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她在洗手间里拼命地擦拭耳际,“臭男人,死变态!”
这一晚睡得不好,梦里自己真的变成了小三,被一面目不清的泼妇拎着包劈头盖脸地追打,她东躲西藏的,累得半死……
再睡不着,宋攸然干脆爬起床来,可好像这股倒霉劲像是才刚刚开了个头……一开始是好端端地在客厅摔了一跤,还好自己身手敏捷,一伸手就抓住了沙发扶手,才不至于被伤筋动骨;然后在楼下小店吃早餐的时候,好端端地一杯豆浆里就突然掉进来一只苍蝇;再然后上公车的时候冷不防被车门夹了一下手,疼得眼泪都出来了;然后的然后,她的右眼皮一直在跳,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这兆头太不好了……
一踏进办公室,周娜娜就凑了上来,“攸然,特大消息!”
宋攸然没好气地扫她一眼,“你昨晚死哪去了!”
周娜娜嘿嘿地笑了两声,“有事有事,真有事……”
宋攸然恨恨地白她一眼,稀里哗啦地翻找抽屉,喃喃自语道,“咦,创可贴呢……明明搁在这儿的……”
周娜娜用手上的空文件夹拍拍桌子,“喂喂喂……”
宋攸然头也不抬,懒懒地道,“说吧,我听着呢。”
周娜娜压低了声音,“许副死了。”
宋攸然吓了一跳,“啊?”
“说是昨晚和几个旧同学一块吃饭,只喝了两杯,照他的酒量,那两杯根本不在话下,回到家还跟老婆通话来着,说着话就突然断了线,老婆觉得不对劲,再打过来就没人接了,老婆就到处打电话找人回家去看,结果发现他倒在卫生间里,还没送到医院就不行了……”周娜娜不无惊悸地,“真可怕啊,一个人,就这么没了……”
宋攸然还没能把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完全消化掉,连手上的疼痛都抛在了脑后。怎么可能,她记得许副还不到四十岁,性情最是温和,此间办公室里共有四个人,就他一个男性,他每每以红花自居,因为与妻子分居两地,每天一下班就哼着三枚绿叶共进晚餐,百分之九十都由他买单。
这么好的一个男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周娜娜叹道,“这事情深刻地教育了我们,做人一定要结婚,结婚了还不算,还一定得一起生活,一个人生活,后果真可怕啊!”
宋攸然白她一眼,“思想要不要上升到这高度啊……”
周娜娜又是一声叹息,“听说当时许副身边如果有人的话,他是完全可以抢救回来的……”
一阵高跟鞋响,杜云来了。一时门就说,“晚上我们一块去许副家吧,娜娜,你召集下大家,有空的就都去下……”
她一边打开电脑,一边道,“唉,生命真无常……”抬起头瞟一眼宋攸然和周娜娜,“姑娘们,有钱就花,有男人就泡……”
杜云今年三十有三,未婚,数度在办公室内声明不结婚不生子,但是,男人照泡,恋爱照谈……真难让人相信,这么不纯洁的论调居然出自一所著名实验学校小学部德育处主任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