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压在那一瞬间骤然降低,她甚至可以听见男人捏着骨头咯吱作响的声音。半响,才听到男人压抑着怒气的声音:“原来,你是这样想的。”
一个白色的东西落在她的身边,看去,是一个信封。
“我真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喜欢上你这样一个没心没肺的女人。”留下了这句话,周恩熙迈着大步向外走去。
“等等。”出声喊住了周恩熙,“要萧逸帮你上点药,你的脸。”
周恩熙的脚步微微停顿了一下,冷笑着:“不用劳烦了,如果你真的想去b市,你这副病恹恹的身子,沫若莱会放你去?”
看着那渐渐离去的身影,沫若兮眼睛有些黯淡,有什么东西在她的体内慢慢流逝了。拿起留下的那个信封,打开,里面是两封信。一封是她想要的推荐信,一封是周恩熙留给她的,信上只有一句话:fall—in—love—at—first—sight。一见钟情,鼻子酸了酸,泪没有落下。
隔日,看见各大报纸上纷纷登出辟谣信息,说周恩熙与冷秋云只是属于商业上的见面,而周恩熙早已经有了妻子,正在为他的妻子筹划一场盛大的婚礼。他很爱他的妻子,一生只会有她一个妻子。在报纸上他甚至许下承诺,等她解开了心结,他们会一起去威尼斯,情定日落桥。
昨日没有哭,可是在看到报纸时,泪水却是忍不住地落在,一滴一滴地打在了报纸上,如同花儿一样绽开。她知道他的意思,在威尼斯,落日时分,当全城的钟声敲响,相爱的人在“叹息桥”下吻在一起时,神迹就会降临,保佑他们相爱到永远。
看着在那无声落泪的沫若兮,沫若莱皱紧了眉头,斥责的目光看着萧逸:“为什么要给她看这份报纸?还有昨天,为什么要把周恩熙带来?”
萧逸轻轻一笑:“你这是关心则乱,你难道没有发现昨天见了一面后她的精神状态好多了,起码不会再吃什么吐什么了。”
这话是不假,虽然吃的东西不多,也只是一些流质的食物,但是她都是强迫着自己咽了下去。不知道她和周恩熙究竟说了些什么,但是看她的神情,可以知道他们谈的并不欢快。她眼里的悲伤之色更浓。
“有些事,外人是帮不了的。就好比你,你的心里有什么决定,我几句话可以劝的了你?”伸手拍了拍沫若莱的肩,萧逸说着,“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好好地想一想。有时候两个人吵架,错的不一定只有一方。”
“呵,那他就可以那样的对她?”想到了那晚的情景,沫若莱的火气又一下子腾了上来。
“如果她真的恨他,现在就不会是这样。你总不会是想棒打鸳鸯吧?”玩味的一笑,萧逸若有所思的目光望向沫若兮。
“萧逸,你不会做无意义的事,这一次你为什么要去帮若兮?”
“谁知道呢,或许是不想看着你为她的心伤神,或许我对她产生了好奇。如果,我说我喜欢上她了,你会怎么办?”看着沫若莱眉头拧的更深,萧逸呵呵的一笑,“骗你的,我对女人才没有兴趣。”
“萧逸,不管怎么说,她现在的身份还是周恩熙的妻子。而且……”
“而且,你更相信周恩熙,对吗?”了然的一笑,萧逸慵懒地依靠在了墙上,“既然相信他,又在担心什么。没有什么感情是可以一帆风顺。如果他们真的彼此相爱,这只是他们感情的一道坎。如果迈不过去的话,game—over,那也只能是说他们的缘分不够。”
轻轻叹了一口气,昨天打了周恩熙几拳,气倒也是消去了一些,有些事的确是要当事人本身想通才可以。目光看向沫若兮,见她叠起了那份报纸,小心地放好,起身打理着自己。
“你要去哪?”走了过去,重新将沫若兮按坐在了床上,“你现在的脸色依旧很难看,乖乖地在床上躺着。妈那边偶已经让萧逸报了信,你不用担心。”
“我想去见他。”低声说着,认为他霸道,限制了自己的一切,可是在他说出那番话时,她知道他是在害怕着。他怕她去见雷素明,是怕她再次爱上他,可是这是不可能的,她不会爱上一次仇人,一个隐藏着狼皮的仇人。昨天他留下的那封信,是他的让步。那一句fall—in—love—at—first—sight,还有今天报纸上的澄清、他的承诺,他都在表明了他的心迹。是她的执著让他们的关系陷入到了死局。没有恢复记忆时是,现在也是。
“他的几句话就让你心软了?”还想再说什么,却是被萧逸拉到了一边。
“怎么,你还真的想做王母娘娘?好了,就算是你的妹妹,也是男女有别,如果让恩熙知道那晚你看光了你家妹妹的身子,啧啧,那可是有戏看了。”说着,目光看向了有些呆滞的两人,笑着走出了房间。
虽然沫若莱是同父异母的哥哥,可是,脸色微微潮红,低声说着:“哥,你先出去,我要换衣服。”
“你我都是亲人,不要在意什么。”气恼萧逸这样多嘴,一时间让气氛这样尴尬。
“哥,家里人都很想你。”
“我先出去了。”不想听到什么,沫若莱急匆匆地走了出去。如果不是因为她出了事情,他是不会出现在她的面前。萧逸说的对,有些事情,想要得到解决,当事人若是想不开,谁劝了都不会有用。
该去哪找周恩熙,拖着病怏怏的身子在大街上走着。回到家里等他,又不想面对其他人。她来找他,不代表着她原谅了他,暂时她还不想回到家里。看了一下时间,这个点,应该他还在办公吧。走到了丰纳的楼下,犹豫了半天,还是慢慢地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