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钱在左权在右女人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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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掉不尽的底子玩不尽的味

开卡拉OK歌厅的的各项筹备工作,紧锣密鼓地进行。

首先遇到的难题,就是资金。李林手上的钱,加起来还不足一万,虽然这笔钱,在当时的许多人的眼中,已经是一个不小的数目了,但是说用在投资上,还有很大的缺口。

购买音响设备都不够,更不要说租房和装修了。

考虑再三,李林决定向程辉开口借。

程辉答应得倒是很爽快。但是他提出了一个附加条件。如果两年之内不能还清所借的钱,李林必须到程辉家打工还债!至于到时候安排什么工作,那就由程辉的父亲他们根据李林的个人能力决定。

程辉的这个条件,看似很容易办到,变相地也帮助李林解决了毕业后的就业难题,实际上,这是一个不对等条件。

如果李林投资失败,不能按时还清自己的欠款,那么,在和程辉的这场爱情角逐中,他就把自己置身于一个很不利的地位。

历史经验告诉我们:“长工和地主家少爷争媳妇,哪一次能争得过”

李林原本不答应,后来实在是想不出办法后,才厚着脸皮再找程辉,求他帮忙借了五万元。

有了钱,剩下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选店面,办执照等这些繁琐的事情,李林没有怎么出面,都是胡少军出面搞定的。

明白了胡少军和胡曼殊的父女关系后,李林充分利用了这一点。

卡拉OK娱乐店,采用合资入股的形势。李林出资金,胡曼殊负责管理和接待。姐姐李芸管收钱。胡少军负责后勤和联系客源。

李林和李芸占60%股份(李林分了10%的股份给了姐姐),剩余的40%股份,属于胡少军父女。这样做既保证了李林对卡拉OK店的绝对控制,又充分调动了胡少军父女的积极性。

卡拉OK店开张的那天,胡少军请了不少社会上的朋友捧场。

李林也为自己的同学,留了一间房。

二三十人围坐在一起。很热闹。

看着电子大屏上的字幕,享受着美妙的音乐,很惬意。唯一让人感到遗憾的是,几乎所有的人,对着麦克风展示歌喉时,能唱准音的没几个。

稍微强些的除了程辉,就是张群了。一首《我曾真心的爱过你》,被她唱得很有感觉。而且,张群在唱这首歌曲时,眼睛除了盯着大屏幕,时不时地向李林这边瞟。她的举止,引起了冯建斌的注意。

他们两人是同乡。冯建斌对张群,有那么一点点意思。

据冯建斌介绍,张群家很有钱,在他们那地方算得上富甲一方了。

关掉了冷饮店,李林把心思全放在卡拉OK店的经营上了。

不过,让李林感到不解的是,虽然自己的店子,收费并不高,但是,客源并不多。相反,另外新开的一家,客源却多得略显拥挤。

李林知道其中的原因,但是,他并不准备改变自己的经营方式。

隔壁那家卡拉OK店,有小姐陪唱,自己这里没有。

对于这点,胡少军同李林谈过自己的想法。李林开始没同意,后来看到自己的店子生意实在不景气,他又不怎么忍心让自己的钱打了水漂,在胡少军再次提出改变经营方式时,他没有再阻拦。

至于怎么招人,那是胡少军的事,与他无关。

店子里有了小姐后,李林就不怎么愿意去了。

时间一久,他真的忘记了自己还是这家卡拉OK店的老板了。

大四下半学期,开始毕业设计了。

毕业设计之前,学院组织土木工程系的学生到工地实习,为期一个月。

李林作为学生会领导和班长,带了一个小组。

组员有刘爽、李丽、冯建斌和张群等人。

江雨欣和程辉,被分在了另一小组。

接待李林他们这一组的是工地上的一个项目经理。三十多岁的中年人。

考虑到李林是小组长,是‘领导’,这个叫吴春的项目经理,把张群、李丽两个女生和李林两个女生,留在自己身边,刘爽等几个男生被直接‘发配’到工地,和施工员们呆在了一起。

跟着吴春呆了一天,李林就发现一个问题,吴春这人,似乎对女人有着超乎寻常的热情。从他的举止就可以看出,他是‘八十岁不嫌老,七八岁不嫌小’的猛兽级。其实像他这种人的个人履历最好填:性别:男,爱好:女。

