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紫色纱裙眼角微微挑起的丫鬟恭敬的站在夏可柔面前,脸上笑的几乎看不见眼睛,‘绘声绘色’的将刚才那‘精彩绝伦’的一幕说出来,兴奋地说道:“千真万确!主子,那个安七夕就是个草包,徒有美貌,其实就是一个恃宠而娇的下贱种,刚才连王爷都骂她恃宠而娇呢,那个安七夕酒钢和王爷摔盘子摔碗,还敢摔门砸东西,王爷可是气得不轻呢,都不理那个下贱种走了呢!”
丫鬟尖酸刻薄的话里带着得意与快意,她家主子这么漂亮一定会得到王爷的垂帘,但前提是必须除掉安七夕那个女人!
“好!原来果真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下贱货!王爷一定是看上了她的美貌才对她青睐有加的,那还要是加上她比我出现在王爷身边早的原因!哼哼,昨天王爷都看我了呢,都怪那个安七夕!要不是她,王爷说不定就让我从正门进来了!”夏可柔尖锐的叫声因为嗓音嘶哑,而像个厉鬼!
她从来没有这么凄惨过,竟然被人当众羞辱和责打,被人看热闹鄙视,她从来都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娇花,知道碰到安七夕那个不详的贱人开始,她就开始倒霉,她一定要除掉那个贱人!
小丫鬟也是个心狠的,看见自家主子现在这么惨,她叹息道:“要是主子现在健健康康的多好,一定可以收拾那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夏可柔眼中划过一抹狠毒与阴森的笑意,趴在床上冷笑道:“不用担心,现在才是我们最大的机会!”
“恩?主子的意思是?”小丫鬟一阵迷惑。
夏可柔肿的像个猪头的脸笑起来都扭曲了,阴森的道:“我一步步地爬上来,才有了今天这一步,绝不会让安七夕那个贱人给毁了!现在正是我们的好机会,我身负重伤,根本就动不了,如果这个时候安七夕死了或者发生意外,可就怪不到我的身上了!”
她的话让小丫头眼睛一亮,就听夏可柔继续说道:“就算有人怀疑我也没关系,我伤的这么重,就算有心也无力,而且我身边就你和菊花两个人,你们两个又对王府不熟悉,而且王妃那里戒备森严,更不可能是你们害得,这样,安七夕死了,就算有人怀疑,他们也要思考一下前后。”
“哼,只要我们做的没有痕迹,还怕什么?”夏可柔最后一句话阴毒至极,目光幽暗。
“小姐要怎么做?”小丫鬟听的满脸兴奋,她一直陪着夏可柔走到今天,早就练就了蛇蝎心肠,一听到夏可柔这样说更兴奋得不得了。
别人都以为她们不熟悉王府,可是没人知道她们早就将王府摸得熟悉,并且,她海棠可不是一个弱不经风的小丫头那么简单!
“你身上不是还有一瓶鹤顶红吗?安七夕不是每晚睡前都要喝一杯蜂蜜水吗?想办法融入安七夕的蜂蜜水中,动作要快,千万别被人发现,我要让她今晚就去阎王那里报道!”夏可柔急不可耐的吩咐道。
他们早就将安七夕和北堂弦的饮食习惯调查个底朝天,虽然他们不具备这项能力,但是他们身后的人可是很强大的,安七夕,看你以后还怎么嚣张!
“主子好主意,就这么办!”海棠冷笑起来。
“哈哈哈……”夏可柔想着今晚之后就可以永远也看不到安七夕了,畅快的大笑起来,又哎呦哎呦的惨叫起来,她一笑竟然牵扯的全身都疼!
房顶的蓝衣脸色铁青的听着这一对主仆恶毒的言语与阴谋,气得全身发颤,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人?看来王妃的猜测果然不错啊!
蓝衣迫不及待的回去告诉安七夕,房里的恶毒主仆依然阴森森的坏笑!笑声弥漫在逐渐昏暗的空气中,流淌的都是令人作呕的阴谋的味道……
天空仿若一块无边无际的画布,任凭自然与太阳渲染上斑斓的色彩,夕阳西去,残留了一道道,一弯弯的诡异橘红,粉紫霓虹,斜在天边的残阳映衬着鹣鲽院院中才子眼红的花朵,空气中的余香弥漫,花儿在微风中摇摆,无力挽留那温热的源泉,迅速萎靡,残了一夏……
月儿高高挂起,劳作一天的人们早早熄灯睡下,而安七夕的房间里却闪烁着昏暗的光芒,里面两只火烛燃烧着,灯油仿若火红的泪珠,不堪重负的摇摇欲坠,忽地,火苗发出刺耳的劈啪声,烛光一闪,摇曳了窗边那抹纤细的身影。
“王妃,您的蜂蜜水,奴婢放在床头了,王妃还有吩咐吗?”小丫鬟其貌不扬,声音低微细喏,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恭敬恪守。
微风拂过,夏季的夜晚在北鹤王朝依然可以用夜凉如水来形容,微敞的窗户被微风吹的吱咯响,搅乱了这一室的清幽与宁静。
安七夕斜倚在窗框上,微风卷起她鬓角一丝秀发,飞舞到眼前,掩藏下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幽深与冷酷,微微转头,目光平静的看着那个其貌不扬,穿着下等丫鬟服的小丫鬟,良久,都不曾言语,只是深深的看着她,空气中有股无形的压力蔓延延伸,渐渐笼罩在小丫鬟的身上。
丫鬟纹丝不动,可是深深低垂的眼帘上睫毛轻颤,泄露了她的不安。
半晌,安七夕忽然轻笑出声,淡淡的问道:“今日怎么不是清儿那丫头给我送蜂蜜水?”
“回禀王妃,清儿姐姐今日偶感风寒,怕惊扰王妃,所以奴婢替清儿姐姐给王妃送蜂蜜水的。”小丫鬟声音颤抖,但话语却并不显凌乱。
“恩,让她吃点药,你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