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非让我说爱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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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1)

第 18 章 (1)

很晚了才接着季风的圣诞祝福短信,时蕾回复了之后又看到杨毅那条无厘头的信息,笑了笑把电话拨过去,接通了却是个低低的男声:“她在卫生间呢。”

“于一?”

“啊。”

“你又上哈尔滨了!”

“她自己放假跑回来了,”于一头疼无比,“说过完元旦回学校考试。”电话里一阵“谁啊谁啊”声音由远及近,于一说“小猫”,手机还给了主人。

“喂?猫宝儿?你咋刚回电话?给你发短信祝你节日快乐也没反应,一点礼貌都没有,越活越回陷。”

“你那是啥短信啊?我正想打电话问你是不是发错人了。”

“哈哈哈,你看我说她肯定看不完吧。大姐大姐你一会儿好好看那条短信,从头到尾看完。”

“什么意思啊?”

“一会儿自己看就知道了。”小丫头卖着宝贵的关子。“翅膀在旁边没?电话给他我跟他唠唠,没人性的也不说祝我圣诞快乐。”

“没有,我在寝室呢。”

“可也是,俺老大在旁边肯定能看出那短信咋回事儿。”嘻嘻一阵笑,“你这大过节的这么早回寝室干啥?”

“他们寝的都在酒吧也没地儿住,我和丁冬我们反正离得近就回来睡了。”提到睡还打了个哈欠,看一天书其实不比在酒吧端一天盘子轻松,废脑子容易犯困。

“睡啥睡啊?这么大帮人,唱唱歌打个通宵麻将啥的天亮了回自个儿学校睡去呗,”杨毅说话机关枪似的,不到没子弹不愿意停。“明天礼拜六也都不上课。都喝多了咋的?”

“可不都喝多了么,连丁凌都趴下了。对,你猜今天谁来了?”

“男的女的?”

“女的。”

“咱班的?”

“雷红岩。”有功夫给她开条件猜谜不如直接说答案了。

“啊?她干什么去了?专程看翅膀?”压不住事儿地跟身边人说,“满桌儿干S市去了……啧,雷红岩!”

“她说前阵子过来联系旅行社,好像要带团什么的。”

“我知道了,她一同学,在南方混得还不错。她家不搬哈尔滨了么,有时候我们俩一起逛街吃饭啥的她跟我说的。”

“嗯,这不过年回家到S市倒飞机吗,顺道就过来见个面。”

“不真的假的,她没个准屁,搞不好借引子又勾引我老大去了。”于一好像骂她一句胡咧咧之类的话,她回嘴说“你懂什么啊睡你觉”,完了接着跟时蕾耳根提命,“小猫你把人看紧了,那女的可不是一般炮儿,当年翅膀还是她好朋友的对象呢,她看上就给撬过来了。我记得刚认识那时候她不寻思我跟翅膀有点啥事儿呢,还拿话嗑哒我,说不管翅膀去哪她都追着,我看她那样也像能干得出来的人,真的时蕾,你得防着点儿她。”

“那时候都小孩儿,人她现在没那意思,这翅膀来S市快两年了她不也头一回来吗?”

“不好说,你看她整这招千里探君,不就玩感动呢吗?”

“那你说我怎么办?我还能跟翅膀说‘啊你别搭理她’怎么怎么地啊?”

“你这孩子!谁也没说不行搭理她,那她来看翅膀,你是翅膀女朋友,请她吃饭招待她玩啊,大大方方该咋安排咋安排呗,这还用人教啊?实在真不会就跟着老大听他指挥。反正你留个心眼儿别让她俩有机会单唠。”

“你看你说那玩意儿,那人俩是老同学,我跟人也不咋熟,他们出去玩我跟着多别扭。”

“跟满桌儿不熟跟翅膀还不熟啊?哎呀你可愁死我了。”她急得嗓音拔了好几节,于一在旁边笑“累个好歹儿的”,她也没理,想了想又说,“行,就算你跟她不认识,就当她跟翅膀纯朋友,啊,就算亲戚,她对翅膀根本没别的意思,你跟着又有啥不行的?俩人陪着多给她面子,乐还来不及呢,你这人又啥啥没意见,摆在旁边跟带尊人像儿似的,她怎么能别扭吧?真打什么鬼主意才别扭呢,那你就跟对了,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你说的能不是吗?”她就是懒得跟梢。

没想到杨毅听她应得不耐不烦马上又补充道:“你这节骨眼儿上千万别犯懒,翅膀让她抢去你不得哭啊?”

