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表哥……”她哀婉的看着他。
平王走了出来,“怎么?勾引我不成,就来勾引小河?李嫣然,你当我姬家儿郎是什么?”他冷冷的说道,“你既然这么喜欢男人,不如就让姬安送你到军妓营中,让你好好尝一尝男人是什么味道!”
李嫣然恐惧的抬眼看着前面的男子,他依旧俊美的一如初见,那一身天下舍我取谁的霸气最是令她心仪。可是,这一刻,她眼里只有恐惧。他的话向来说到做到,如果她真的成了军妓,那还不如杀了她更痛快些。
原来这个男人真的是阎王,真的是冷情,自己怎么就会想到去撩拨他呢?他是恶魔,是恶魔!
她嘤嘤的哭起来。
姬泾河将她抱在怀里,站起来,对着平王说道:“大哥,再怎么说,她也是你我的表妹,若真的像你所说的那样,丢的何止是李家的脸?你我的脸面岂不是也丢尽了?”
平王冷哼了一声,“她还要脸?脸面是靠自己挣的,她有吗?有吗?”
李嫣然将脸埋在姬泾河怀里,哭的更响了。
“以后,不要让我再看见她,真真是恶心!”
平王说完,拂袖而去。
李嫣然像一只小猫一样蜷缩在姬泾河怀里,一动不动的。姬泾河将她抱到了东厢,放到了床榻之上。绣芝悄悄的溜了进来,在床边站定。
“好好照顾你家姑娘,我去请个大夫来。”姬泾河冷冷的说道。
“三表哥,别走,我害怕……”李嫣然拉着他的手,啜泣着说。
姬泾河转过身,看着她红肿的双眼,嘴角的血丝,眼里闪过一丝心痛。
“三表哥,别走……”
李嫣然又哽咽着说了一句。
他苦笑了一声,拂开了她抓着自己的手,背对着她说道:“放心,大哥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我去给你请个大夫来,你,你,好自为知吧。”
说着,他走了出去。双脚像是有千斤重,他迈的十分沉重。她不见的时候,自己惊慌失措,害怕她会被不长眼的人伤害;当她抱着大哥的时候,有谁知道他的心就像被人用钝刀子割肉一般,痛苦不堪?
为什么,为什么她就不能回头看看?为什么要将他的真心如此践踏?
看着他走出去。李嫣然突然变得惊慌失措起来,她看着他的背影,一步一步的走出房间,从此走出她的生命。
“走……走……你们都走……”她丝毫不顾形象的大喊大叫起来,到后来,口中吐出一口鲜血喷在了地上。
“姑娘……”
绣芝吓了一跳,立即扶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姬泾河的身子顿了顿,苦笑了一下,她又要玩什么花样呢?他没有回头,径直走了出去。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在自己心中犹如仙子一般的嫣然表妹,居然是一个如此不堪的人。
绣芝伺候着李嫣然上了床榻躺着,大夫很快就来了。隔着床帐,她并没有看见姬泾河的身影。她捂着脸嘤嘤的哭泣,她完了,完了……
李嫣然留在了姬泾河的院子了养伤,从那一晚之后,姬泾河再也没有出现过。他同将士们吃住都在一起,冲锋陷阵永远是第一个冲在最前面。军功立了一个又一个。
四月中的一日晚上,秋筱叶准备歇息时,听见了松鹤堂那边有些嘈杂。打发了莲玉去看看,说是云岚院的李嫣然在给李太妃请安。
请安?大晚上?
秋筱叶诧异。
“可看见她有什么异样?”
莲玉想了一下,回道:“像是风尘仆仆的从远处赶回来。”
“风尘仆仆的?”
秋筱叶心里一跳,云岚院是阿元出征了之后封掉的,快两个月过去了,李嫣然风尘仆仆的大晚上给李太妃请安。
该不会是李嫣然跟着阿元去了灵州吧?
她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整个人开始烦躁起来。拿出了沉香木的匣子,翻出了鸡胸小白鼠的书信,想要找出蛛丝马迹。将那些书信读了又读,字里行间,并没有看出什么异样。
李嫣然到底是不是去了灵州?他和她之间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
这边秋筱叶怀疑着李嫣然,那边松鹤堂,留了一盏灯,李嫣然跪在李太妃脚下痛哭流涕。
李太妃得知事情的全过程之后,气的浑身发抖,一手颤抖着指着她,气的说不出话来。厉嬷嬷见状,立即上前在她胸口摸着,帮她顺着气。
好半晌,她疲惫的摇了摇手,道:“你说你怎么就这么糊涂?怎么就这么没用?”
“姑母……姑母救我……”
李嫣然抓住她的衣角,哭的伤心,哭的手足无措。她知道如果连姑母都不愿帮她,她就只有自杀或者削发为尼了。
“姑母……姑母……求您了,您一定要救我……”
“救你?”李太妃刚刚顺下去的气又被她撩拨起来,怒目瞪着她,“你要我如何救你?你做出了这么伤风败俗之事,你要我怎么救你?”
李嫣然听了更是膝行了几步,抱住她的大腿,像溺水的人攀住一块浮木,紧紧的抱住。
“姑母……姑母,你切不可见死不救啊……”
“我见死不救?你做的那事若是成了,阿元若是认了,我自可以帮你圆了。可你说说,你说说,我要如何帮你?”
“姑母,大表哥已经见了我的身子,他看见了我的身子了,我就是他的人了。我就是他的人了。”李嫣然不管不顾的叫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