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真脸上的笑容并未减少半分,“说起来,世子爷不在家,我做这个儿媳的自然是要随身伺候母亲,照顾小姑的。母亲就不要嫌我烦,带我去那乡下看看吧,那山野之地,我还未去过,听说乐趣也不少。”
“就怕乡下地方会冲撞了公主。”
“无碍,我这人最是和气。”她看似无意的瞟了一眼祁鹿,“是不是?母亲?”
祁鹿突然传来一声惨叫,却是那仆妇将她的手反剪在身后,又重重的往上一提,她吃痛不住喊了出来。护卫们刷的一声抽了刀剑,对着慧真怒目相向。
祁鹿的惨叫声,让燕王妃心里一痛,猛地抬头看向她,眼里有些不善。心想,我这里有这么多人,你却只有三人罢了,还能怕你不成?
慧真脸色平静,她身边站着的大丫鬟陌香似鬼影一般突然出现在祁鹿的身边,一手紧紧掐着她的下巴,另一手将一粒红色的药丸扔进了她的嘴里。然后又如鬼魅一般出现在慧真身旁,慧真淡淡的笑着道:“母亲,不过多我一人,不会是嫌我累赘吧?”
燕王妃见陌香给祁鹿喂了不知什么东西,脸都吓白了,颤着声音问道:“你给鹿儿吃了什么?”
“没什么,只要我在,鹿儿就不会有事。”言下之意,解药只有她有。
燕王妃狠狠的盯着慧真,她真的万分后悔,当初怎么会以为尚了公主,襄儿的世子之位会更稳固?她杀出层层重围削尖了脑袋给襄儿娶回来的女子,不但没有做过一天媳妇儿的本分,如今更是对着鹿儿下了毒手。这会子,她终于知道了什么叫自作自受了。
慧真不恼不怒,淡然的对上她的目光,不声不响,就等着她的回答。
“长公主,鹿儿怎么说都是你的小姑。”最终,燕王妃叹了一句,无奈的说道。她这是同意慧真的同行了。
“母亲放心,我一直都很喜欢鹿儿的。”
说完,她扶着陌香的手越过燕王妃往树林那边走去,恰好有一辆豪华无比的马车走了出来。马夫跳下车辕,跪在地上,劲量将背放平,慧真扶着陌香的手上了马车。车夫刚刚起身之时,身上却被狠狠的抽了一鞭子,慧真大声骂道:“真是宠不得的奴才,对你好些了,你便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马夫立即跪在地上频频叩头求饶,慧真又抽了他几鞭子,才放过他。马夫也不敢去看背上的伤势,立即跳上了车辕。
这时,燕王妃已经跑到祁鹿的身边,仔细将她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听见慧真的怒骂,脸上一阵火热,她这哪里是在打骂马夫?这分明是在骂她啊!
“母亲,再不走,等天黑了,路就不好走了。”慧真掀开了帘子笑着对燕王妃说道。
祁鹿怒气冲冲的看着她,若不是燕王妃和徐嬷嬷她们拉着,她真想扑上去,打她两巴掌。
等燕王妃再次上了马车后,车队又开始缓缓的往燕地行驶着。
祁鹿在车内低声咒骂着慧真,燕王妃闭上了双眼沉默不语。难怪她一路走来都风平浪静,原来萧彧已经安排好了。如今,他没有了传国玉玺,还想要控制燕地吗?想到慧真给鹿儿喂的药丸,她心里就恨得牙痒痒。这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啊。
襄儿已经失去了三座城池,如今她又带了个细作回去,王爷会怎么想?会不会真的免了襄儿的世子之位?
马车在燕王妃万分忧心中渐行渐远。一路上,慧真都是没有出什么妖蛾子,出了每隔三天让陌香给祁鹿送一碗有着臭味的水以外,其余时候几乎都不会下马车。祁鹿每次看着陌香端过来的东西,都恨不得砸到慧真的脸上,却在燕王妃和徐嬷嬷的柔声劝慰下忍了下来。
即便是这样,旅途的劳累,天气的炎热,到底还是让祁鹿这个娇滴滴的郡主给病倒了。燕王妃急的每日掉眼泪,身子也一天比一天不爽利起来。
燕王妃暗恨慧真太过心狠手辣,认为祁鹿的病就是因为吃了那粒陌香喂的药丸后引起的。可是她到底还是忌惮着慧真,为了祁鹿不得不对慧真说尽好话,在一个小镇子上停了下来,找了个大夫给祁鹿瞧病。
此时,已经进了燕地,距离府都燕王府所在地嘉义府还有百里。皇帝没了传国玉玺的事儿在有心人的推动下,如风一般传遍了整个大周,即便是这个偏僻的小镇也在议论着。而议论更多的却是前几天在燕地漯河内被一个渔夫发现并打捞上来的碑文。
据说当时渔夫撒网下去的时候,天空突然变暗,一阵电闪雷鸣,就在那时他感觉到渔网有些沉重,开始以为是一条大鱼,奈何却怎么也拉不动,只好叫了别人一起来打捞。听说,当时有十几个壮汉一起用力,才将那个千年龟驮着的碑文给拉上来。碑文一出,天忽然放晴,万里无云。
当时看热闹的就有一位书生,他一看碑文,立即吓的脸色大变,跑到衙门里告诉了县老爷。
小镇唯一一座茶楼里,有个人正津津有味的说着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碑文一事。众人见他怎么都不说碑文的内容,就有人大声起哄起来,让他赶紧说。只见那人故作神秘的一笑,突然压低声音道:“碑文有云,君不仁,故而天谴之,降下天灾。”
众人一听立即议论着,最近的水灾,粮荒,原来是因为今上不得上天护佑才为之。如今,今上更是没了传国玉玺,有人突然说道:“这皇帝没了传国玉玺,又不得上天护佑,还能坐龙椅多久?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