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胡曼殊在自己这里留宿之后,她再也没有主动找李林了。
双方的交往,只是限定在上下级、老板和打工仔之间的关系。这种冷冷淡淡的态度,虽然让人很拘束,但是,李林相反地却觉得很自然。
胡曼殊不找自己了,唐琳也不来了。
两个女孩子,几乎是同时约好了一般,同时从自己的情感生活中消失了。
李林突然陷入到一种极度的空虚之中。
有些时候就是这样,当一个人总是在你面前晃荡时,你不在意也没有认为他(她)很重要,一旦失去后,才知道他(她)们的离去,带走的是安慰和温暖,留下的,是无尽的空旷和枯寂。
李林觉得自己的生活,彻底被两个女孩子的同时离去,被搅乱了。
以前喝酒,李林从来没有醉过,可是这几次,李林被人灌醉,不,应该是他自己主动找醉了好几回。
最厉害的一次,还是张军把李林弄回了家。张军把李林弄回了自己的家。
把李林丢在客厅后,张军不知道怎么办了。
以前自己醉酒,都是妻子吴静帮助料理的,李林醉了,让吴静去服侍显然不太合适。不得已,他打电话把女儿张郁叫回了家。
张郁住在单位宿舍,被父亲莫名其妙地叫回家,很不耐烦,但是,看到躺在客厅沙发上的李林,她的面色好转了许多。
听到父亲要自己帮着照顾这个干哥哥的时候,张郁嘴巴里虽然嘟嘟囔囔地,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没有闲着,打热水,搓毛巾,为李林擦拭脸上和身上的酒渍,动作很轻柔。
张郁前后不一的举动,让张军很疑惑,他还准备继续留下来观察女儿前后迥异的表现时,吴静悄悄地拉了一下他,对他使了个眼色,把张军带进了自己的卧室,并关上了房门。
客厅沙发里,只剩下躺在沙发上沉醉不醒的李林,还有在一旁悉心照顾的张郁。
门外,料峭的寒风,捶打着窗棂,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尽管是已经打开了取暖器,但是,客厅内的温度,依然没有升起来,呆在这里久了,身上的寒意愈来愈浓。
张郁陪着呆了一阵子,感觉到自己的手脚有些冰凉。她伸手在盖在李林身上的被子里摸了摸,没有什么温度。
如果把李林丢在客厅里睡,明天,他很有可能着凉。
想了想,犹豫了片刻,张郁最后还是决定把李林架到自己的房间里睡。
李林的身体看着不胖,但是很壮实,试了几次,张郁都没有能够把李林从沙发上架起,她最后一次使出自己全身的力气,把李林架到半空中时,最终还是体力不支地倒在地上,与此同时,李林不听话的身体,也随之滚落到她的身上,重重地把她压在身下。
这个尴尬的场景,是张郁始料不及的。
虽说在学校在剧团排演节目时,和男舞伴也有着比这更为亲昵的身体接触,但是,和他们身体接触时的感觉,和这次,和这次和李林的身体接触的感觉完全是两回事,张郁感觉到自己的头有些晕,身体有些发软,全部的呼吸在这一刻成为可有可无的一种形式。
正在张郁准备闭上眼睛,感受这种不同于以往的感受时,门开了,张军穿着睡衣睡裤出现在卧室门口。
看到眼前的一切,张军一个箭步走上前,一把抓住李林的双臂,使劲地把李林重重地扔在了沙发上。然后,快速把女儿从地上拉起,并用目光反复打量着张郁,想发现女儿身上有没有什么异常。
“老张,你把小林子扶到郁儿的房间里睡吧。等郁儿把她安顿好,她会回自己宿舍里睡的。”
吴静一边说一边对张军使眼色。
别看张军在外面很花,但是回到家,依然是一副好老公好父亲的样子,他的处事原则就是:外面彩旗飘飘,屋内红旗不倒!他对这一点,分寸把握得很到位。
按照吴静的指示,把李林抱到了女儿的房间,张军还准备继续呆着,却被吴静用眼神给赶了出去。
“郁儿,早点睡啊。”
一边对着张军使眼色一边对着张郁叮嘱着,出了女儿房门时,吴静有意识地把房间的房门带上。
回到自己的卧房,张军对妻子的举动忍不住发了几句牢骚。
刚说了两句就被吴静顶了回去。
“你懂什么?”
“你没看出来啊,咱家郁儿喜欢上小林子了。”
“什么?喜欢他!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林子有什么不好了?”
“你不知道,小林子这小子是外面混的,他在外面开了个音乐会所,里面的小姐都有百十号人,在那帮人里面混,他能好到哪?”
“是吗,看不出来啊,这个小林子很有本事的啊。哎,他有女朋友吗?”
“好像没有吧。”
“这不就得了。我看他也不像有女朋友的人。说不定,他还没有做过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情呢。”
“不会吧,你怎么知道啊。”
“废话,这很简单,一眼就看出来了。”
“怎么看?”
“我问你,结婚女人和没有结婚的女人的区别,你能看出来吗?”
“差不多吧。”
“看她们走路的姿势。结婚的女人走路,双腿总是不自觉地打开,没结婚的女人,走路是并着双腿的。”
“观察很仔细啊。你知道结婚男人和没有结婚的男人怎么用肉眼区分吗?”
“女人结没结婚,男人试试就知道,男人结没结婚,怎么试都不好分辨,你难道能看出来”
“这有什么难的,告诉你,区别其实很简单,你就看他走路的姿势,走路时直上直下的男人肯定是处男,走路时左右晃的肯定有了那事!”
张军一听正准备夸吴静有才,却没想到吴静的手已经揪住了他的耳朵。
“老实说,你到底去小林子的音乐会所去了几回,有没有?”
张军才意识到自己无意中说漏了嘴。
张军知道,正面回答得来的是无休无止的追问。他也不反抗,只是把手伸进了吴静的裤裆。
“你干嘛啊你,个老不正经的。”
“嚷什么,我只是在你那里湿湿手。”
“湿手干嘛?”
“看书。翻书页时方便。”
“这么晚了,还看什么书。”
“《金瓶梅》,鲁智深倒拔杨柳!”说完,也不等吴静有所反应,张军随手关了房间里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