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轶群见夏菲儿坐好,问夏菲儿:“你觉得你现在的坐姿与班长们有什么不一样吗?”
夏菲儿望望五位老兵,再看看自己,很快挺直了腰杆。
徐轶群却不满意:“还有呢?”
夏菲儿茫然地望了望自己,无法再找出不同处。
徐轶群耐心教道:“你只能座椅子的三分之一,这样你整个人才不会松懈下去,你的状态才会保持在最佳。”
夏菲儿很快领悟,在椅子三分之一处端端坐好。
徐轶群点头:“现在带上耳机,然后拨出一副塞子,分别插到这两个孔中,再把这个黑键扳到你这边。”
夏菲儿机械地拨出塞子,笨拙而僵硬地完成了徐轶群要求的动作。
一个富有磁性的男中音从耳机里传了出来,“徐排长,你看能不能这样……”
一个清脆中带着娇嗔的声音传出,打断男中音,“我姓余,不是徐,你这人怎么这样?”
男中音继续,“不好意思,余排长,我嘴太快,没跟上思维,我想说的是我们技术室过几天要进一批电脑,如果你们连有需要,我可以帮捎上两台,你们连那两台电脑真的可以退位了。”
女清音跟道,“行啊,不过我们连里的活动经费最近吃紧,不知道柳大技师您能不能先给垫上。”
男中音很干脆,“没问题。”
一声轻笑传出,女清音接道,“你以为你是大款呀?技术室又不是你一个工程师,兄弟连队之间帮个小忙有这么为难你吗?”
男中音刚传出一个音,女清音尖锐打断,“谁?是谁在监听我的电话?”
夏菲儿被吓得忙摘掉了耳机。
徐轶群诧异的望了一眼夏非儿,把耳机带到自己的头上。
徐轶群很快明白怎么回事,“啪”地扳回了黑键,若无其事对夏菲儿笑笑:“对于一些重要的电话,我们必须要做到听音知人,这需要我们在平时的训练中多加练习。”
李媛媛不失时机的插话进来:“排长所说的就是你们将来要练习的耳功,你们好奇的‘四功’之一”
夏菲儿问:“就算不认识,也要做到听音知人吗?”
李媛媛回道:“当然,用甜美的声音说出话务用语,迅速插塞拔塞,准确拨出电话号码,辨别出每个重要电话来自何地何处何人,这就是你们将来每天都训练的‘口功’、‘手功’、‘脑功’和‘耳功’。”
徐轶群点头:“对,首长们打电话时很多时候都不会自报名字,当电话需要回叫,或者电话需要有关部门回电,如果我们不知道这个电话是谁打来的,我们就无法完成这一通电话的接转,这对于话务员来说,就是一起严重的差错。”
新兵们的心思已不在“话务四功”上,她们的好奇心基本上都被夏菲儿在监听电话时丰富的表情带走,满怀期待地等着徐轶群叫自己体验上机的滋味。
徐轶群却没有再给大家机会,她走到工作间的门边,打开了那扇厚厚的木门,“今天的体验就到里,现在我把时间交给李班长。李班长,带她们去训练教室,你可以按培训计划安排她们的训练任务了。”
走出工作间,新兵纷纷朝夏菲儿围了过去。
“夏菲儿,你在电话里听见什么了?”
“不会是什么军事机密吧,听出是哪个首长了吗?”
李媛媛也十分地好奇夏菲儿监听的那个电话,由着新兵们追问。
夏菲儿被逼到墙角,只好回道,“我听得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咱们连长的声音。”
“连长的声音?”新兵越发好奇了,“他说什么了?把你吓成那样?”
夏菲儿正要回答,徐轶群从工作走了出来。
“夏菲儿,保密条令怎么学的?”
新兵们见徐轶群搬出了保密条例,一个个乖乖闭了嘴。
天刚刚破晓,新兵们就一个接一个地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她们望望睡在下铺的老兵,不约而同地把手指竖放在了唇前。
一新兵从挎包里面掏出一??软胶皮绳,另一新兵帮她将胶带缠在了两张紧挨的床头杆上,两人齐用力,牢牢捆好了两张床后,又把胶带扔给了睡在另一上铺的新兵。
待固定好床铺,新兵们一个个像运内功一样,用双肘把被子从这头压到那头,再从被那头压到这头,直到被子被压得刚好可以叠成平平展展的豆腐块。
整理完被褥,几个人便轻手轻脚下了床。
各自分工明确,擦床架的,清理桌子和窗台的利索而干脆,负责拖地的新兵轻轻拾起老兵床下的鞋,另一新兵就把墩布伸了过去,配合得十分默契。
夏菲儿把老兵们的杯子挨个整齐摆进盘子,准备到洗手间去清洗,她轻巧地出了门,接着用脚轻轻一拨,门扉便被无声的合上。
嘀嘀嗒嘀——嘀嘀嗒嘀,起床号声终于吹响,老兵们睡眼惺忪地从床上爬起,她们惊讶地发现分队的每一个卫生区都在散发着洁净的光芒,而新兵们早已整整齐齐地坐成一排,在那里认认真真看业务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