”
天香公主想要再游说几句,玄锦默却急急的陪着她向外走,口中说:“夫人他们一行人去哪了?”
“刚刚夫人送童将军和将军夫人一起离开,此时大约回屋休息了。”一个亲信轻声说。
玄锦默示意亲信们领着天香公主一行人离开,然后匆匆转回童小叶所住的院落,门虚掩着,绢子正在院落里扫着地上的杂物,看见他进来,刚要施礼。
“夫人呢?”玄锦默眉头一蹙,简单的问。
“在房内,说是有些倦了,想一个人呆着歇会。”绢子垂头低声说,“她说,若是您来了,请告之您一声,如果没有急事,她就不起来,您有什么事在您自己。”
玄锦默摆了摆手,“你下去吧。”
绢子似乎有些为难,但不敢违抗玄锦默的吩咐,放下手中的扫帚轻轻退了出去,再轻轻的带好门,门发出吱吱扭扭的声音,此时听来很刺耳。
刚一进门,一个清淡的声音慢慢的说:“如果你过来是想问玄锦颜现在如何,我可以告诉你,我哥哥不是一个刻薄之人,纵然他们之间如此冷漠疏远,哥哥也不会存心故意待她冷淡。”
声音里多少有些埋怨。
“锦颜现在没有之前的记忆。”玄锦默犹豫一下,慢慢的说,“我所担心的是,她只记得她认得童华安,童华安是她的丈夫,如果童华安还在意着之前的事情,态度上稍微有些冷淡,锦颜一定会非常委屈,以她现在的记忆,再加上她远离京都,一定会很委屈。”
童小叶微微有些冷漠的说:“你可以同样给我哥哥用上这种失忆之药,二人同样失忆,也许可以让锦颜幸福!”
玄锦默的脸色一变,冷声说:“你以为我不会吗?”
“你会!”童小叶也冷声说,自顾自的回到里面休息的房间,有些赌气的在桌前坐下,“你什么不会!”
玄锦默提高些声音,生硬的说:“早知道这样,真应该只把药用在童华安身上,最起码,锦颜不必面对失忆后的委屈,她是不对,她是不该喜欢上一个奴才,可是,十年里,正如你所说,陪伴她的只有冯大柱,如果没有母亲出了意外,锦颜现在应该和童华安感情很好,如果母亲在,十年里和锦颜相处的应该是童华安而不是冯大柱!”
“说到底,错的只是别人,不是你和玄锦颜!”童小叶气呼呼的说,想到哥哥告辞时苍白的脸色,想到生死未卜的童昊,她有些恼火,她一个人替爹爹偿还无意之失可以,不要再牵扯上其他人好不好!
“锦颜是有错,但是,锦颜只错在她对感情太执著,不论她对冯大柱究竟是怎样一份感情,最起码这四年来她对不起的只有童华安,却没有对不起她自己的感情,为什么四年里童华安不努力,哪怕最后结果仍是这样,最起码锦颜心中会有一份内疚,但是现在锦颜心中只有恐惧,我不得不让她失忆,难道我愿意这样吗?”玄锦默的胸口起伏,“如果不是母亲临死前唯一的愿望是锦颜可以嫁入童家好好生活,做个体面的人活在世人眼中,也许我可以无视她和冯大柱的事情,你和童华安一直觉得锦颜不对,是的,锦颜是不对,她不对在她不应该有我这样一个哥哥,为了母亲的遗愿让她嫁给一个她根本不喜欢的男人,而这个男人却以所谓深情冷落了她四年,一点努力也没有,锦颜不是石头,她是个活生生的人,你懂吗?她的坚持不仅仅来自于她对感情的执著,更来自于她对童华安冷漠态度的抵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