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这看似平静的外表下,在北堂弦和安七夕闹别扭的第七天下午,皇宫突然传来消息,宣北堂弦速速进宫面圣。
北堂弦赶到皇宫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金灿灿的夕阳打在奢华贵气的皇宫的每一个角落,更添大气与尊贵,遍地黄金一般的灿烂夺目。
可北堂弦的目光几乎是一瞬间,第一眼,就被那一抹淡蓝色的娇小身影所吸引。
她穿着淡蓝色的百褶裙,柔顺的长发乖巧的垂落在腰间,双手背在身后,白玉般的秀美脖颈微微扬起,小下巴扬起一弯柔美的弧度,那光洁柔嫩的侧脸上,长密的睫毛轻颤,却带着一缕惆怅,沐浴在金色的夕阳之下,整个人看起来仿佛随时都会遇风羽化一般的不真实而美好的脆弱。
北堂弦的心弦刹那间被狠狠的拨动,一股浓重的恐惧感遍及全身,他冰冷的双眼刹那间犹如解冻的冰山,层层裂开,化作柔情的水,纠缠在安七夕的身上,想了七天的女人终于出现在自己眼前,可是却给他一种得不到,将失去的感觉,北堂弦在那一刹那是慌乱而心痛的。
他张口,迫不及待的想要喊出安七夕的名字,他不要面子了,也不和她死扛了,他知道,在她面前他总是输的彻底,一个照面,丢盔卸甲,他也认了!
可就在他要开口的时候,那一直沉浸在自己思想中的安七夕有所感应一般,忽然转过头来,目光与北堂弦在空气中交错,不期而遇,却又理所当然。
安七夕看着北堂弦,他似乎更加俊美了,只是整个人都仿佛一座大冰山似的,安七夕是想念北堂弦的,可是现在她没有心情去看北堂弦,垂下睫毛,安七夕又转过身,目光莫测的看向那紧闭的宫殿大门,她的师傅正在里面,不知道在和那个狡诈的老皇帝谈些什么。
不过她认知中的穆魔晔是一个很强大的男人,他很神奇,她与穆魔晔这将近半个月的朝夕相处中,也从未发现穆魔晔这么愤怒过,那种愤怒几乎是带着毁天灭地一般的滔天威势,昨天,就连她都差点被穆魔晔身上散发的霸气所震伤。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她只是知道穆魔晔可能会离开一段时间,心中难免有些伤感,她这一段时间已经开始渐渐依赖和信任穆魔晔了。
北堂弦冷冷的看着安七夕,垂落在身侧的大手几乎将拳头握碎,安七夕那一眼,没有他预想的欣喜、开心,也没有别扭和怄气,有的只是一种心不在焉和淡然,北堂弦狂躁的心仿佛被这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浇了一桶油,兹拉兹拉的剧烈燃烧着。
他恶狠狠的瞪着安七夕的身影,大步流星的走过去,却根本没有在安七夕的身边停留下来,而是直接进了御书房。
北堂弦带着怒气进入御书房,可是立刻就感觉到御书房中的七夕有些不对,他目光触及到穆魔晔伪装的众使者之一的大胡子,心生疑惑,却不点破,而是上前给皇上请安,而后便站在一旁。
“西赢使者是决意要离去了吗?”皇上威严的嗓音里带着一丝遗憾,说道:“本来朕还想要请使者们游逛一下我北鹤的,看来是没机会了。”
北堂弦心中一动,没想到竟然是西赢使者要离开了,看来穆魔晔也会离开,他心中有片刻喜悦,这样夕儿就可以回来了。
“是的,我们来贵国也太长时间了,必须要回去给我国皇上回复了,感谢笔下的盛情款待,我等自是不会忘记笔下的恩典。”依然是那大鼻子使者回话。
“恩,好,那各位使者这就启程吧,你们走的也太急,不然朕一定为你们摆宴送行。”皇帝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巴不得他们尽快离去。
“谢陛下。”一行人谢恩。
皇帝又说:“就让朕最优秀的孙子,弦王爷替朕送送各位使者吧。”转头对北堂弦道:“弦王,西赢的使者们这就要回国了,你一定要礼数做到,替朕送他们出城,你可明白?”
北堂弦这才知道皇上招自己进宫的用意,立刻说道:“孙儿接旨,请皇上放心,孙儿会做好的。”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除了御书房,安七夕在门外等的焦急,此刻见众人出来,立刻奔向大胡子伪装的穆魔晔,北堂弦一见之下面色更冷。
“出去说。”穆魔晔传音给安七夕,安七夕只得老老实实的跟着众人出宫。
当送行的队伍到了城外,安七夕终于忍不住靠近穆魔晔的身边,眼泪婆娑的看着这位对自己严厉,却在无形中总是透露出关爱的长辈,低声道:“师傅,您能不能不走?”
穆魔晔慈爱的看着安七夕,心中很是欣慰,安七夕进步很快,短短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她已经能够将那套功法的威力发挥六成,这很难得,而安七夕此刻的依赖和不舍,也让穆魔晔这位常在高位,疏远了亲情的大男人心中很是触动。
“哭鼻子可不好看,安七夕要变成了丑八怪,你的北北更不会要你了。”穆魔晔打趣道,却并没有将离别的伤感淡去。
安七夕依依不舍的拉着穆魔晔的手,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师傅,您为什么要走啊?什么时候回来?”
穆魔晔心里本就苦涩,是真的不舍安七夕,也不放心,此刻安七夕一问,他心里的怒火腾地一下窜了上来,西赢,那个他热爱与守候了半辈子的国土,竟然有人爆起了叛乱!
穆魔晔怒火中烧,怒不可遏,这是他绝不允许的事情,刚接到消息的时候他几乎就要飞回去,灭了那几个狼子野心的家伙,可是牵连太多,他必须冷静,一面他还要安排好安七夕,必然不能让安七夕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内有任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