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第一次主动来我的地方。”坐在宽大的沙发上,岚俊邪吩咐佣人端上了茶,他的视线一直平静的落在苏听音身上,就和往常一样。
苏听音一边抚着手臂上的针孔一边看着桌前那杯茶水里颤动的涟漪。其实她当时根本就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鼓起这么大的勇气跟着岚俊邪走,也许是真的不想跟弟弟过这样纠缠不清生活,毕竟那是世俗所不能容忍的,也是她所不能容忍的。
“放心,‘诱色之梦’的药可以轻易买到,我会派人取得它的成分表,然后为你制出解药来。我说过……除了我,没有人可以伤害你。”缓缓的从沙发上站起,岚俊邪反手走到落地窗前拉开了帘子,淡淡的光芒从外头倾泄入内,仿佛像在房间里抹上了一层金光似的。
“不要伤害沧殿……”苏听音抬起头来看着站在对面的他:“他只是……只是一时发了疯,等过一阵子他会悔过的。”
“我看他不像是发疯,会对自己的姐姐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听音,你以为我不知道他对你做了什么吗?”慢条斯理的转过头,岚俊邪优雅如蝶:“我可以对任何人都视若无睹,因为他们再如何伤害你你也有能力自保……唯独对他,你不但保护不了你自己,甚至很有可能还会迷失进去。毕竟他在你身边的时间太长了,长到连我都有些难以控制呢。”
是的,他在她的身边真是的太长了,从苏沧殿出生的一刻开始他们就在一起。小的时候他们无论是吃饭、洗澡、玩耍、休息,一直一直都是在一起的。苏沧殿可以明白苏听音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同样的苏听音也可以明白苏沧殿想的事情……只是有一件她估计错了,那种对她的依恋和宠溺之情不单单只是姐弟之情,更有甚者超过了至上的一切已经抵达了罪孽的地步,所以现在的她不禁要对自己之前一直以来的理解产生怀疑,到底是苏沧殿了解她,还是她了解苏沧殿?
沉默着没有再说话,岚俊邪挥了挥手吩咐一个管家过来:“凌伯,你带着她先下去休息。”
年迈的管家对他行绅士的单手鞠躬:“是,主人。”
然后便走到苏听音面前要引她离开,可惜苏听音只坐在那里没有挪动一下。岚俊邪轻轻的呵出一口气:“听音,现在你的身体很弱,需要休息一下。”
“可是我睡不着,”苏听音垂着头,白皙的手臂支撑在下面:“我一点都睡不着……”
“你先休息,过一会儿我派医生来给你看看情况,从那么高的桥上跳入水中,可不是这么简单就能好的。以后不要这么冲动了,即使是地狱,我也会将你拽回来。”岚俊邪又劝了她一句,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柔和一些,不惊到她。
现在的苏听音很脆弱,脆弱的随时都可以死去。不是身体的死,而是思想的死,心灵的死。这种死要比身体的死更加可怕,更加彻底。
“苏小姐,稍微去休息一下吧。”那个叫凌伯的管家也劝了苏听音一句。因为在岚俊邪的别墅里他早就吩咐所有人将苏听音当做他的妻子看待,所以他们对待苏听音就像对待自己的主人一样。
苏听音勉强的站起来跟着凌伯出去,岚俊邪缓缓勾起嘴角重新走到落地窗前,他的视线沿着光线落在后院中几个执着武器偷偷闯入别墅的黑衣人,漾荡的微笑灿烂而优雅:“看来忍不住的不止苏沧殿一人呢,听音……你真是个会惹事的孩子。”
随手抬起桌上的电话,岚俊邪拨了一个号码:“凌伯,将苏小姐送到之后吩咐别墅里所有的保镖守在她房间的附近,我们家中进了几只老鼠,应该去好好清除干净才是。”
“是,遵从您的意愿,主人。”电话那头的人应道。
那一天,岚俊邪在郊区的别墅里悄无声息的发生着一些事情,他抓住了几只从外面溜进来的“老鼠”,并且通过他的手段问得了“老鼠们”背后的饲主到底是谁。
“久居云良……久居家的那个继承者,呵呵……是要对我下战书吗?”岚俊邪执着一份从“老鼠们”口中套得的资料,他淡淡的勾起嘴角。当初苏听音手里的戒指也是被他摘下的吧,也许是应该还一还这批账了。
黑色的棋盘,象征着国王、王后、士兵以及各个官员的棋子正摆放在他的面前。岚俊邪白皙的手指捏着黑色的国王“啪”一声站到了王后的面前。他要将那些凯旋王后的所有人统统从这个棋盘上赶出去就像这个棋子一样……指尖一动,对方白色棋盘上的一个马被撞倒下来,并且滚落到地面,碎成数片……
另一个房间中,从噩梦里惊醒过来的苏听音睁开眼睛就看到头顶碧色的天花板,上面点缀着无数纤细的花藤,都是真的鲜花,通过天窗的光线培育它们生长,让整个房间都充满淡淡的香气。她坐起来房间的门就开了,几个女佣端着洗漱的东西进来,而且还备了一份粥:“主人说您今早一定未来得及洗漱用餐,所以吩咐我们将这些东西带进来。”
粥是桂花粥,淡黄色的花瓣还漂浮在上面,闻起来相当的香。这种粥必须很用心去做才能做好的,如果太多熟则会让花瓣变烂发黑,如果太生则会让香味一直保留在自己的花瓣中进不到粥里。苏听音呵了几口之后感叹道,岚俊邪的厨子还真是厉害……可以做出这么美味的东西。
其实她不知,这份粥是岚俊邪自己煮的,对于烹饪他并不拿手,但是为了苏听音,他可以做到最好。自然……为了苏听音,他同样也会残忍到不折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