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非让我说爱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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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2)

第 11 章 (2)

“……”翅膀张着大嘴,“我啥时候来这儿还必须得干点儿啥了?”

何香晋胳膊下夹着小猪走到桌前去翻早点。“师哥你好像好久没来了,是不是PUB的生意忙不过来啊?”

“师哥是那么没用的人吗?”翅膀按住她的小脑袋。“去刷牙洗了脸再吃。”

一阵搅和,都赶出门去洗漱,时蕾磨磨蹭蹭最后下床,被叫住。

“你等会儿,有话单聊。”

“洗完脸的。”她拉开门。

“现在就说!”

时蕾揉着眼睛站住了。

“也就是我今天过来的主要目的,有件事这两天我就一直想跟你说,但我又怕你接受不了。”

着急吃饭的何香晋第一个从水房回来,从虚掩的门缝里清清楚楚传来翅膀的说话声,一反常态的舌头有点打结。丁冬看她在门口蹶着好生奇怪,正要问被小晋以指压唇的动作给制止了。根据偷听经验,她火速靠近门板,以唇型问:“怎么了?”小晋指指寝室。

门外的四只耳朵快抻成驴了,翅膀还在罗嗦没上正题。“你知道咱们这种关系,谈这种事……万一谈不拢挺挺伤感情的。”

丁冬的心猛地跳了一下。“要表白……”

“嘘——”

时蕾血压略微下降。“又咋了?”

“钱包丢了。”

她就知道。“……借多少?”

“你有多少?”翅膀嘻嘻笑。

“大哥请记住你是来借钱不是来抢钱的。”她去钱包里拿卡。“都有钱开酒吧当老板了还朝我借钱!”

“酒吧的钱得流动用,得给吧员开工资,得存着还长发哥还于一还小大夫。爷现在过得比从前还不如,妈的还闹个紧忙和。”

“万事开头难嘛,这阵儿不是比刚开始好多了么。”真瞅他愁了时蕾又心软,银行卡递给他,“你自己用多少提多少吧,我这儿够用了。于一的钱不急着还你先抽出来给长发哥,人家出国得带着。”

“我知道啊,长这么大就从来没像现在这么紧过。妈的,省吃俭用的叫别人捡了现成。”

“你就心大,”还是嘴勤地数落几句,“你自己说这是丢的第几个钱包了?”

翅膀不说已失去的,只想着要到来的,扬着熟头熟脸的卡片。“里边还有多少了?”

“咋也够你这月花了。”

“我要买手机。”

“你钱都丢了买什么手机!”

“靠,劳苦大众就不能追求幸福生活啦?”

“你手机今年开春儿才换的。”她对他的理由永远不放在心上,伸手要抢卡,他反应很快地缩回手。

“借我钱,买了新的我那旧的给你,趁早把你那破蓝屏的给我换了。”

“我蓝屏的碍着你啥事了?要买手机朝你爸要钱去,我只管生活费。”

“时蕾,你跟我出去一起住吧。”

她抬头,猛地看见他与素不同的认真,镜片下深邃的黑眼里波涛汹涌,心乱了,有猫在里边抓耗子一样扑腾。

门外怦地好大一声。

“进来!”翅膀怒吼。

何香晋和邢影一个捂着后脑一个揉着前额,丁冬满脸雀跃。

翅膀坐在床上咬着烟雄纠纠的杀人相。“你们坏爷的好事,爷把你们全奸了!”

时蕾上了车才想起来抗议。“外头下着雨呢就不能明天去买,又不是什么紧要的玩意儿偏得今天买不成?”

“我看上那款机器特价最后一天,明天又恢复原价了。”他俯身过来给她系安全带。“下雨也得去,又没让你走着,就别磨叽了。”

被他逼近的气息搅得呼吸异常,她连忙以手肘抵住他。“我自己弄。”

翅膀怔了怔,诡秘一笑,发动车子。“嗳,我刚才说的,考虑一下不?”

“啊?”斜眼瞧他又是一脸没正调,扁嘴低骂,“滚。”

“滚什么滚?我说真的。来酒吧跟我住吧。”

“翅膀你今儿是不是又发情期了?”

“我还生理期呢!”他好耐性地贫嘴,“我琢磨了一下,你要是非跟那个装逼犯,不如跟我了。”

时蕾在心里一遍一遍骂自己没用,这种话早该听得耳根生茧,她却心跳,近来越发地不受控。“怎么突然说这个?”声如蚊蚋。

“早就想说了,前阵子不是忙酒吧的事儿吗?”

