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那一身的阳光气息,北堂弦轻步走向里面的大床,不着痕迹的收敛气息,看着床边那辆坛融化了一半的冰块,微微摇头,旋即坐在床边,俯下身去,细长的凤眸里刹那间流转了不一样的光彩与温暖。
面前的睡颜,安详而宁和,羊脂玉一般的肌肤细腻而白嫩,红润的小嘴微微开启,吐出馨香的呼吸,浓密的长睫毛偶尔轻颤着,折叠了调皮的光芒,看上去斑驳绚丽。
北堂弦目光爱恋的看着安七夕,眼神中的冰冷褪去,化作不可思议的温柔,略带薄茧的大手轻柔抚摸她娇嫩睡颜,低笑道:“你可真是越来越懒了,日晒三竿都不起?”
安七夕犹不自知的酣然熟睡,只是无意识的动动身体,企图躲开那莫名的瘙痒。
北堂弦轻笑,实在忍不住的吻上她玉一般的颈项,暧昧的****,兹兹作响,又似一根撩人心悬的容貌,来来回回不厌其烦的戏弄着睡梦中的美人。
安七夕终于不耐烦了,她忍耐了好久,本以为北堂弦看她不醒就会自己离开的,可是这家伙似乎一点觉悟都没有啊,她蹙眉张开了犹带着茫然与不满的眸子,湿漉漉的水眸哀怨的看着一脸戏虐的北堂弦。
“做什么呀,好困。”慵懒的嗓音里带着睡不醒的迷糊,娇娇媚媚的格外诱人。
安七夕就好奇了,北堂弦怎么回事?最近怎么总是喜欢缠着自己?总打扰她睡觉。自从上次那次被穆魔晔救回来,她就得了一种怪病,嗜睡!
每天都睡不够似的,并且那些梦境再也没有出现过,穆魔晔没有说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他离开的时候脸色是凝重的,安七夕不可能不在乎,可是他不想北堂弦难过或者担忧,所以每天看上去都是一副不在乎的模样,可是她越是这样,北堂弦就越是粘人,安七夕觉得,现在的北堂弦,都快不像曾经的北堂弦了。
“想要你。”北堂弦低醇的嗓音性感,明亮的凤眸里散发着欲望的光芒,大手有意无意的骚扰她敏感的身子,暧昧的在她耳边说。
安七夕脸色微红,怪笑道:“要我?你快点要我吧,怎么还不要我呀,人家天天晚上听这句话都快烦死了,你快点吧。”
安七夕心里很好笑,北堂弦明明总是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而她也想要将自己给他,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安七夕可以确定,这一生,都不会再有比北堂弦更适合她,对她好,爱她护她的男人了,就算有,她也不一定就会爱上,她爱北堂弦,所以愿意给他她的一切。
可是北堂弦每天却只是忍得很辛苦的抱着她,不愿放开,也不去自己解决,又不碰她,安七夕总觉得北堂弦在那时候眼中总是有一种类似于难过的目光,为什么呢?安七夕不知道,也不想探究这一切。
“小妖精,你这么懒,我现在要你你不就更有理由睡大觉了?快点起来,咱们进宫。”北堂弦自己将话题转开,笑着去拉安七夕。
“不要啦,为什么又要进宫呀?”安七夕叫了起来,她实在对进宫这个话题敏感和排斥,每一次进宫准没好事,她真不愿意见到皇上。
“当然是去换回你的王妃之位。”北堂弦所得理所当然,这件事情被他们拖了好久,决不能再脱了,用深海玉玲珑塔去换回安七夕的王妃头衔。
安七夕哑口无言,她是绝不可能在这个话题上回绝北堂弦的,毕竟这里是古代,名不正言不顺,北堂弦会有很多事情难做的,她不要他为难。
无奈,安七夕被北堂弦拉着离开,穿着那些沉重的行头,浩浩荡荡的进宫去了。
皇宫,依然是肃穆威严且令人压抑的,安七夕和北堂弦等在外面,不一会就见皇上身边的太监过来传达口谕,皇上宣他们二人进去。
“孙儿(孙媳)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安。”二人规矩的跪下,不曾抬头看那高高在上的皇帝。
上面传来皇帝威严苍老的嗓音:“请来吧,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皇上在听见是安七夕和北堂弦一起来的时候就知道,他一直等待的东西终于要来了,这一刻,他这位人间的九五之尊也不免心潮澎湃,没有人不怕死,皇上尤其怕死,他们掌握着人间最高不可攀的权利,这种东西令人上瘾,一旦沾染,便不可自拔的想要更多,而得到这一切的最重要条件就是,他们要有那个命去主宰这一切!
安七夕心中鄙夷皇帝的明知故问,真真是将虚伪演绎的淋漓尽致却又令人不敢抗衡,可是她口中却恭敬的道:“回禀皇爷爷,夕儿感念您的恩德,只是夕儿年龄尚小,并又对皇上的爱护深感五内,实在不敢再收下那尊深海玉玲珑塔。”
安七夕的话是所有人都能想到的,可是看她说的那么自然毫不犹豫,众人却又开始疑惑了,那样一尊人间至宝,安七夕就这样拱手相让,并且看上去一丁点的不舍都没有,难道她不知道那尊玲珑塔的价值?或者是她太会演?
上书房里的大臣不少,都是位高权重的重臣,纷纷将疑惑与震惊的目光投向安七夕,就连皇上都微微惊讶,安七夕说话的语气样子,都好像那尊深海玉玲珑塔是一碗饭一样,每天都吃,不足为奇,更不足以令她有任何珍重。
安七夕却不管别人或怀疑或探究的目光,而是继续不紧不慢的说道:“今,夕儿与夫君弦王爷将这尊深海玉玲珑塔带了回来,送给皇爷爷,也只有皇爷爷这样的九五之尊天下霸主才能够享有深海玉玲珑塔。只希望皇爷爷能够长命百岁,福寿安康,那么这尊深海玉玲珑塔也算是物尽其用了,这也是弦王爷和夕儿的一片小小的孝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