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攸然啊！哎呀，你妈妈出事了，你赶紧回家去吧！刚才有个阿姨给我打电话，说是联系不上你……你赶紧哦！听那口气挺急的！这阿姨还真能，竟然找到我这儿来！”娜娜啧啧称奇。
宋攸然一愣，提高了声音，“啊？哪个阿姨啊？我妈妈怎么了？哎呀真是！”
宋攸然一把掀开被子，立刻又反应过来自己还赤裸着身子，脸上又是一红，伸手扯过毛巾裹住胸口，冲进了浴室，沈航提高了声音道，“我在楼下等你。”
宋攸然答应着，手脚忙乱地冲了下，立即奔出浴室套上衣服，再冲下楼去。沈航已然启动好车子，待她一上车，车子即刻驶出院门，宋攸然愣了一下，问道，“你知道我要去哪儿吗？”
沈航漫不经心地道，“清洞区，不是吗？我刚才听得很清楚，你妈妈好像出了点事。”他看她一眼，“说了什么事吗？”
宋攸然摇摇头，“没有。”母亲从来没有主动麻烦过她，不舒服自己去看医生，想吃什么自己去买，兴趣来了就和老邻居去附近的疏秀摘摘野菜。除了经常念叨着要她早一点找个好男人嫁了，母亲真的一句多余的话都不在她耳边说。她闭一闭眼，觉得了疼痛，原来她与母亲仍然如此疏离。她还以为这么多年相依为命的生活过下来，从前的那些隔阂与淡漠早该消失——或者是有消失，但照旧不曾亲密。
“没事的，别担心……”沈航伸过手，握住她的。
她努力笑了笑，抬起头道，“你开车专心点。”
沈航抬起头，轻轻亲了一下她手背，“你答应我，不管什么事，一定要冷静。”
说得这么严重，会有什么事嘛。宋攸然坚决不以为然。说不定母亲只是和邻居吵了几句……大不了，最多大不了摔倒了……
车子在清洞区街口停了下来。宋攸然拉开车门，急匆匆地下车去。才多久没回来，清洞区灰尘弥漫，好些旧建筑物都已拆除大半，看上去一片荒凉景象。
宋攸然走到自家楼下，这才发现，好多户人家的窗口都拆了下来，平时院子里晾晒订单的竹杆被嫌弃地扔到了墙角，地面显然很久已经没人打扫，已经积起厚厚一层尘土，垃圾桶的盖子也不翼而飞，一些垃圾堆在桶边，发出恶臭。
宋攸然不禁皱了皱眉头。在这里住了那么多年，楼房虽旧，但大伙儿都很爱护环境，不用刻意安排，每家每户都自觉地轮流打扫院子和铲除杂草。一楼的肖大妈，更是三天两头地就要组织大伙儿洗刷被小广告粘得到处是的外墙。
“哎，攸然回来了！”
“啊，肖大妈，您看到我妈了吗？”宋攸然急切地问道。
肖大妈急道，“哎，你的手机打不通，我打到学校去找你，那边就给了我你一个朋友的电话，我一打完电话就赶紧过来看看你到了没，来，快点，跟我来！”肖大妈攥着她就走。“哎，你妈也真是的，这么多年的邻居了，我就没看到过她和人争嘴斗气，这次，也是被逼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