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逸看着宇文玉又为何清的事大吃干醋,心里没由来的感觉一阵轻松,从来没有问过沈家风与宇文玉的事情,除了相信沈家风外,只怕更多的是不敢问,逃避着那虽然微小却足以击溃他的不好消息。
刚才,从宇文玉的话中,至少证明了一点,宇文玉根本不知道沈家风是女的,这个消息,让从宇文玉来到军营的那天起,一起阴郁至极的南宫逸心情一下舒爽到了极点,仿佛从地底一下飞升到了天堂。
宇文玉与南宫逸一前一后的看着沈家风,一个面带阴霾眸子里射着足以冻死人的寒意,一个则是清冷的脸霎时变得极为柔和,眼中如渊的情感毫不掩饰。
此时沈家风终于明白啥叫冰火两重天了!听宇文玉提起过,好像他这段时间都会留在天泽军营,与天泽守军共同抗击凤临国的侵略,天呀!这种日子到底还有多久才是头呀!
黎明前是天最黑暗的时候,也是人们最放松警惕的时候,就在此时,凤临国大军向云康县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宽敞的帐蓬里虽然因人多而显得有些拥挤,但却静得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到,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喘的静静等待着大将军南宫逸的指示。
南宫逸望着案桌上的地图,沉思片刻,突然轻不可闻的叹了一声,然后抬起头来冷静下令道:“马上给云康县的守军发信号,令他们撒回天泽县。”
底下的众将军突然如沸水炸开了锅,窃窃私语起来。
赵大同、许三贵等人之前为争先锋而暗中卯劲,没想到一向强势的大将军居然会令云康县的守军撤回天泽县,不禁面面相觑。
这云康县原本是凤临国的领地,一年前凤临国兵败后割地补偿给飞龙国的,当时可是费了好多的口舌才争取到的,今天岂会如此轻易的让凤临国夺回去?宇文玉心有不甘,首先出声反对道:“大将军,现在我军兵强马壮,各地调集的兵力也于前日抵达天泽县,现已经休息足够,正是士气旺盛之时,完全可以与凤临国的大军在云康县相抗衡!”
“是呀,大将军,现在我天泽县的兵力与凤临国的兵力旗鼓相当,完全可以与凤临国的大军决一死战,请大将军准我等领兵支援云康县!”性急的赵大同率先上前躬身请命道。
南宫逸利眼一扫那些跟赵大同一样蠢蠢欲动,想要请战的将领,这些将领如被寒流击中,打了个冷颤,顿时冷静了下来。
南宫逸这才解释道:“这次凤临国二十万大军围攻云康县,我军虽然也有二十万的兵力,但是那些从各地调集的十万大军,战斗力却是相当的低,难以与彪悍善战的凤临国战士相抗衡,而且云康县地势较低,易攻难守,这次即使我们保住了云康县,也会损失惨重的,况且难保下次就能守得住。”
宇文玉冷哼一声:“一派胡言,本太子这次调集的十万大军均时各地的精英,谁说战斗力低下?”
南宫逸并没有因宇文玉是太子而有所让步,反而更是强硬起来:“本将军带兵这么久,大军有没有战斗力,战斗力强弱如何,一眼便能看出来。”
宇文玉没想到南宫逸居然如此的不给他面子,怒道:“你这简直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没想到大将军居然是如此胆小怕事之人!”
战事当前,大将军和太子两人意见相左,面色不善的争针相对,这让众将军不由得忧心忡忡,而且大将军和太子两人的话都有道理,底下的众将军们也一时没有了主意,纷纷求救似的看着一傍沉默不语沈相,此时只怕也只有沈相能在两人之间插得上话了。
沈家风收到众人乞求的目光,清了清喉,这才在众人期盼的眼神中启唇道:“行军打仗讲究的是天时、地利、人和,现在天时暂且不谈,就地利而言,凤临国的大军所在的立宁城与云康县相邻,大军从立宁城到云康县只需要一个时辰即可到达,而我驻天泽县的大军要到云康县却花上三个时辰,而且中途还要跨过一坐大山,急匆匆到达云康县时,已经人仰马翻,战斗力大打折扣,所以我军不占地利的优势;至于人和嘛,云康县本来就是凤临国的领地,虽然我军已经入驻云康县有一年了,可云康县的人心却仍是向着凤临国的,所以也不占人和的优势。我同意大将军撤军的意见。”
沈家风话音刚落,南宫逸就朝着沈家风侧首会心的一笑,众人心有领悟,这大将军跟沈相的关系非浅呢!
宇文玉见罢,面色阴郁、冷冷的瞪了一眼沈家风,拂袖而去。
沈家风望着宇文玉的背影,玉一向是个爱面子的人,今天让他面子扫光,只怕又要气上一段时间了。看了看又恢复了一惯的清冷表情的南宫逸,几乎已经肯定了,刚才南宫逸朝着她那一笑是故意在挑衅,只怕今天与宇文玉如此针锋相对,也是故意的吧!南宫逸不是一个意气用事的人,今天却变得如此尖锐,只怕有着其它的深意吧?
众将军听了沈家风的分析后,心里已经完全赞成了大将军的决定,不再有疑义,井然退下,执行大将军的命令。
云康县失守,这虽是意料中的事,但仍大大的打击了将士们的士气,同时大将军与太子殿下不和的谣言更是在军营里传得满天飞,这让包括沈家风在内的众人不禁忧心如焚。
沈家风躺在床上,冥思苦想,整整一夜未眠,却仍想不出让南宫逸和宇文玉和睦相处的办法。沈家风已经意识到南宫逸在有意的打压排挤宇文玉,故意扫他在军中的威性,而宇文玉也不是一个能够忍气吐声的人,只怕以后像之前类似的争吵还会继续,唉!怎么办呀!
直到清晨,沈家风刚入睡,就被人吵醒,看着满头大汗前来报信的刘海洋,疑惑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让刘将军如此慌张?”
刘海洋简明扼要的道:“各地的将士不满大将军的训练,闹到太子殿下那里,说大将军是有意的凌虐他们,让太子殿下为他们做主,太子殿下听后大怒,带着人向东面的大操场去了,我怕大将军跟太子殿下会起冲突,所以前来报告沈相,望沈相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