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柔顺下来，那人便也微微松开了手，宋攸然回过头，喘息着怒喝道，“沈航！你疯了啊！”
沈航手上一用力，把她身子翻转过来，黝黑的眼珠子一瞬不瞬地紧盯着她，目光里满是怒火，“是啊，我是疯了！你去哪了？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你打电话给我，又不说话，突然间就挂断了，我再打过去，怎么也打不通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宋攸然心里轻轻咯噔一下，原来她偷偷摸摸摁下的拨号键，是打给了他。
“我碰到一个坏蛋东西，上次在公车上我骂了他一顿，结果今天碰到他了，差点被他杀掉，你还这么凶地骂我……”宋攸然立刻委屈起来。
沈航狐疑地看着她，“真的？”
宋攸然含着泪点点头。
沈航松了手，上下打量着她，紧张地道，“后来呢？”
宋攸然答非所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刚下飞机就接到你电话……”沈航皱皱眉，“后来呢？干嘛不回答我？”
宋攸然嘻嘻笑，“这不回来了嘛。”
沈航沉思地道，“跟那坏蛋博斗到现在？”
宋攸然眨眨眼，“唔……也不是……”
沈航伸出手来，在她脸上轻轻抚摸，“若是早点坦白的话，我可以考虑从轻发落。”
明明是她受了欺负好不好……怎么他像是比她更委屈？
她瘪瘪嘴，“我差点被那坏蛋奸杀……”偷偷瞥他一眼，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她咽咽口水，继续道，“嗯，后来，沈天突然出现了……是他救了我……”她越说越小声。
他面无表情，“唔……后来呢？”
她还是听出来了，他似乎有点咬牙切齿。
“嗯，后来，他手受了伤，我就送他回家……”宋攸然不敢看他。
“然后他差点把你奸杀？”沈航冷冷地问道。
宋攸然勃然大怒，“你嘴巴放干净点！”
沈航道，“那么……”
宋攸然抿抿嘴，“他非要留我在那儿吃晚饭……”
沈航点点头，“他用绳子绑的你……”
宋攸然终于恼羞成怒，“喂，你用得着这么冷嘲热讽的吗？我做错什么了吗？”
沈航紧盯着她，“下午一点半给我打的电话，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半，整整十个小时，我连水也没喝一口，我到处找你，我甚至找了个理由去了你妈那儿……所有能找的地方我都找遍了……不不不，就差沈天，就差沈天那儿我没找，我想当然地认为，你一定不在他那儿！结果呢，你偏偏就在他那儿！你什么都没做错，是我错了！我他妈的就是个大傻蛋！”
被他这么一喝一吼的，宋攸然的眼泪也来了，“你那么凶干什么！我手机被那坏蛋砸坏了，我怎么知道你在找我！我被人欺负你不关心我，就知道纠结沈天那点破事！我能未卜先知吗？我怎么知道沈天一直在跟着我？！”
这倒是真心话。她压根儿不愿意与沈天再有纠缠，不是为了沈航，而是因为她本身，自忖负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