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立马嗤他:“看你那德性!昨儿父皇那里蹭了不够,今儿又来蹭五哥!”
九皇子嘻嘻笑着:“七哥是心疼你那紫玉棋盘,酸溜的吧?谁让你不听五嫂的话!”
秦素桐哭笑不得:“得,这倒是我的不是了。赌局可是你们俩自己闹的,我不过随口一说。”
七皇子想起方才自家四哥不苟言笑提着花灯捏着泥人的样子,不由轻笑出声。秦素桐好奇问了几句,九皇子添油加醋说了,闹得一屋子人乐。
若冰被愉悦的气氛感染,也跟着没心没肺地笑。她与七皇子九皇子不熟,因着怀王的关系,对君凌逸几个兄弟亦无心亲近,可今日接触下来,却觉得舒适非常,连带着话也多了不少。
九皇子挨着若冰,见她言谈间似对各地风土人情颇为了解,就私下又问了许多,连七皇子搭话都不理,直到秦素桐提醒宫里快要下钥,这才意犹未尽站起身来。“等明年我开牙建府,就再不管这劳什子时辰!”
这话听得众人又是一阵轰笑。君凌逸看坐得差不多,也准备携若冰告辞。七皇子虽在兴头,但见人接二连三地走,劲头亦去了七分,又想着君宸逸夫妇伉俪情深,他这般插坐着委实不合适,索性也离了座,冲几人揖了揖,快步追着九皇子去了。“小九,你等等我,咱一道!”
望着空荡荡的包厢,秦素桐忽然有些寂寞。她踱至窗边,夜幕里绽着大团大团姹紫嫣红。星河璀璨之下,秦宝驾了马车过来。若冰因吃了酒,脸色微酡。君凌逸扶她上去,细心地为她拢好大耄。——这不像她所认识的他。她记得从前,他并不喜欢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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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得府中,君凌逸命人将若冰买的东西送到眉妩院,自己则让秦宝带着花灯去了芷蘅院。
淑宁早遣人在门房候着。先前听说他陪若冰逛灯市,直气得牙痒,可气归气,她不敢拦也拦不住。她与怀王是表亲,怀王谋逆,她父兄虽未参与,但亲族累及不少,一夕之间倒下十之七八。如今陈家不复显赫,云思妍又将入门,兰妃带话叫她安心,她却怎生安的了心!好在,她还有明翳。淑宁微笑着迎上去,见礼,上茶,然后自然而然去解他大耄。
君凌逸阻住了:“不用,本王坐会儿就走。明翳呢,可睡下了?”
淑宁笑容微僵,讪讪收回手来:“已经安置了,奶娘看着呢。”顿了顿又似不甘心,小心翼翼道:“哄了好一会儿,直嚷着要父王。”
“嗯。本王去看看他。”
君凌逸拿过花灯,吹熄了,轻手轻脚挂在明翳床头。淑宁见那花灯老虎样儿,小巧可爱,不由多了几分欢喜和宽慰。心想他到底是在乎这个孩子的,隔三差五总来瞧上一回,周岁礼也办得相当隆重,并没有因怀王的事情冷淡于他。
“爷,如今明翳能背上两句三字经了。前些个妾念了几遍,他便也跟着,妾以为不过是小孩子牙牙学语,就没放在心上,谁知昨儿个他竟自己断断续续念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