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两年时间过去。
夏菲儿已是一名一级士官,李雅和张雨的学业告一段落,进入部队实习阶段。
与好朋友重逢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可当见到李雅和张雨时,夏菲儿的眼泪还是没止住。
李雅拥着夏菲儿像看怪物一样,“拜托!大小姐,你大小也算是班长了呢,看来这两年的磨砺也不管什么用嘛,唉,我还以为两年里你会有点长劲呢,没想到还是老样子。”
军校二年让李雅成熟了不少,第一学期入学她毛催自存当上了班长,第二学期就毫无争议地当上了学员队区队长,虽然其间她也跟不少同学闹过矛盾,可最终她还是以胜利者结束这样的一个个小插曲。
军校的生活让李雅在各方面都得到了充分的锻炼,其中当然还包括爱情。
离校的时候,李雅跟她的爱情说再见说得干脆而利索,反而是小伙子哭得跟泪人似的。
夏菲儿不明白,俩人谈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要分手。
李雅对夏菲儿说:“马上就要走到森林了,没必要在一颗独木上吊死,彼此的生活目标太远,长痛不如短痛。”
“彼此的生活目标太远,长痛不如短痛”这样的话在贺桤与左唯依分手的时候,贺桤也这么对夏菲儿说过,夏菲儿很想问,如果彼此的生活目标是两个人分手的理由,那么彼此的爱情呢,这个曾让两个人走到一起的理由,分手的时候就完全不相干系了吗?
夏菲儿知道自己也不懂爱情,那两个字对于她来说既熟悉又陌生,到现在她都没有搞明白自己对贺桤的感情到底是爱情还是亲情,很多时候,她拒绝想这样的问题。对夏菲儿来说,贺桤幸福,她就应该幸福。
“是——!你是长劲不少,每个人都得对李雅刮目相看啦。”夏菲儿笑着擦干脸上的泪珠。
张雨打量着夏菲儿,夸张地喊起来,“哇噻,菲儿这两年你变成白天鹅了呢,比以前漂亮多了。”
“你们两个可真是,不是打击我就是取笑我。”夏菲儿尽管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听到好朋友表扬自己还是很高兴。
李雅道:“你还不知道她呀,还不是为了你能多表扬她几句。”
张雨在夏菲儿面前转了一圈,“怎么样,我是不是瘦了好多?”
张雨是比上军校前瘦了些,只是还是不能划入瘦人之类,应该还是属于丰满类型的吧。“是啊,比前更漂亮了。”夏菲儿由衷地赞道。
“你还真表扬呀,一会儿,我们就得去天上拉她了,哦,我忘了,就她这重量,再得意忘形也是飘不上去哦。”李雅的怪腔怪调仍跟以前一样。
张雨挽着夏菲儿就往前冲,“夏菲儿,我们走!不理那个忌妒狂。”
李雅也一把挽住了夏菲儿,“夏菲儿是你一个人的吗?”
“喂,说说学校里事吧?”夏菲儿一脸羡慕地一会儿望望李雅,一会儿望望张雨,在她看来,肩上扛的蓝肩章的女孩子个个都是那么清丽脱俗。
李雅瞟了一眼夏菲儿:“有什么好说的,该说的都在信里说得很详细了,你呀,就别羡慕了,再怎么样也比不过你这个三等功功臣。”
夏菲儿叹了口气:“有什么用,明年我就打算回家了。”
张雨一把拉住夏菲儿,“那等明年我分回来不就见不着你了。”
夏菲儿笑道:“你可去凌云找我呀,我爸说了,让我在凌云开个画廊,可以裱画,可以卖画,还可以教小孩子画画,最主要的我可以自己画画。”
话虽这么说,可夏菲儿并不是真的舍得离开军营。
就说脚下的这条路吧,寒冬,她在这里铲过雪、扛过大扫把,酷暑她在这里站过岗,带过兵,她在军营里的留下的每个足迹都流淌着她的泪水和汗水,当兵的时间越长,她越为自己是一名军人的身份而深深自豪,因为军人的身份,她才觉得自己的青春生命有意义,有价值。
她已习惯了,并深深眷恋着这种生活。如果突然让她离开部队,她真的不知道怎样去面对重新开始的一切,可是作为一个兵,离开部队是迟早一天的事.
想到这些,夏菲儿不由一阵伤感。
每年新分来的女学员总是格外引人注目的,身材修长的李雅走在大院林阴小道上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
一个中尉军官和一个时尚小伙儿在小道的另一侧望了三个女孩儿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走了过来。
段正波?!三个女孩同时认出了其中一位。
“你们好!”段正波跟三个女孩打着招呼。
“你们好!”张雨高兴地回应着。
段正波问:“回原部队实习来了?”
“是啊。”回答的仍是张雨。
段正波问:“分哪儿了?”
李雅一步跨在张雨与段正波之间:“你是谁呀?我们有义务向你汇报吗?”
段正波旁边的小伙子笑了起来:“不好意思,我们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姓汤,叫汤本奎。”
“没听说过,不认识。”李雅毫不理会汤本奎的尴尬,拉着夏菲儿和张雨就走。
夏菲儿提醒着李雅:“那个段正波你不记得了吗,就是那个给你送花……”
“不记的!我为什么要记得这个人啦?”夏菲儿不提还好,一提李雅更来气。
张雨道:“你呀,根本就是故意的。”
李雅歪着脑袋看着张雨:“对呀,我就是故意的,你是不是想帮他出气呀?”
“你可真是的!那个汤本奎还不知道怎么想我们呢。”以新身份出现在老部队的张雨很注重自己形象。
“你要觉得对不住他呀,可以向后转向他去赔礼道歉呀。”李雅拉着夏菲儿走得飞快。
张雨追了上去,“是你做错了事,干嘛要我赔礼道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