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弦!”看着北堂弦躲闪的目光,安七夕却勇敢的直视他,微笑着,拉住他的手,轻轻的放在自己的侧脸上摩挲着,软软的柔声撒娇道:“北北,我困了,我们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好不好?”
北堂弦对于安七夕的撒娇从来没有抵抗力,她本以为这一招百试不爽的,但是这一次,失败了。
北堂弦竟然突然暴怒的甩开安七夕的手,仿佛安七夕是一个洪水猛兽,披着漂亮面孔的美女蛇,力道大的将毫无防备的安七夕推倒在地。
北堂弦眼中划过慌乱和心疼,却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慌乱的逃离这里,边走边吼道:“安七夕,你自己去睡吧,我需要安静!别再来烦我!”
安七夕眼中有慌乱和哀伤划过,仿若没有了灵魂一般的站起来,看着自己划破的手心,明明在流血,她却感觉不到疼,只是低声呢喃道:“怕什么呢?我又不会伤害你,北北,你到底在怕什么,我怎么会烦你呢……”
北堂弦藏在一座假山后面,心脏疼的几乎搅成一团,他控制不住的去偷看安七夕,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看着她悲伤无助的样子,看着她缓缓转身那月色下浓浓的落寞与孤单,北堂弦心脏一层一层的紧缩着,压抑、疼痛、撕裂、焚烧……
源源不断的各种痛楚让他粗喘着揪紧心口,他像一只绝望的兽,用一种悲切的颤音无声的咆哮:“怎么爱你?我要怎么去爱你?可不可以不爱你,我的夕儿,我的妹……妹……”
“给本相开门!”弦王府忽地传来了一声怒吼!
安放面目狰狞的站在门前,身后跟着一众属下家丁,各个打着火把,面容肃穆,仿若打家劫舍的匪徒一般。
安放不是一个笨蛋,安初一怎么会那么巧的就在今晚,就在来北堂弦这里的路上被人给……?安放心里认定了这一定和北堂弦有关,十有八九就是北堂弦做的,北堂弦有动机啊,而且安初一今晚的所有遭遇都和几年前安七夕的遭遇如出一辙,说这里面没有鬼,打死他都不会相信的。
只要一想到安初一回去的时候那一身的伤和满身的狼狈,不用听安初一今天晚上的种种经历,安放都怒不可遏。
今晚不管怎么样,他都要给安初一讨一个公道,他豁出去了!
“再不开门,本相可就要硬闯了!”安放怒吼着,他用内力发出的吼声很大,并且他是怒火满腔的,所以声音听上去极具震慑力。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连本王的府邸也敢硬闯,安放,你真以为本王不敢动你吗?”冷酷而危险的嗓音如同魔王的魔音一般,忽地在众人上空响起。
众人大惊失色,安放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只听身后此起彼伏的响起了一声声惨叫声,他豁然转身去看,一时间头皮炸开,只觉得心里又惊又怒又忌惮。
只见他带来的属下一个个面目苍白的躺在地上,三十几人,竟然无一人活口,刹那间就全部被灭了!这么狠,这么冷酷,不愧是北堂弦!
可是,北堂弦不是不再滥杀无辜了吗?为何今日一句话就痛下杀手?他这是准备先发制人吗?
安放压下心中的惊怒,思考起来,一番计较之后,安放冷声道:“弦王爷这是何用意?打杀了我的人总要有个交代吧,不要以为你是王爷,老夫就不敢弹劾你!”
北堂弦本就心烦意乱,绝望到了顶点,一颗心只觉得心灰意冷,却又不舍得伤害安七夕,不愿告诉她这么残忍的真相,正愁没地方发泄他那股邪火呢,安放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他站在高高的门房上面,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月色成为了他的背影,衣袍和发丝纠缠着飘荡,他勾唇讥笑道:“想怎么样请便,安宰相那不要脸的功夫本王领教的够多了,早已不陌生,不介意再多一次。”
“你!”安放被北堂弦当众羞辱,怒指着他,强忍住动手的冲动吼道:“其他的老夫可以不计较,但是小女险些被人侮辱的事情,弦王爷要给老夫一个交代吧。”
“凭什么?你女儿被人怎么样,和本王有什么关系?你最好快点滚蛋,不然别怪本王手下无情。”北堂弦厌烦了安放的嘴脸,不客气的冷漠道。
“北堂弦!你欺人太甚!初一只不过是喜欢你想要嫁给你而已,你三番两次的推卸也就罢了,竟然用这么恶毒的招数来对付一个弱女子,北堂弦,你扪心自问,你良心过得去吗?”安放在也顾及不得的怒吼起来。
“哼!少在这里和本王说教,你们对夕儿做的一切,你扪心自问,你对得起良心吗?老匹夫,本王就告诉你,这天下任何伤害过安七夕的,都别想好,本王会一个一个的找回来,不管他是谁!”北堂弦那猎猎作响的袍子,在他掷地有声的话音中显得格外的狰狞。
“你、你……”安放被北堂弦的话气得差点倒仰,指着北堂弦半天只有一个你字。
他的心里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现在已经不是北堂弦想不想娶安初一的事情了,北堂弦这么痛恨他们父女,就算北堂弦最后真的娶了一一,那么一一嫁过来也不会幸福,反而会成为北堂弦为安七夕报复的工具和手下亡魂。
想到这里,安放全身狠狠的打了一个冷战,心里忽然就清明了起来。他是要女儿幸福,而不是要将安初一送进火坑啊。
他此刻竟然万分庆幸起来,还好,还好北堂弦没有答应娶安初一,还好北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