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儿,你妹妹中了毒,解药在她手里。你杀了她,你妹妹怎么办?”
祁襄看了一眼一旁不说话却眼含着泪水的祁鹿,双眸微沉。就在慧真还在得意之时,他的身形一动,闪电一般的出现在她的身后,右手成爪扣住她的咽喉。
“将筱叶和鹿儿的解药都交出来,否则,我不能保证你是不是还能见到明日的太阳!”
侯在一旁的陌香,惊呼一声“长公主”,却不敢有任何动作,手紧紧的放在腰间的佩剑之上。
“交出解药!”祁襄再一次威胁,手上用力,慧真咽喉处的皮肤流出了鲜血。这一刻,她的眼里终于出现了惊慌,对死的恐惧。
“襄儿,还不快放开长公主!”燕王妃沉着脸怒喝。
“交出来!”祁襄没有听燕王妃的话,手再次收紧。慧真立即赶到胸膛一窒,呼吸变得不通畅起来。她对陌香使了个眼色,陌香立即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瓶连同慧真手里的这个一起交给祁襄。
“你,一样吃一颗。”祁襄对着陌香说道。
陌香眼里闪过暗恨,还是依言一样吃了一颗药。一刻钟后,祁襄见她没有任何反应,才松手放了慧真,一瓶交给祁鹿,另一瓶拿在手里快步往正院走去。
“母妃,筱叶往后会是我的正妻。希望你记住这一点!”临走之前,他扔下这一句话。
燕王妃气的浑身发抖,双唇蠕动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方才的不适,不过是因为站的时间长了,脚浮肿的厉害而有些抽筋。马良给她吃了那么多果子,毒,她还真不怕!此刻,坐在软轿里,秋筱叶已经缓过气来。离正院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她叫停了软轿。打发走了仆妇们,她在一条小径上缓缓的走着。这一条小径一直通往宅院深处。
这座宅子,还有一个妙处,就是在后院里遍植了竹林。此时,她走在竹林中,风一吹来,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如今,燕王妃和慧真已经知道她在这里,此处已经不宜久待。今日在水榭,她故意大声的说话,想必总会传出去几句。希望鸡胸小白鼠能够捕捉到这些信息。
她低头沉吟了片刻,心中喊了一声“马良”,眨眼功夫,云慕离已经出现在眼前。
“三姑娘,今日之事我已知晓,此处已经不宜再待下去了。”
“嗯,我也这么想。”秋筱叶点了点头。
两人小声商量着离开的计策。
一阵风吹过,竹叶沙沙而响。云慕离忽然整个人紧绷,伸手将秋筱叶拉在了自己身后,保护着,双眼警惕的看向周围。
“三姑娘,等会若是有危险,什么也不要多想,躲进空间里。”
秋筱叶看着他紧张的样子,也肃然的点了点头。躲在他的身后,她亦警惕的看向周围。
突然,她的腰间一紧,就在她骇然而转过头之时,眼泪忽然就溢满了眼眶。
“叶儿,我来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秋筱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双手捶在他的胸膛上。姬泾元不说话,搂着她,安抚似的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等秋筱叶哭够之后,姬泾元摸着她的肚子,开心而小心翼翼的问道:“快七个月了?”
“嗯!”秋筱叶点了点头,“你再不找到我,都等不到孩子出生了。”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放心,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了。”姬泾元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头顶上,婆娑着。
在姬泾元出现的的那一刻,云慕离就放松了戒备。他有些羡慕的看着相依相偎的两人,嘴角噙着浅淡的笑意,他慢慢的转过了头。
“阿元,我们快离开这里。这个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待。”
“别急,有些帐,我还要好好的和某些人算算。”
说着,他对云慕离点了点头。云慕离淡笑了一声,接受了他的善意和谢意。
祁襄拿了玉瓶往水榭外走去。可是,走了没几步,却一步一步的往后倒退着回来,像是有人拿着剑指着他,逼着他往后退去一般。
正在水榭里的几个人诧异之时,不知从何时何处开始,周围突然冒出了许许多多的黑衣人,各个举着手弩对着她们。
就在祁襄的对面站着一个男子,渊渟岳峙一般站立着,霸气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扩散,一手紧紧的搂住秋筱叶,将她护在怀里。他,鼻高挺唇,冷凝轩昂。只一双狭长的凤眼,于无边明澈隐现邪魅,血色霞光流转在眸底,只微微一瞥,就让人打从心底心悸,只愿低下头去不敢仰视。
他冷冷的看着祁襄,胸中恨意滔天,怒火翻转,脸色却愈加沉郁。四野皆静,几乎可以听见针落地之声。
水榭内的几人,除了祁鹿之外,脸色剧变。
“平王不愧是平王,究竟还是被你找到了这里。”
“祁襄,我当你是兄弟,可你所做的一切是兄弟所为?”
“哈……”祁襄嘲讽的一笑,“兄弟?你夺我之妻,何曾当我是兄弟?”
“祁襄,叶儿是我三媒六聘的妻子,你说的话,是否太过于可笑?”姬泾元说着冷睨了他一眼。
“你所做的不过是趁人之危,筱叶不过是被你所蒙骗。”
“趁人之危?”姬泾元再度冷笑,“你若真要这么说,那本王还得感谢你的母亲。不过,你别忘了,就因为你的母亲,叶儿才会吃了那么多苦头,还差一点死去。”
燕王妃的脸变得惨白,身子控制不住的往后退了一步,刚才平王的那一眼太过吓人,彷佛恨不得和她的血,吃她的肉一般。祁襄在这一刻沉默,不经意间看了一眼他的母妃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