相比那些‘政策硬的时候鸡?巴硬,政策软的时候鸡?巴软’的老前辈,吴春算是赶上好年代了。如今的政策和他的鸡?巴一样,不软不硬。

还有一件事,让李林感到不太爽。

实习第一天,吴春就让他替他烧水,扫地,抹办公桌。更离谱的是,每次茶杯的水喝完了,吴春就会把茶杯往桌子上一顿,用手指指,示意李林续水。动作慢了不行,脸上没有笑容也不行。

“我靠,老子是来实习的,不是来打杂的。”要不是想到最后的实习鉴定还得由吴春写,李林真想把茶杯的水,对着吴春的脖子淋下去。

郁闷了好几天。刘爽和冯建斌来了。

两个人没别的意思,就是邀李林晚上吃饭。

同学这么久,刘爽还是第一次说请李林吃饭,每次都是他宰李林的。

“这么好的机会,不能便宜了这小子。”李林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下午目送着吴春和李丽下班走了,原以为办公室不会再有人了,洗完澡李林也没在意,光着身子就进了办公室,初夏时节,这样凉快。

没想到一推门就听到一声尖叫。

张群花容失色地盯着自己的身体,满脸通红。

李林连忙把洗澡盆扣在自己两腿之间。

时间在这一刻定格了。

李林没有动,张群也没有动。

李林不动是因为行动不便。

张群不动是因为吓傻了。

“你出去下,行不”

被李林这样提示,张群才艰难地迈动双脚,先开始静若懒猪,最后动若兔子地冲出了门。

隔着办公室房门,李林一边穿衣服一边问:“你怎么还没有走”

“我我等你下班。我我想请你吃饭。”

“咦,张群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想到这一出了?女人一般都这样,平时喜欢宣称男女平等,一旦男女吃饭AA制则痛骂男人小气。这该不会是圈套吧?她请吃饭我买单?”

“哦,今天我没时间。改天吧。”

“你是不是和江雨欣约会啊?要是,就算了。”

“今天真的不行吗?”

“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提前告诉我一声,好吗?”

“行。”

“那你忙吧,我先走了。”张群的声音有些落寞。

“那我就不送你了。”前几天都是李林送两个女生,这一次,他想偷懒。

隔着窗户,看着张群从办公室外的那条狭长僻静的小巷走上大街,李林才放心。这条小巷不安全,他得为自己小组女生的人身安全负责。

目送张群离去,李林没有注意到,在这条小巷中走过的身材瘦小的张群,身影是那么的孤寂。

到了约定的地方,没见到刘爽等人的身影。李林以为刘爽是忽悠自己,正准备回学校宿舍找刘爽算账,一辆轿车,吱的一声在身边停下了。

刘爽从车内冲李林招手,示意李林上车。

进了车李林才发现,车上已经坐了三个人,刘爽、冯建斌和一个看着眼熟但是自己又叫不上名字的司机。

经介绍李林才知道,原来是工地上的包工头,段水易。

私底下一问才知道,今天是段水易请客。

原来,在工地实习时,刘爽和冯建斌担任临时施工员。施工员的主要职责就是监督现场施工质量。刘爽和冯建斌在检查过程中,发现许多质量问题,水平度不达标、瓷砖空泡都还只是小问题,更为惊人的是,在有些地方施工过程中,一些施工方为了节约材料,直接在墙壁上填充稻草和水泥袋,再糊上水泥伪装。这些做法,在整个工地上很普遍。

对于这种情况,身为专业学院毕业的刘爽和冯建斌,触目惊心。几次向带他们实习的施工员反应,都被人用:“又不是你住,你管那些闲事干嘛?”这句话给堵了回去。

冯建斌原本说算了,刘爽却不干,他从中看出了某些名堂。

对于发现的问题,他不再向施工员反映,而是直接找包工头。刘爽告诉包工头,如果还这样,他就会到质量监察局反应。

包工头听到后,改变了刚开始当刘爽和冯建斌如同空气不存在般的态度,对他们‘重视’了。

刚开始是一根根烟的上,到后来就一条条的送。

刘爽把烟换成钱,和冯建斌私底下平分了。

包工头在送烟的间隙,隔三差五地还会请两人下馆子。

看着包工头很会‘做人’的份上,刘爽和冯建斌学会了该闭眼的时候闭上双眼。

汽车在街上转了一圈,来到一个居民区,在一个门洞前熄了火。段水易没有下车,而是按了三声喇叭。几分钟后,吴春肥胖的身体出现在楼梯出口。

见到李林,吴春先是一愣,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在一家野味馆喝完酒,段水易开着车送人回去,到了学院大门口,刘爽和冯建斌下了车。李林刚准备跟着下去,吴春拉了他一下,用眼神给了个提示。

