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筱叶心里一暖,拉着她的手道,“能出什么事儿啊?昨儿个赴了宴,太迟了,就宿在永世堂了。”
罗嬷嬷有些不信,看了一眼青衣,青衣立即点头。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罗嬷嬷放下心来,“要嬷嬷说啊,那什么永世堂干脆盘出去算了。你一个大家闺秀,那地方实在不合身份。以后甭去了!”
“就听嬷嬷的。”秋筱叶笑着说。
“真要听了才好!”罗嬷嬷笑着道,她有些疑惑看了一眼秋筱叶身上粉红色宫装,问,“三姑娘,何时换了这样一身衣裳?”她记得昨晚出去的时候,她穿的是男子的衣服。她紧张的拉着她的手,问:“三姑娘在外面的身份被识破了?”
秋筱叶在心底问候了无数遍平王,脸上却极不自然的笑着说:“嬷嬷别担心,外面没有人知道永世堂的崔圣手是个姑娘家。”她低头看了一眼衣服,道,“这衣服,是我回来时看到街边有间成衣铺子,因为看着漂亮,让青衣去买来的。”
“可不是,嬷嬷。你瞧着,三姑娘穿着多漂亮!”青衣笑着道,“嬷嬷。咱让三姑娘休息一会吧。”
这话罗嬷嬷听着就不信,哪有成衣铺子是这么早就开门的?但是,三姑娘既然不愿说,她也聪明的不问。待会,细细的问青衣就行。
正说着,就听见外面有人在问:“三姑娘起来了吗?”
罗嬷嬷立即出去,压低声音道:“小蹄子,这么大声音作甚?三姑娘昨日受了风寒,现在还在睡着了。”
春燕瞟了一眼关着的门,有些不高兴。罗嬷嬷和青衣两人霸着姑娘,怕别人分了宠,一直不肯让她们近身服侍。今天,她好不容易逮着机会想来表现一番,居然又被她拦了。
“嬷嬷,要不,婢子去禀告老爷,让请一个郎中来?”
“倒不用,姑娘已经吃了药,发过汗了。睡一会,就能起身了。”
春燕撇了撇嘴,现在秋府就只有一个三小姐,看样子以后是要嫁给贵人的,谁都上赶着巴结。偏偏这个老吃货总是拦着别人的路,但她总是姑娘身边的老人,得罪狠了以后反而不好。
“既然如此,那婢子先下去了。”
罗嬷嬷点了点头,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秋筱叶狠狠的补了眠,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索性现在府里除了秋老爷就是她最大,倒也没有什么大规矩。她舒服的伸了个懒腰,青衣笑眯眯的推门进来。
“三姑娘睡醒了?”
秋筱叶笑着点了点头。
莲玉也笑着拿了食盒进来。青衣伺候着洗漱,又换了一身家常的衣服,她才吃起了午膳。
“你们也别站着了,一起吃吧。”
青衣和莲玉两人看了看,笑着坐下了。
等吃完了,趁着莲玉将食盒送回大厨房的时候,青衣将昨晚发生的一切仔细的说了一遍。
秋筱叶听着,双眉越来越紧,问:“昨晚,我竟然喝的那般醉?”
“嗯。姑娘醉的人事不知。”
青竹昨晚就给了她解酒的药,按理说她喝的再多,也不至于醉的不省人事啊。莫非,曹太医他们在酒里做了手脚?
“你知道昨夜是什么人将我抬到了听雨轩吗?”
青衣摇了摇头,“青荷姐昨夜进了听雨轩后,就没有出来,世子爷也没有说。”
秋筱叶走到书案前,铺开宣纸,青衣见了立即上前磨墨。她还是忍不住的问了句,“昨夜将三姑娘从世子爷身边抢走的那人究竟是谁啊?”
秋筱叶的手一颤,一滴墨汁就滴下来,落在宣纸上,向四周晕开,像极了她此刻纷杂的思绪。她责怪的看了一眼青衣,在墨滴处下笔,淡淡的说道:“这事儿,以后休提!”
青衣吐了吐舌头,安静的磨着墨。
她写了两封信,叫来了青涟。让她送到永世堂,一封叫青竹送给祁襄,告诉他自己已经安全的回来,不要担心,并且非常感谢昨晚的相助;另一封则是让青涟交给青荷,询问昨夜的情景。
“你去清风居的时候,看看青荷有没有什么事儿。”她低低的吩咐着,“就说今日我不便再出去,让她好生歇着。”
青涟点了点头,放好了信就走了。
秋筱叶并不知道,昨夜起,建康城里向外辐射至百里,有无数的人正在寻找崔三。
青涟到了永世堂的时候,青竹脸色发白,精神很差的坐着,看来昨晚他醉的也不轻。他的面前排了一队的病患,堂前的扶手椅上坐着一个小厮,看穿着是来自大户人家。他过一会就站起来走到青竹身边问几句,青竹不耐烦的摇了摇手。他叹了一口气,又坐回椅子上。
看见青涟走进来,青竹将手下的病患交给另外的坐堂大夫处理。将她带到里间的厢房,当得知三姑娘没事儿后,他松了一口气。青涟没有逗留,说了几句话就往清风居去了。青竹走出来,将信交给一直坐着等三姑娘消息的小厮明山。得了崔三的准信后,明山也不敢耽搁立即回了燕王府。
西武苑里,祁襄正在书房里着急的走来走去。
“世子爷,明山回来了!”
“让他进来!”
“是!”
明山一进门,祁襄就问:“可有崔兄弟的消息?”
明山笑着自怀里掏出一封信给他。
祁襄收到崔三的信后,提了一夜的心终于放下。信中并没有说是谁掳走了他,除了报平安之外,就是真诚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