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给三丫头下了聘,以后我还怎么见人?”
“大姐姐,即便他不给三丫头下聘,你也无法见人了。”秋筱凤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这几天因为燕王府退回庚帖的事儿,背地里不知道被人嘲笑了多少回,整个人笼罩在黑暗中,人也憔悴了消瘦了不少。眉眼间却多了几分戾气,有些狰狞。
“哼!你还不是一样被燕王府退了庚帖?和我有什么区别?”秋筱霞顶了句。
她的话戳到了秋筱凤的痛处,她的脸立即阴沉下来,咬牙切齿的道:“我不会饶了那贱丫头的。你等着看吧,等公主有了信,我就让那贱丫头生不如死!一个毁了容的无盐女,也不知检点,尽勾引爷们的狐狸精。不除了她,这世上还有天理么?”
秋筱霞被她狰狞的面容吓的不敢看。想起现在想要找娘亲商量商量却还有偷偷摸摸,想起那晚在佛堂看到娘亲不修边幅,不过几天没见她就老的如同老妪,又想起自己现在是个弃妇,也恨得牙痒痒,真巴不得这一刻就生生的撕了秋筱叶。
就在两人谋算秋筱叶的时候,那个被打发去探消息的杏儿终于回来了。
“怎么样?怎么样?相公他说了什么?”秋筱霞一见她进来顾不上别的一把拉住她焦急的问。他有没有……和父亲说已经休了我?他有没有说……要聘三丫头为妻?他,有没有说要接了……我回去?
她紧张的拉着杏儿的手臂,杏儿痛的眼泪直冒,却不敢喊一声痛。这几日柳思苑里被打被骂被卖的丫头实在太多了,柳儿昨日被打的只剩下一口气了,她不敢说一句痛触二姑娘的眉头。
秋筱霞究竟在期盼什么,紧张什么,做为妹妹的秋筱凤怎会不知?她心里是有些看不起这个没头脑的姐姐,却更不想有个被休弃了害自己也被蒙羞的姐姐。
“杏儿,林木丰来秋府究竟说了什么?”她淡淡的开口。
杏儿望了一眼坐在上面的二姑娘又看了一眼拉着自己的大姑娘,哭丧着脸说:“二姑娘,大姑娘,姑爷一来就被老爷请到了书房,门外又有徐管事看着,奴婢……奴婢……实在不敢靠太近……奴婢,没有听到什么……”说到后面几个字,她呐呐如蚊蝇,秋家两姐妹根本就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不过,看她的样子也知道没打听出什么来。
“我柳思苑里尽养闲人啊……”秋筱凤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
杏儿积蓄在眼眶里的泪水终于忍不住了滚落而下,她跪在地上,不停磕着头:“不是奴婢不用心,实在是老爷守得紧,奴婢没法子啊……二姑娘饶了奴婢吧……奴婢虽然没听到什么,但是姑爷走的时候,奴婢看到了……”
“你看到了?”秋筱霞打断她的话迫不及待的问。
“是。姑爷出了书房后直接就坐马车走了,看着好像是受了伤,脸上有些淤青,一只手也吊在了胸前,走路也有些不顺畅。”杏儿抽抽噎噎的说着。
“他怎么受伤了呢?怎么会受伤了呢?”秋筱霞一听见林木丰受了伤,更着急了,“明明是给二皇子办差事的人,又不是上战场打仗的人,怎么会受伤呢?”
秋筱凤鄙夷的看了一眼六神无主的大姐,那个男人都不要她了,她还在这里瞎操什么心?
“书房内有没有响动传出来?老爷有没有发火?”秋筱凤问。
杏儿摇了摇头,“没有。奴婢虽离得有些远,可是没有听见老爷大发雷霆的声音。”
秋筱凤点了点头,那就表示林木丰没有提给秋筱叶下聘的事儿,那么大姐被休一事他应该也没有说。否则,怎么可能安然呆在书房里和父亲说了近两个时辰的话?既然两件事都没有提,他为何带了一车礼物上这里来?
她看了一眼还在焦急中的秋筱凤,心道,林木丰今次来难道真的是为了和大姐重修旧好?可,为什么不来这里接她而是直接走了?
她思忖了一会,决定还是去书房看看。
林木丰坐在马车里,冷笑着,眼里阴霾一片。自那天在清风居被打后,同僚们能够离他多远就有多远。直到秋二姑娘被燕王府退了庚帖一事儿传来,他才知道燕王府真正想要娶的人是三姑娘。那么那天打他的那个人也很好解释了,定是燕世子无疑。挂在胸前的手随着马车左右摇晃,微微有些发疼,那一脚直接把他的骨头踩碎,大夫说再也好不起来了。他是个文人,废了手而且是右手,可想而知今后的前程几乎被毁了。
哼……
他冷笑了一声。这口气他怎么咽得下去?他动不了燕王府,难道还会没有别人可以动吗?等二皇子要了三姑娘,他就问二皇子讨了来,开了苞后,再找十几个人轮了她!
燕世子的未婚妻沦落到万人骑的场面,不知道燕世子的心情会如何?
“呵呵呵……”他桀桀怪笑。
秋筱凤正打算去书房,门房传来了消息,燕王府给了秋筱叶送了请帖。
“啪……”她回身就给通报消息的小丫鬟一个巴掌。
“凭什么?凭什么?那个小尼姑,那个丑女,那个小乞丐,那个贱丫头凭什么?她到底哪里比我好……”她在房里大发脾气,摔了一地的东西,砰砰乓乓的吓的花语和一干丫鬟婆子都不敢靠近,心里又担心的紧,不知道下个倒霉的人是不是自己?就是一直自怨自艾的秋筱霞也吓的躲在了一旁,弱弱的不敢说话。
秋老爷自林木丰走了之后就一路往后院里走来,到了柳思苑的时候看见秋筱凤癫狂的样子,高声喝道:“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