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上次,我的内力修为已经尽毁。我开始着重修炼外家功夫,练杀人的秘技,力争一出手就要取人性命。
我练功的时候,云慕离什么也不干,就在银杏树上冷冷的看着我。彷佛他是天上神仙。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总觉得他看我时有种怜悯。
但是,我有什么好怜悯的呢?他不也和我一样,家破人亡?他凭什么怜悯我?
他再次出谷的时候,我让他给我带了酒。
酒是好东西,能够浇愁。然而我没有想到的是,酒醉之后,筱叶的一颦一笑越来越清晰,愁更愁。
“你,要不要出谷一趟?”有一日,云慕离对我说。
我仔细的擦着剑,顺势斜劈出一个剑花。还不行,就连以前的五成功力都不到。听见他的话,我摇了摇头。
“三姑娘的二儿子满周岁了。”他淡淡的说道,然后继续闭上眼睛弹着琴。
我的手顿了顿。突然起身,不停的练剑,练剑。
我……没有办法忘了筱叶……
即便她为姬泾元生了两个儿子,即便我没有看见她那么多年。我依旧没有办法忘记她,我不知道我到底中了什么毒,着了什么魔。
就是忘不了……忘不了。
是不是越想忘记一件事,一个人,到最后她的影子反而越来越清晰的刻在你心里?
第二天,天未亮我就出了谷,并没有和云慕离打招呼。
带着斗笠,身穿普通不能再普通的粗布麻衣,我行走在去永安府的路上。一手总是不由自主的安在腰间的软剑之上。
走了半个月,终于到了。我抬头看着巍峨的城墙,曾经我差一点就攻下了这座城,让姬泾元对我俯首称臣。事隔这么多年,这里比起以往来更加的繁荣,行人如织。我压低了斗笠往城里走去,平王府,在我心中烂熟于心。
我到的时候这是三月三上巳节,虽然已经接近傍晚,可永安府依旧热闹非凡。看得出来,姬泾元治理的不错,百姓们安居乐业。
街道上,到处都是人。商家们高挂灯笼,招呼着南来北往的客人。正大街,还有人搭起了棚子,都是些永安府的大户人家所建。平王府的灯笼最为醒目,他们的棚子在正中间,也是最大的。请了杂耍的人,甚至还请了番邦的人,高鼻子绿眼睛的,穿着怪异的衣服,在众人的指点下也不慌乱。
我停下了脚步。
因为看见那几个番邦人的身边有一抹身影。是嵌在脑海深处,已经融合在灵魂里的身影……筱叶。
她并没有做平王妃打扮,而是穿了寻常人家的衣服,看着也就是贵气些罢了。可她往那儿一站,身上就有一股别人所没有的气质,鹤立鸡群般,让人一见就无法忽略她。与她的容貌无关,这种气质是由内而外的,真真让人着迷。
我的胸口,突然绞痛起来。来势之迅猛,让我猝不及防,疼得我弯下腰,只顾紧紧地揪住衣服。
四周的行人来来往往的全都成了虚幻的影子,甚至连她身边那个伟岸的男子爷化作了虚影。我只看见她笑若夏花,娉婷的如同一株玉兰。
放在剑上的手下意识的紧了紧。心底有只猛兽再对我叫嚣,我几乎把持不住自己想要冲上去,再次将她掳走。从此天涯海角,海枯石烂。
“走吧。”我的手臂被人拉住,我抬头一看,是云慕离。他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
我也走,可是我的脚根本不听使唤,像是被人钉在了原地,根本就挪不了半分。
以前放手,是因为算到自己没有几日好活。可是,我既然还活着,将她抢回来,难道不应该吗?她本就是我的妻啊……我的妻……
“你还是没看透吗?”云慕离拉不动我,索性也陪我站在原地,和我一起看着不远处的那几个人。
筱叶一边和那些番邦人说着什么,一边又对着身边抱着孩子的男人说着话,有时还要哄一哄孩子。
我的胸口再次猛烈的痛了起来,像是有人用刀子捅了进去,还使劲儿的绞了绞。生不如死。
“你难道不明白吗?只有在那个人身边,她才是幸福的。离开了那个男人,她就像是一朵凋谢的花,了无生气。”云慕离的话很是残忍,刺得我心鲜血直流。
“凭什么?她是我的妻子,她身边站着的人本来就应该是我。”我的声音暗哑如同夜枭,就是我自己也吓了一跳。
云慕离没有再说话,和我站在人群中,默默的注视着那一群人。此刻的筱叶,生动,幸福。不像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如同一口枯井,没有生气。就像云慕离说的那样。
“他能给大的,我都能给……”我以为这句话是我说的,不曾想居然是云慕离说的。他转过头来,对着我说道,“可她想要的,只是他给的。”
这段话听起来和别扭,也很酸腐。但我怎会不明白?我放不下心中执念,我忘不了她,也忘不了姬泾元夺妻之恨,杀母之仇。
我积聚了身体内所有的力量,如同一支离弦的箭一般飞速的冲向他们。就在这时,我感觉到有无数的黑影出现在我面前,阻挡着我的去路。用此同时,不知道谁喊了一句,“走水了!”
西边突然烧起了冲天的大火,所有的人开始慌了起来,四处奔逃,推攮着。有人摔倒,有人哭喊,有人不断咒骂。
她身边的男子不慌不忙的牵起她的手,抱着孩子,快速的往边上避让。她的脸上也不见惊慌,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