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深,入秋的夜晚有些许凉意,韩逸将小小送到她家楼下。小小下车,抬头看了一眼自家的楼层,一点也不意外房子里一点灯光都没有。
将小小眼中的落寂收入眼帘的韩逸问道:
“怎么了?”
小小无声的轻叹:
“有时候我真的希望自己是一个贼。”
“为什么?”韩逸挑起剑眉。
“因为只有这样,我爸爸才会关注到我。”贼匪永远比女儿重要,他甚至不知道她前阵子病了。只顾着抓贼。可是她不能学坏,因为她是穆轶的女儿。
“起码他还在你的身边。”韩逸轻声道。他知道小小的背景,一个铁血警察的爸爸,罪犯的克星,“能知道你为什么爱钱吗?”
“爱钱需要理由吗?”穆小小瞪他,一不小心把脆弱流露出来,这家伙居然得寸进尺,“你以为谁都像你啊,含着金汤勺出生,不需要为了金钱算计。”
“你怎么知道我没吃过苦?”韩逸笑出了洁白的牙齿,“我试过三天没吃过东西,仅靠一瓶水活下来。”
这次换小小挑眉:
“我以为你大哥不会让你吃苦。”就算烈日曾经被抢走,一个落魄的富家少爷也不会沦落至此。
“在老鹰的羽翼下的鸟儿是学不会成长的。”他只是惩罚自己的无知犯下的错。
一阵沉默。良久之后,小小道:
“我们算不算交浅言深?”他只是她的雇主,只要雇佣关系结束,他还是她的仇人。
“宝贝,你伤了我的心!”韩逸捧心道,“我以为我们至少算得上朋友了!”
“想都别想,我这人很记仇的。”穆小小觑了他一眼。
“好吧,”对自己魅力开始怀疑的韩逸无奈道,“我等着你的报复。”
小小笑了,唇边勾出迷人的弧度,在他耳边提醒道:
“那你做好倾家荡产的打算了吗?”
-------------------我是传说中粉口耐的分割线-------------------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几个人,像是在进行特别的会议。
“最近顶楼的气氛好像有点怪。”韩蓉媛皱起眉头,不知道这倒是算不算好消息。
“我觉得是三弟的美人计派上用场了,你看最近韩逸,收敛了性子,开始接手烈日很多的事务,我看用不了多久,韩漠一家独大的局面就会变成两虎相争。”而他们,就是隔岸观火的人,必要时他们会出面收拾残局,那时候烈日又会回到他们的手中了。
韩蓉媛点点头,笑了:
“想不到韩家的男人都栽在女人的手里。”只是一个女人就能弄得整个韩家鸡飞狗跳。
“老三这次可是立了大功,只要我们这次能重掌烈日,一定能将这些年受的鸟气一次性讨回来!”韩荣义想到这里,心里就忍不住得意。
当年他们几个可是风光无限,可惜市场不景气,烈日一蹶不振,原本是打算拉韩漠当个垫背的人用,谁知道竟然被韩漠起死回生。现在烈日的规模比之前大了数十倍不止,正当他们正要回烈日大展拳脚的时候,却被韩漠安排在小小的特别部门闲置起他们来。
“不过这次也要防着方家的人来分一杯羹。”方家之前也是烈日的股东,是韩漠的母亲方芸娘家的人,当年烈日内讧,他们虽然掌权,控制住了大半的烈日股权,但是方家一直也在影响着烈日,不然他们最后也不会把韩漠推出来当挡箭牌。
“方家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你看他们,每年捧着那点股份分红就很知足,哪里会去管韩漠那小子架空他们。”一群没出息的人。
“烈日说到底还是我们韩家的,姓方的很明白这一点,只要我们能重新拿回烈日,我第一件事就是想办法把方群那些老家伙踢出董事局!”这些年不但在工作上受韩漠的气,就连同在特别部门的方家也没给他们好气受,冷嘲热讽的,简直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正想着重掌烈日后会是怎样的吐气扬眉,突然门“砰”的一声开了,走进来气冲冲的韩荣威。
“我的咖啡呢!”韩荣威一坐下就对着门口的秘书嚷道,吓得秘书赶紧将咖啡奉上,韩荣威火大的喝了一口,立刻喷了出来,“妈的,你想烫死老子啊!信不信老子现在就炒你鱿鱼!”
秘书不敢出声,韩荣义挥手将她打发出去之后关上门,皱眉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发这么大的火?”
“还不是韩逸那小子!”韩荣威可以说是暴跳如雷,“老子给他准备的女人不要,现在居然跟那个小婊.子眉来眼去勾搭上了,存心给我难堪!”
“你不是说韩逸对你送给他的女人很满意的么?”韩荣义心中一惊,难道美人计失败了?
“那小子之前说很满意,我也就信了,谁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我今天去问那个小护士跟韩逸发展得怎么样,谁知道人家说韩逸连她的手指头都没碰过,刚刚我去参加宴会,看到那小子跟蓝丝绒酒吧的那个小婊.子混在一起,好的不得了……”
“就是你上次说的那个不识抬举的女人?”韩蓉媛对那次事件还有点印象,三弟被人打得进了医院,他们也多次想去找蓝丝绒酒吧的麻烦,却被告知千万别惹那个叫龙哥的人,不然后果不是他们能承受得起的。
几番打听之后才知道,蓝丝绒的后台是申屠龙,那个曾经叱咤黑道多年的黑道狠角色,只是不知为何,这几年漂白,干起了正当营生,只是他的影响力依然存在。也就是说,得罪他,等于得罪了黑道,而那个不识抬举的女人,一直在他的羽翼下,牵一发而动全身。
“就是那个小婊.子!”韩荣威提起她来就恨得牙痒痒,“上次还给我摆圣洁烈女的谱,韩逸勾勾手指头,还不是往上扑!”
“真的没办法收买她?”韩荣义倒是没这么大的火气,毕竟沉积了这么多年,第一件想到的,是那个女人能不能为自己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