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远连道“奇怪”:“上月初还好好的,怎么平白多出这么个物什。”
柳七转了一圈:“看来是过不去了。徐兄,这附近可还有上山的路?”
徐远摇头。
气氛顿时有些低落。无法,众人只好原路折返。
徐远很是负疚,连道自己好心办坏事。本想图个清净,这下倒好,走了冤枉路不说,这一上一下再一上,眼看着天快要黑了,去到山顶不知要到几时,偏山下还没有客栈。
约摸半个时辰,最后一缕晚霞落下去了。
红枫褪去白日的艳丽,暗沉中透出灰蒙蒙的色调。旁逸斜出的枝条疏朗朗伸入窄道,乍看之下,竟像极了无数招摇的手。这时,一只通身黑色的野猫呜咽一声从前窜过,迅速上得树去,只剩一双滚圆的碧色的眼睛,直直盯着他们看。
柳若雪吓了一跳,下意识去抓柳七的手。和着林木的悉秫声,她听见不远处传来的极轻微的脚步。
柳七不动了,君凌逸也一瞬不瞬盯住声音传来的方向。
缓缓地,岔道口走出一个人来。来人僧衣灰袍,却是担水的沙弥。那小沙弥不料这么些人目不转睛盯着他瞧,不由也吓了一跳,声音都结巴起来。
徐远上前一步:“小师傅有礼。小师傅可是从山上来?”
“阿弥陀佛。几位施主这是?”
徐远心中一喜:“我们是前来进香的香客。我记得以前这里是有路的,怎么突然就堵了?”
“施主有所不知。前日子寺里出了窃案,接二连三地少东西。几位师兄候了数日,这才在后山逮着了人。方丈说那道口墙矮,恐再出事,所以就砌墙封了,改走另一条。”
“原来如此,我们几个不知,倒是平白走了冤枉路。”徐远揖了一揖,“天色不早,不知小师傅可否行个方便,我们这里还有女客,实在是......”
小沙弥点头道:“行是行的,只是小僧还有水要担,怕要劳烦几位施主在此多待片刻。”
徐远看了看半黑的天,虽说路不远,但以他的脚程,来回怕是也要半个时辰。“不如这样,我替小师傅跑一趟。”
“那怎么使得,若是师傅知道了……”小沙弥连连摆手。
“没事。你不说我不说,你师傅又怎么会知道。再说,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这......”小沙弥看了看略显疲态的柳若雪,终是没再坚持。
徐远这一去,倒是出乎意料的久。
柳七不耐,问了地方飞身去寻,片刻工夫,人已离了几十丈。只是一路行去,直到水声近在眼前,都不见徐远踪影。
柳七急了,足下一蹬上得高树。夜幕深沉,举目望去,但见寂月皎皎银湾如练,林木张开的阴影中,竟隐约现出一个横躺的人来。近前一看,却是徐远。
徐远身上无伤,只是颈部遭人重击暂时昏厥,柳七掐住他人中没多久,便有了意识。
“柳兄?你怎么......我这是......”
“徐兄是遭人偷袭。”
偷袭?是了。徐远记起来。当时他担了水正要往回走,因听见后头有响动便下意识扭头看了看,哪知再回头时,颈后却是一记钝痛。只是,他与人无仇无怨,谁会做下这等事,且还是点到即止,似乎并无伤他之意。莫非——
“调虎离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