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这样。谢谢。”沈航站起身来离开。
宋攸然连灯也没开。月光很好，仍然照得室内一片清明。手机关掉了。无论是谁，她都没有与其对话的欲望。
电视机里放着一部非常久之前的老片，大雨滂沱，男女主角恰好在街头擦肩而过。
看，这就是生活。太多相爱的人并不能在一起。生活原本就充满缺陷。
宋攸然觉得很是安慰。这世界不只她一人忧郁，太好了。
门铃响起来，紧接着有人粗鲁地捶起了门。
“开门，宋攸然！我知道你在里面！”沈航的声音有些暴躁。
宋攸然才不怕他。
“开开门，攸然……然儿……求你了……”沈航的声音软下来。
容郡的身体康复了吗？他于是终于想起她来？她的心有些隐隐作痛。
“开门！开门！你要是不开门，我会在这儿捶一晚上的门……我说到做到……”沈航又换了副语气。
宋攸然自抱枕下摸出手机打开，毫不犹豫地拨打110。
“这里是山水嘉城五组团……这里有人欲图入室抢劫，警察叔叔快救命哪！”
宋攸然挂断电话，换个舒服的姿势躺好，安安然闭上眼睛。
不一会，门外果然传来一阵异响。
“这位先生……请拿出身份证！”
宋攸然很满意地弯一弯嘴角，畅快地打了个哈欠。
她以为自己会失眠，但不知不觉熟睡。
灯光突然亮起来的时候，宋攸然蓦地惊醒过来，一睁开眼，就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她吓了一跳，睡意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怎么进来的？”她霍地坐直了身体。
“呀，你怎么搞的，才喝了几杯就醉了？沈先生在门外敲半天门都没把你给吵醒！”周娜娜趿着拖鞋走过来，“不好意思啊沈先生。”
宋攸然沉着地找鞋子，“啊，你们俩有事要谈吗？那我出去走走，你们慢慢谈。”
周娜娜道，“沈先生是不是想问我容郡表姐的事？哎，她出院以后我就没见过她，打电话过去她也不太肯接，接了也不太肯说话，说真的，她的近况我也不是很清楚……”
沈航伸出手，大力抓住宋攸然，打断了周娜娜，“娜娜，你能不能回避一下，我有话和然儿说？”
周娜娜愣了一下，“啊？”
宋攸然慌了神，叫起来，“放手！你这混蛋！我没话跟你说！马上放手，不然我就打110了！”
沈航嘴角浮起一丝微笑，“我不介意再向他们解释一遍，110的同志都很善解人意。”
周娜娜完全惊呆了，几乎口吃起来，“你……你们……哦……我出去……我出去一下……你们聊……你们聊……”
宋攸然大叫，“娜娜！”
周娜娜看一眼沈航，他的目光很冷，让周娜娜情不自禁打了寒噤，她露出一个讨好的微笑，“乖，攸然，沈先生是好人，有什么话你们好好说！态度放好点儿！”
她慌里慌张地逃出门去。
宋攸然简直要晕倒。
偏偏沈航还促狭地看着她，微微一笑，“你的姐妹还真讲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