她不知道说什么,手指在熏香瓶上擦来擦去。

“不胡闹的,正经谈谈恋爱,”他的眼平静无波,盯着前方缓缓移动的车,“我还真没跟人谈过感情,对象要是你,我愿意试试。”

“可为什么啊?”她看他,却得不到对视。

翅膀只看着路况和红绿灯,前方一辆车拐下主路走辅道进了条岔路。“捷径?”他喃喃,跟着进去,结果里头是个旧式小区,根本没有路。之前拐进来的轿子又调了出来,他也只好挑头,盯着那车尾的四个环笑骂:“奥迪我瞧不起你。”转回来一看后边跟进来一串儿车,足有二十来辆,还有一完达山奶粉的送货车,估计都是跟他一样被晃进来,这***奥迪多能祸害人。翅膀能想像到前车驾座上哥们儿哈哈大笑的模样,自己也笑了起来。

时蕾看着他,掀起唇角。

“你跟哪儿拣个笑?”他斜她一眼。“问你话呢。”光乐不吱声,翅膀可要急了。

“看车!”她低呼。

前头送货的厢式中卡倒车,X5硬是被挤了回来,翅膀打着方向盘这个不服气:“不就他妈比我车大吗?”

“是~”时蕾闲闲地接道,“你要是个坦克,他嘎一脚刹车还得倒回去呢。”

“你这小猫给点儿脸了是不?”他腾出一手在她后脖子上掐了一把,收手的时候顺便拉下她的头绳,眼花缭乱地看她一头长发螺旋状散开贴在背上。车脸差点亲上前边车屁股,慌慌踩闸。

“死崽子。”她不悦地去夺回头绳,手却被牢牢箍住。

双唇冰凉地缱绻上来,升温变暖、渐渐炽烈,舌齿之间串起火苗,以匪夷所思的速度燃烧两人的理智。直到镜架轻轻划过脸侧,她骤然睁开眼。感觉到她的僵硬,翅膀抬头,一只手掌还恋恋不舍地贴着她红透的面颊。“你可别喊非礼啊。”他眼波柔和,凑过去在她半启的唇上又啄了一下。

他黑如夜深如海的瞳仁,亮亮地映照出她愚蠢的表情。接吻的人都是这副呆相吗?时蕾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两只手放在哪里都不自在。翅膀大笑,拉她入怀,拉回她的神智。“别闹。”她推开他,收紧安全带。

他发动车子上路,内视镜里反复看她逐渐恢复平静的脸。

“你说太阳现在照谁?”她扭着脸贴在车窗上看外面。

眼珠随着雨刷左右一晃,翅膀也想也不想地答道:“哪他妈来的太阳!”交广台播着台湾人气小女生组合的主打歌,他轻轻跟唱。时蕾也唱,唱得比他还大声,惹得他恶狠狠地丢过去一句:“要唱自己起头儿!”

她便合起手掩住口鼻,隐隐还在唱:“为什么你在意谁陪我逛街,为什么你担心谁对我放电……”

天阴阴的还在下雨,线一样细雾一样轻的S市冬日的雨。华联门口,一个搞原创的男孩子,十八九岁,头戴缀有红五星的黑色贝蕾帽,抱着一大号吉它站在绵绵冬雨下声嘶力竭地唱歌。翅膀把车停在一边,坐在里面听得有来道趣儿。那哥们儿以为是星探,收拾家伙走了过去。

时蕾抱着新手机从商场出来时,翅膀正从车窗口探着脑袋问人家:“有兴趣去酒吧串个场不?”

男孩毫不掩饰失望地摇摇头走开。

“喂!”翅膀抛开半截烟喊住他。“哪还不是一样唱!有人听不就行吗?”看到他的脚步缓下,接着说,“到时候你红了我还能跟人吹吹牛逼,当年这小子在我们那儿卖过唱。”

男孩被逗笑了,回头朝他竖起右手姆指。

时蕾大概知道翅膀是怎么认识杀人犯的了。“你要找他上酒吧唱歌?”她等那人和他交换完联系方式走开后坐进车里问。

“唔,唱得不赖。”他把手机卡换进新机里,开机拨号,时蕾腕上手机振铃,单调的电子音,翅膀皱眉,“给你用我原来那个。”

嫌恶地盯着他的旧电话。“拣你那狗剩呢。”

“要不用这新的?”他问得小心,生怕她答应了。

“不要。”她这个用得好好的干嘛费那个闲劲!“你好么应的请什么歌手啊?”

“日行一善么,孩子跟这人生地不熟的地儿漂着也怪可怜的。”他低头翻看手机说明书,话落没听她搭茬儿,抬头就见她挑眉瞪眼的怪模样,“干什么?不信啊?回头你自个儿听,小歌唱得比现在流行那些强多了,让殿下搭搁人带带他,将来说不准就出息了。”

“说不准的事跟你又没关系,多个人不多开一份工资吗?”不是她多嘴,翅膀本来就不是那种爱伸手揽债的人。

“什么叫羊毛出在羊身上懂吗?李、柏、松?”拿过写在钱币上电话号码,“你的工资来自你创造的利润。”

时蕾撇嘴,“他能创造什么利润?”谁去飞石还专门听歌咋的?

“桃色利润。”他笑得邪里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