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飞速穿衣,招呼了手下,命一名小将带领一百人前去探虚实。一个时辰后,一百人安全的回来了,带回了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消息。
燕兵的营区中早已经没有任何一个人!
姬泾岭多日愁苦的脸露出了笑容,放开胸怀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天已经微明。
他正与几个手下心怀庆幸之时,有个丫鬟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脸色煞白的跪在地上。
姬泾岭双眉一皱,定睛一看,认得此人正是经常陪在大嫂身边的贴身丫鬟,名唤青衣。
看她这个样子,他心中没来由的一慌,放下手中的酒杯,他问道:“青衣,王府里出了什么事儿?”
青衣的身子瘫软在地,努力了几次都无法站起来,她索性跪坐在地上,大哭着说:“二……爷……王妃……王……妃……”
“嫂嫂怎么了?”
姬泾岭起身急急的问道。
青衣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心中更是慌乱至极,竟是半天答不出话来。
“嫂嫂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门外又闯进一个人来,姬泾岭一看,正是秋筱叶的另外一个丫鬟,名唤莲玉的。她沉着脸,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语带哭声的说道:“二爷……王妃……不见了……”
“你说什么?你说谁不见了?”
姬泾岭不相信的再问。
“二爷,王妃不见了,王妃她不见了!”
青衣哇哇哭着说,说完又是一阵大哭,完全不顾形象,像是丢了母亲的孩子一般慌张害怕。
姬泾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虽然这几日镇守永安府的士兵并不多,又日夜担心燕兵会夜袭,但是平王府的外面有他派出的两百士兵保守,里面还有近两百的侍卫守护着,大嫂怎么可能会在这种情况之下不见了?
他沉下脸来。心中飞快的闪过各种各样的心绪,如果是一个月前,大嫂不见了,他的心中或许会感到庆幸。毕竟,对于平王这个爵位,要说他没有动过一点儿心思,那是不可能的。大哥病重的那段时日里,整个平地俨然已经将他当成了下一任的主人。大哥突然平安回来,他心中多少不是滋味的。可是,现在不一样。据探子来报,突然袭击燕地城池的大军打着姬家的旗帜,敢打着姬家旗帜之人,除了他们三兄弟之外不做他人之想。三弟与完颜达交战僵持着,唯一的可能就是大哥姬泾元了。这时候,他丢了大嫂,大哥回来,后果不堪设想。
心中这样想着,他飞快的走出了府衙,骑着马向王府疾奔而去。
李太妃得知秋筱叶不见的消息,两眼一黑昏死过去。等姬泾岭赶到的时候,她在厉嬷嬷还有秋筱叶请来的保和堂大夫的救治之下,悠悠睁开双眼。
“阿元媳妇……阿元媳妇呢?”
她着急的问着厉嬷嬷。
厉嬷嬷扶着她的身子,面露凄然。当王妃的大丫鬟来禀报王妃不见了的时候,她就派出人在王府中寻找。厉嬷嬷捂紧了袖笼中的包袱,那是左狄刚刚拿过来的。里面是一只绣花鞋,还有一方绢帕和一片撕落下来的衣角。这些都是王妃的,在她常去的花园中发现的。衣角挂在树梢上,上面沾满了血迹,绢帕遗落在树底,同样有着星星点点的血迹,绣花鞋是在花园中的人工湖旁发现的。这一切的一切,昭示着王妃遇到了歹人,很有可能还跌进了湖中。
那片湖虽说是人工凿成的,里面的湖水却引自护城河,湖底与护城河相通。如果王妃真的跌进了湖中,很有可能被卷进湖底的支流中。这样一来,就算想要救也难了,就是想捞上她的尸首也不可能了。
“阿元媳妇……阿元媳妇呢?”
李太妃抓着厉嬷嬷的双手,另一手在面前胡乱的摸索着。
“厉嬷嬷,天怎么这么快就黑了?快把灯亮起来了,派人去找阿元媳妇啊……”
厉嬷嬷心中一惊,看着外面正烈的阳光,双手在李太妃面前摇了摇,见她毫无反应,心中惶然。
“厉嬷嬷,还不快去将灯点起来!”
李太妃眼前一片漆黑,见厉嬷嬷还未点灯,隐约有了怒气。
“是,太妃。老奴这就让小丫鬟们将灯点起来。”厉嬷嬷语带哽咽的说道。
屋里伺候着的人,看向厉嬷嬷,见她点了点头,立刻去点灯。
“阿元媳妇呢?找着没?”
听她吩咐丫鬟们点灯,李太妃又再起问起秋筱叶。
“左护卫已经被人去寻了。”
“多派些人去,多派些人去。如今她是双身子的人,可不能有半点差错。这个阿元媳妇也不知去哪玩了,也不来和我支会一声,凭白的让人担心。”
李太妃嗔怪着,厉嬷嬷又怎么会听不出她话里的担心?怕是太妃已经想到那种可能,心里却不愿承认罢了。
“厉嬷嬷,你调教的人越来越惫懒了。都这会子了,怎么还不把灯点起来?”
厉嬷嬷放下手中的油灯,眼中凄然无比。太妃的眼睛急瞎了。王妃生死不明,王爷亦然,现在太妃的眼睛又瞎了……
不幸之事一波又一波的袭来,厉嬷嬷再支持不住,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房里其余的人也跪了下来,呜呜的哭着。
李太妃伸出的手突然僵在了空中,眼里滚落了两颗浊泪。她心中骇然,颤抖着声音问道:“阿元媳妇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这天怎么这么黑?厉嬷嬷,这灯到底点起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