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瞬间停滞,耳畔只有呼呼的山风依旧在哀嚎。
龙一猛的睁大了眼睛,随后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液体扑面而来。
“龙一,放了他吧。”用力地握着刀柄,米洛的眉头紧紧地攒在了一起,轻轻的喘一口气,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跟着纠结起来,身体也越来越飘忽,就像是一片羽毛一样,在天空中找不到寄托。
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龙一发出了一阵痛苦的嘶吼,手无力的放下了,短暂的停留后,他疯了一样的向远处跑去。
漫山遍野中都回荡着他凄厉的叫喊声。
“为什么要这么傻?”扶着她急欲坠落的身子,南宫峻觉得自己的眼眶热热的,喉咙里像是被什么塞住了一样喘不过气来。
“这条命还给他们,你可以解脱了。”米洛艰难的说着,那双明亮的眸子也渐渐地暗淡了下去。
“女人,你不许睡,听见了没有?”南宫峻大声的叫喊着,一双眸子血红一片,“你的命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可以睡。”可回应他的却只有呼啸而过的山风。
夜渐渐地深了,就连星子都若隐若现,似是睡着了。清冷的月光下,他就那么搂着她,双眼呆滞的看着前方,“笨女人、蠢女人……”他的嘴里一直喃喃不停的嘟哝着。
独孤胤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两个人相依相偎的似是一座石像,空气中隐隐飘荡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峻,你怎么了?”一个箭步冲上去,却在看到那胸口处的一抹嫣红时,登时浑身无力的瘫坐在地上,“怎么会这样?”他想去触摸她,可伸到半空中的手最终无力地放下了。
看见他,南宫峻突然像看到了救星似的,一把攥住了他的衣领,“胤,救救她,好不好?我求你救救她,救救她……”他语无伦次的说道,一滴晶莹就这么顺着那棱角分明的脸上滑落。
山风依然在怒吼,不知何时,天空竟然飘起了一阵毛毛细雨,那冰冷的雨点狠狠地敲击着每一个人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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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太平洋众多岛屿中一个不知名的岛屿,三年前,一个陌生的东方男人买下了这里,并给它取了一个很别致的名字:念洛岛。
“喂,你打算还要关她多久?三年了,你还不腻吗?”听着楼上传来的乒里乓啷的摔打声,白衣男子喝了一口酒,然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我也不知道,总之我不会让她离开这里。”一想到三年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一袭黑衣的男子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心脏的位置隐隐作痛,用手轻轻的抚摸着,他轻轻的合上了眼睛。
“峻,你不可能关她一辈子的。”想起那张倔强的小脸,独孤胤笑着摇了摇头,站起身,看着窗外的波涛汹涌。
“我只是不想再承受差点就要失去她的痛。”南宫峻低低的说道,双手不自觉的紧握成拳。
三年前的那一战,火焰门和龙门都元气大伤,而那一次过后,龙一杳无踪影,一夕之间,龙天啸像是收敛了所有的锐气,据说,他常常一个人呆在那栋有枫林环绕的大房子里发呆,一坐就是一天。
一时间,相对无言,许久过后,独孤胤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花颜让我带她问你好,还说她会一直等你回去。”想起那张苍白的容颜,他的眸子里有一抹黯然。
“花颜?”在初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南宫峻有一刹那的怔愣,随后像是终于想起了她是谁似的,淡淡的笑了笑,“她……现在好吗?”
“你说呢?”看着他的眸子,独孤胤不答反问,“当年你不告而别,她生了一场重病,差点就没醒过来,现在的她和一具行尸走肉没有什么区别吧。”
“对于她,我很抱歉。”南宫峻低低的说道,如果当年他就知道会遇到这个魔星的话,他一定不会去碰她的。
“这句话你不是对我说,而是要对她说,知道吗?”说完,看了他一眼,独孤胤转身向楼上走去,“这么久了,我或许也该见见那个丫头了。”三年不见,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自己?突然间,他竟对即将到来的这一刻有着些微的期盼。
“我要出去,放我出去,南宫峻,你这个天底下最混最混的混蛋。”米洛有气无力的喊着,手也麻了,腿也软了,该破坏的东西也破坏的差不多了,终于,她浑身无力的挨着床沿坐了下来。
看着一室的狼藉,她突然笑了,她倒要好好看看那个男人还能忍受她多久,虽然她也知道他是为了她好,可这种没有自由的日子真是让她感觉糟透了。
就在这时,走廊里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下意识的摸过一旁的花瓶,她拿在手里蓄势待发,只要这一击可以成功,她就能彻底的逃出牢笼了。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心花怒放,屏气凝神。
脚步声渐渐地近了,十米、五米、三米、两米、一米……
就在门刚被推开,露出一个圆圆的黑脑袋时,花瓶以一个精准的方位直冲而去,下一刻,便听到了一道杀猪般的惨叫声。
咦?怎么搞的?声音好像不对!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南宫峻黑着一张脸出现在了卧室门口,“你到底玩够了没有?”
“等等……”,她一下子反应不过来了,那刚刚进来的人是谁?顺着那道惨叫声看向地面,登时,米洛的脸都绿了,一股怒气从心底油然而生。
“你没事来捣什么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