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酒店大堂，黑色宝马缓缓驶了过来，沈航与韦帕坐在后座，年轻女子微笑着与韦帕握手道别，又再叮嘱宋攸然，“我们沈总不太爱说话，所以必要时还需要宋小姐多多活跃一下气氛。”
宋攸然道，“好。我明白。”她探询地看一眼年轻女子，“您怎么称呼？”
年轻女子微微一笑，“叫我小许好了。我是沈总的秘书。”
“那行。许秘书再见。”
“再见。”
宋攸然很自觉地坐到一副驾座上。
车子启动，沈航显然也会点儿泰语，而韦帕也不是对中文完全一窍不通，两人十分努力地寒喧着，但终究词不达意，听得宋攸然有些忍俊不禁。
突然间沈航微微趋上前来，挨近她耳旁说道，“宋小姐，请系上安全带。”
宋攸然脸一红，赶紧把安全带系上。
宋小姐。尼玛有本事你装到底。
宋攸然自后视镜剜一眼沈航，不期然被他移过来的目光恰巧捕捉到，自己先吓一跳，立刻假装若无其事地看向窗外。
一顿早茶整整吃足一上午。宋攸然倒与韦帕很谈得来，话题是从一句询问开始的，“韦帕这名字好特别，您知道吗？她也是台风的名字……”
那场名叫韦帕的台风她亲身领教过，2007年，她恰好大学毕业，独自去沿海走了一遭，结果就碰上了韦帕。独自呆在小旅馆里，听到窗外狂风怒吼的声音，她没有觉得太害怕，只是有些遗憾，分明是世界末日啊，但却没有相亲相爱的人在身旁。
韦帕疑惑着道，“我最不明白的事就是，为什么那么可怕的台风偏偏要用一些好听的女人名字来命名。”
宋攸然笑盈盈地道，“那是因为女人其实像台风一样可怕。”
韦帕哈哈大笑。
沈航忍不住发问，“你们在说些什么？”
宋攸然立刻毕恭毕敬，“沈总，我们在说台风。”
沈航看了她一眼。她假装不觉。
终于把韦帕送到酒店午休，约好傍晚五点，宋攸然这才吁出一口长气。
沈航道，“大学里修的泰语？”
宋攸然道，“其实我就是为了看泰国片看得更爽些。”
沈航沉默一会，说道，“沈天病了。”
宋攸然的心一跳，立刻道，“真不幸。”
沈航嘴角浮上一丝讥讽的笑，“反应这么大。”
宋攸然反唇相讥，“我又不是死人。”
沈航有些羞恼，“你对我说话能不能客气点儿？”
宋攸然瞥他一眼，“不好意思，沈总。”她垂下眼脸。
他看着她，气不打一处来。他让韩肥子帮忙找个翻译，但没想到来的是她。他有些心事被人看穿的恼怒，几乎能想像得到韩肥子脸上一定浮起不怀好意的讥笑。
他刻意要疏远与她之间的距离，但却发现自己很轻易就被她彬彬有礼的一声“沈总”激怒。
“我送你回去。”他转过话题。
宋攸然拒绝得很干脆，“谢谢，不用。”
他又是一阵恼怒。
“我说什么就什么，你哪那么多废话。”他不耐烦地道，“通常不听话的下属，我喜欢扣他们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