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攸然懊恼要吐血。她恨不得立时三刻把自己扔进水里，溺死了算了，以免这么丢人。
她不肯说话，沈航也没有试图再与她交谈。车子很快在楼前停下，宋攸然头也不回，拉开车门就小跑起来。电梯久久不来，宋攸然已经等待不及，转身顺着楼梯跑步上楼。一踏进家门，她就把自己丢到了床上，扯过枕头压住了自己的脸。
如果今天可以消失就好了。生命中从来不曾有过这么荒唐可笑的一天。
她从来没有像此时这样憎恨自己。
她竟然记得他的吻。记得他的手指抚上她的身体，她的恐惧与期待。那种心灵与身体都在颤栗的感觉，让人害怕，却也让人欣喜。
一条短信扑进来。
“等会我来接你。”是沈航。
宋攸然丢了手机，去洗澡。浴室里水气氤氲，宋攸然看着镜子里模糊的自己，笃定地自言自语，“完全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对。就是生理反应。”
这么说着，心头倒也得了几分安慰。于是擦了头发套上睡衣，心安理得地倒在了沙发上，竟然顷刻间熟睡。
醒来时已经四点多，宋攸然匆匆洗个脸就出了门。她可没傻到真等沈航来接她。她下了决心，从此离这个人，至少一丈之外。
宋攸然给韦帕打了个电话，然后在酒店大堂挑了位置坐下等候。不一会，许秘书的电话到了，说是今晚的晚饭订在九点，“你带韦帕小姐到处走走，嗯，顺便吃点什么先充饥着……”犹豫一下还是小小解释了一下，“嗯，沈总家有点事，所以得晚点儿。”
宋攸然只答两个字，“好的。”
她把韦帕带到了老街。老街历史悠久，最大的特点其实就是破和挤。房子全是N年前的旧式二三层小楼房，连窗户都破掉了半截也不肯修缮的那种。街道上挤满各种行当小摊贩，全都精神亢奋，不知疲倦地大声吆喝叫卖。
韦帕只觉得新鲜。各式连宋攸然都叫不出完整名称的小吃，她都好奇地想要来一份。
“宋！宋！这里有意思！”韦帕冲宋攸然竖起大拇指。
当然，但凡吃货都觉得这条街最好。这位泰国女人也不过是枚吃货。宋攸然越发觉得与她有亲近感。
九点整，许秘书的电话来了，“宋小姐……”
宋攸然立刻道，“我们马上到！”
拉上韦帕就跑。偏偏半天还叫不着出租车，等赶到绿野仙踪已经九点半。两人气喘吁吁踏进包间，宋攸然先行道歉，“不好意思，对不起……”
沈航的目光轻飘飘地掠过她，却只招呼韦帕，“不好意思，韦帕小姐饿了吧，来，请坐。”
宋攸然微侧过头，轻声为韦帕翻译起来。
韦帕笑了，摆着手，“没有没有，一点都不饿，宋带我去吃了好多好吃的东西，很饱……”
沈航微微一笑，“这家店是我朋友开的，东西还不错，韦帕小姐一定要多吃点儿……”
“好好好。谢谢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