李林找了个借口继续坐在了车上。

在一排卡拉OK歌厅店面前,三人下了车。

李林有意识地拖在最后。

李林自己的那家歌厅,也在这排卡拉OK歌厅之中。

在一家名叫‘天籁’的歌厅前,段水易和吴春,径直走了进去。李林站在门口进退两难。这家‘天籁’歌厅,正是自己开的,它的旁边那家叫‘神曲’的歌厅,也是他的分店。挣钱之后,胡曼殊将歌厅的规模扩大了,这两个店子,在这一片歌厅中,属于档次较高的。

几个月的时间,能再开一家歌厅,足以说明胡曼殊的经营水平。

低着头进门,李林很怕被人发现。

怕什么来什么。

坐在进门吧台后的胡曼殊和李芸,一眼就看见了李林,两人刚准备叫他,看见李林一边指前方一边摇手示意,两人立刻收了声。

一个年约三十的妖娆女子,很亲昵地挤进吴春和段水易的中间,一只胳膊挎一个地开始腻歪。她的声音充满狐媚气。

被这名美艳的女人拖进一间包房,很快就有两名年轻且打扮时尚的女孩进了包间,一人一个地偎在了吴春和段水易的怀里。

吴春在那个妈咪的耳朵边嘀咕了两句,妈咪看了李林两眼,出门了。两分钟不到的时间,进来几个面容娇好相对清纯的女孩。

吴春示意李林点一个。

李林也没有敢抬头看,就留下了一位。

上了一些水果拼盘、零食小吃和啤酒后,妈咪一个华丽的转身,出门了。

坐在自己身边的女孩子很懂事地把啤酒打开,开始倒酒。李林留意了一下,这里的啤酒不是市面上老百姓常喝的行吟阁,而是百威啤酒。这种啤酒在商店里单买也需要好几块一瓶,不知道这里是什么价位。

呆在包间里,李林有种说不出的别扭,但是,他又不能起身走,看着身边的吴春和段水易左拥右抱地和陪唱的女孩子调笑,李林怎么也放不开。

好在身边的女孩子也没有怎么放肆,只是静静地坐着陪他,这让他好受不少。

唱歌唱到一半,房间的门被推开了。

刚才出去的妈咪带着服务生又进来了。将一瓶红酒放在茶几上,妈咪态度谦卑笑吟吟地对李林说:“李先生,这是本店为欢迎您的光临,特意奉送的。”

这句话让所有的人不解了。

“哎,吴蝉,我们来这么多次,怎么没见你送酒给我们和,怎么小李一来你就送酒,该不是看着他年轻长得帅喜欢上他了吧?要是这样,你送什么红酒啊,干脆把你的奶让小李吸几口得了,虽然不如初乳有营养,哈哈哈”

“哎,小李,你可要当心,谁知道这红酒,是不是她每个月的那几天换下来的卫生巾,当成枸杞泡袋药帮你秘制的。”

“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小李,你就将就着喝吧,万一等她五十多岁了,那时候她可没这种人血滋补酒给你了!”

吴春和段水易一唱一和地在一旁发泄着。

“英雄不问出处,流氓不看岁数!你们两个东西,也不怕教坏了下一代!”吴蝉忍不住软软地回敬了一句。

虽说嘴巴上一个劲地忽悠,喝起酒来吴春和段水易却丝毫不客气,几分钟功夫,一瓶红酒就下去了一半。

闹腾了两个小时,三个人从包间出来,段水易去结账。

服务台告诉他们,帐李林已经帮他们结清了。

两人惊愕地相互望了一眼。

一人搂着一个刚才陪他们唱歌的女孩子上了车,把李林送到学院大门口,李林下车之前,吴春似有所思地拉住李林的手。“掉不尽的底子玩不尽的味,你小子够机灵,将来肯定大有出息”

第二天赶到工地,推开办公室门,李林发现吴春早到了。他正准备去打水却发现水壶里的水满满的,吴春破天荒地一脸微笑地望着他。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李林跟着吴春,在工地上转悠,在酒桌上忙碌,一个多月时间里,李林在吴春那里,学到了许多书本上学不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