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鼓声一响,四人四马急驰而去,痛快淋漓的尽情狂奔。
只需片刻,叶独慎骑的那匹黑河野马和宇文玉骑的那匹浴血宝马开始展露头脚,并驾齐驱的跑在了前面,沈家风的白马紧随其后,而叶素素只有压底的份了。
渐渐的叶独慎以微弱的优势跑在了前面,跑出了这宽阔的围场,不但没有照之前约定的那样折回,反而继续向里面的深山里跑去。
沈家风在后大吼:“前面山势险峻,路不熟,还是先回吧。”
而宇文玉却像是没听见似的,策马紧紧跟在后面,沈家风只好无奈的跟了上去,这男人呀,表面上装得无所谓,可都是些好胜心强的主!
后面的护卫见几人进了山,也不放心的跟了上来。
前面突然又是一声长嘶,只见叶独情突然勒马停住,前面出现一道断崖,惊险万分。
正当沈家风松了口气时,宇文玉像没看见前面的断崖似的,红色宝马不停,反而扬蹄加速往前冲去,断崖前,浴血宝马突然向前一甩,宇文玉的身体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似的,被宝马高高甩起,然后直直向断崖坠去。
“玉!”随后的沈家风大吼的同时,人也飞身弃马,不顾一切的向前冲了下去。
“啊!”伴随着素素惊声的尖叫,叶独慎的脸色也变得一片苍白!
风在耳边呼啸,身体急急的下坠,直到这一刻,宇文玉这才确确实实的感受到了死亡的来临。沈家风温柔的笑脸就这么不期然的从脑海里跳了出来,可笑呀!明明已经下定决心狠下心来,把沈家风从心里驱逐出去了吗?原来在这生死关头,心里唯一放不下的,惦记着的……还是他!
一个白色的影子从天而降,沈家风的笑脸朝他飞了过来,就在宇文玉以为自己神智已经开始错乱了时,感觉一手像被人捉住了似的,然后身体突然在半空中摇晃了起来。这才看清楚,原来真的是家风,沈家风在一手紧紧的抓住他,一手吊在了悬崖峭壁上支出的一根树枝上。
“家风!”宇文玉又惊又喜的望着沈家风,满腹话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突然宇文玉看到这树枝已经被压得快要承受不住两人的重量时,急切的大吼道:“家风放手,这树枝快要断了!”多可笑,一向自私自利的他在生死关头在意的却是沈家风的安危。
有了玉的这句话,让她马上死也值了,沈家风内心强烈的震撼着,对宇文玉的感情如山洪暴发般来得如此的猛烈,这一刻,再次证实了宇文玉在她心里原来是如此的重要。坚定的道:“我既然跳下来了,就没打算放手!”
宇文玉虽然有些受宠若惊,但转瞬间却又怒吼道:“你不要命了?跟我跳下来做什么?殉情呀?别忘了,你的好大哥还在上面等着你呢!”他可没忘记之前沈家风亲热叫那位平疆王爷好大哥的事,多亲热呀!这事也是他心里的一根刺,时时都在刺痛着他,送走了一个南宫逸,才多久呀,又冒出一个平疆子爷来!他都快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了!尽管如此,还得装着无所谓,这才叫苦呢!
刚一吼出来,宇文玉自己都惊了,没想到自己在这生死关头,心里最在意的仍是这些芝麻绿豆般的事,或许正是因为此时,才能卸下所有伪装,把最真实的自己呈现出来,不再强装无所谓吧!
沈家风抬头望天苦笑,这段时间以来,以为宇文玉变得成熟了,深沉了,没想到还是如此的任性,都什么时候了,唉!秋后算帐也要看一下时间地点吧!
沈家风好言央求道:“玉,现在可不是秋后算帐的时候,你顺着我的身体爬到我背上来,我们顺着树枝向里面移去,看能不能找到另一个支撑点。”
说到秋后算帐,宇文玉就一肚子的委屈,又酸又涩的大吼着道:“你管我做啥,上面不但有你的好大哥与你心心相印,远方的南宫逸也对你翘首以待呢!”
沈家风无奈的看了看那快要断裂的树枝,无所谓的笑了笑道:“不动是吧?那好,就这样吧!一会我们一起摔下去,成为一堆肉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想必这就是你想要的吧。”
多恶心的话!却是宇文玉听过的最动听的情话了。宇文玉眼圈一热,不再说什么,默默的顺着沈家风的身体爬到了他背上,感觉沈家风正艰难的顺着树枝向里移去,不敢再轻举妄动,就怕一个不小心,害他们两人双双掉下去。轻轻的把头靠在沈家风的背上,在这生死时刻,居然感觉莫名的安心,奇怪之前自己怎么会觉得家风不可靠呢?
“小风……”悬崖上方传来叶独慎撕心裂肺的吼声。
沈家风闻言,心里一惊,随即回道:“大哥,我没事!快甩根绳子下来呀!”
沈家风双手死死的攀住悬崖壁上一块突起的石头,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了手上,双手深深的陷进石里,血染红了崖石,却浑然未觉疼痛。
背后的宇文玉突然脆弱的问道:“为什么要救我?”
“没想过这么多,看见你掉下来了,我就跟着跳了。”沈家风淡淡的开口道。
宇文玉酸溜溜的,毫无自信的责问道:“你明明对谁都比对我好,又何必的为我妄送性命?为我,值吗?”
在沈家风的心目中,宇文玉从来都是狂妄自大的,此时如此的妄自菲薄,毫无自信可言,听在沈家风的耳里却是异常的难受,不加思索的道:“我对你怎么样,难道你就真的感觉不到?”
“我们认识这么久以来,你从来没约过我,任我如何努力的讨你欢心,你却总是对我若即若离,我越向你靠近,你就越躲得远。我一直以为你有心结,慢慢的等你把心结打开。可是一转身你却跟刚认识的凤临国的平疆王爷和素素饮酒调情。”
“调情?”这误会可大了。沈家风连忙解释道:“哪有这回事?我只是当平疆王爷是大哥而己,还有素素,我真的把她当朋友。”
“可人家看你却不是这么回事,他看你的眼光,分明就是男人对女人的眼光,充满情爱,别说你没感觉到。”宇文玉指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