“你见过我哭没?”时蕾觉得她太血淋,“再者说她要是真能把人给撬走我跟着也没用,你老大那么多个红颜我防得过来吗?”

“嗯?”杨毅陷入沉思,她是主动攻击型NPC,凡事比较喜欢采取积极PK,虽然小猫说得有道理,但对这种不作战的消积防守还是能赞同。

“时蕾。”于一拿去了电话,“你别听这崽子扎忽,大非心里有数。”

多的话没有,却比杨毅罗嗦了整晚更能让时蕾听进去。“知道了。”要说之前被杨毅说得还有点麻了,于一这话无疑是副药效绝佳的安心丸。

“行了早点睡吧别唠了。”

杨毅在最后关头高喊:“翅膀要有动荡给我打电话我骂他,不用惯着他……”于一滴地切了电话。

时蕾呵呵笑,这俩人啊一个动得像火,一个静得像冰,却能从性别概念模糊的初中开始,一爱就是这么多年,竟没有半点波折。最大的考验当属于一去国外那两年吧?可谁都没变。给所有的爱情理论家狠狠一棒子。那段时间杨毅还是像根刺儿一样爱惹祸爱管闲事除了学习什么都好,想念于一的时候打电话聊天上网视频,因为见不着人而大哭——却从来不当着于一的面。而于一隔山越水的那颗心也始终放在她身上,时间啊,空间啊,好像就完全没有对两人的感情造成任何影响。不,更坚固了。那野丫头假小子比她和丛家更早收获爱情,上哪说理去?攥着手机手捧脸,小小地抱怨了句不公平,手机滴哩滴一响,震得她眼珠直翻翻。

杨毅的短信:听说你怀孕了。

又来了,她对着屏幕哭笑不得,这时看到了侧边有滚动条,按着下方向键,在几行空格后——

B超检查是怀了个蛋,医生说就要生了。那就祝你生蛋(圣诞)快乐,圆蛋(元旦)快乐。

时蕾飞快回了一条:原来下边还有字,我还以为这事儿都传回M城了,差点吓流产。

杨毅说:你可千万要小心,这可是M城前市长的长孙,意义重大啊。

得,她可是真是自贴地上赶着受这挤兑。

连着两天翅膀没来飞石,时蕾就想这人儿是怎么回事儿呢?就算真和红岩怎么着了,也不能没黑没白的连酒吧都不顾了吧。丁凌一直在店里守着,家里来电话让他回家吃饭他也推到别的日期。时蕾知道他们年底要交学术报告,一遍一遍催促之下他才答应回去,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啥也没说,开车走了。时蕾看出酒吧所有人都在观察她,关西,柏松,殿下,服务员服务生,她想回头翅膀来了她二话不说先臭骂他一顿,没正事儿的玩意!心里还是打起小鼓,于一光说他兄弟有数,一学文科的能有几个数?杨毅的短信随时跟着,估计一闲了就来打听情况如何,她没敢说翅膀和雷红岩双双失踪,干脆啥也不回,反正她一般对待这丫头的疯劲也都采取不予理睬的态度。

晚上六点多钟,有客人要的烟酒吧没有,时蕾穿了外套出去买,一出门,出租车里下来了飞石的甩手掌柜。

“红岩呢?”她看看车里,只有司机。

翅膀怦地关上车门。“回哈尔滨了。”

“哦,跑哪野两天?”

“管着吗?”他看也不看她一眼。

找什么病?时蕾心想你把买卖丢下来自己不闻不问还有理了!急着去买烟也没跟他多说。

回来烟给服务员,多余的钱还给关西,问:“人呢?”

关西指着里间,表情费解。“回来直接进去了。”

拧开门一眼看到他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眼镜捏在手里,一条手臂垂落床边,鞋也不知道脱,地板上泡沫砖上明显的几个黑脚印,听着门响头不抬眼不睁。时蕾这个来气,想骂都不知道从哪句开骂,近了闻到一股浓浓的酒味,讥讽的话不假思索地出口:“怎么,人走了你心情不好是吗?那跟回去吧。”自己家开酒吧俩人还特意出去喝成这样,哪是个人!

他的脸平静无波,像是睡了。

“装死也没用。”她站在床头看他,话在嘴里绕了两圈到底还是说出去,“那你要什么都不想说就算了。”

翅膀什么反应也没有,表现如同一具有心跳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