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伟宁将她搀扶起来,嘱咐她站好,又将电单车扶起,推到路边停靠,这才走过来,伸手替她拨一拨乱了的发,“我也正想着给你打电话,上次阿姨说睡眠不好,我就给她做了个中药枕,可以促进睡眠……”停顿一会又说,“现在正是春夏之交,人最容易感冒,我顺便给你做了个小香包,可以预防感冒。”
宋攸然十分感激,“谢谢……”
最后由他带着她,去将伤口包扎,吊上点滴。
宋攸然暗自嘀咕,“这一段特别不顺,改天得去拜拜庙才行。”
江伟宁温声道,“到时电话我,我陪你去。”
他态度自然,分明从未把宋攸然当作外人,更不以沈航为意……表情又格外坦荡,让人瞧不出异常来。
宋攸然便笑了,答道,“好。”
此刻听得他电话来催,宋攸然正受了委屈,顿时便觉几分温暖,答道,“我马上到。”
江伟宁道,“我在楼下等你。”
这位医生真正好脾气。态度永远温和有礼。
江伟宁其实已经下班,没离开就只为了等候宋攸然。
独自打点滴是件寂寞的事,哪怕四周坐满了人,墙上还挂着可以观看节目的电视机。
但内心仍旧是寂寞的……无助的……人在病中,心灵格外软弱。
他只静静坐她身边,她像是有心事,不怎么说话。
他也不以为诩,看到电视上有趣的新闻,侧过头来转述给她听,她心不在蔫,他也不在意。
上大学的时候,他心理学的课程学得特别好,刚毕业出来,在一家小医院里工作,资历浅,说是医生,倒像是打杂的。
时间还是挺多,于是专门去读了一下心理课程。
好像也没学到什么。
但有一点他能笃定的是,陪伴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一直到,成为习惯。
这应该不是课程里教的,他没印象了,但他不知为何,牢牢记住了这点。
打完点滴,他坚持要把宋攸然送回家。
宋攸然照例说谢谢。
江伟宁故意流露一丝不快,“当我是朋友就不该这么客气。”
宋攸然笑了,说道,“好吧!不客气了,哪天给我带香包来?”
江伟宁道,“明天吧,明天电话你。”
“好。”
电梯门悄然打开,沈航跨出电梯来。
突然间看到正在门口依依惜别的一对男女,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江伟宁并不知道沈航搬到此地,乍看到他,想当然认为他前来寻找宋攸然,于是主动告辞,说道,“那我先走了。再见。”
宋攸然点点头,“再见。”
待江伟宁进了电梯,她便要进门去。
沈航眼疾手快,将半个身子挤进门去,宋攸然不得不停下手。
“什么事?沈公子?”宋攸然冷冷道。
沈航满腹怒火,早想发作,看宋攸然如此冷淡,更是恼怒,遂冷笑一声道,“看来两位发展得不错。”
宋攸然毫不退让,“不敢。比起您和容郡小姐,那可差远了。”
提到容郡,沈航的表情顿时有几分不自然起来,容郡约好要在昨日重现见面,他心知她心里打的小算盘,原本并不想应下来,可是好巧不巧,车至路口红灯,他不过极随意地看过去,便发现了路边的宋攸然与江伟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