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扇回过头来,看到他一脸的坏笑。她翻白眼,故意让自己的声音冰冷。我感觉挺好的。
你要走,至少也得告个别。路恩说着用手当扇子一样给自己脖子扇风。他穿的是便装,衣服上沁满了汗渍。看来,他没少奔跑。
他说,你看看,我这一路跑来,真是大汗淋漓啊。多不容易!我跑十公里的时候,也没这么卯足劲过呢。追女孩,真是件辛苦的事。
你可以不追。林扇冷声道。
那我岂不是永远都不会知道有人在车窗上写我的名字了?他讪笑,嘴角边的笑容温暖却又刺人心痛。那亏大了。
再见,路恩。凝望着他的容颜,百看不厌。林扇缓缓地说出四个字。路恩笑起来,就是你刚才写在玻璃上的几个字,做为这么特别的告别仪式,我要是不赶过来,怎么能看得到?又怎么听得到?
那,告别仪式了结束了,你可以走了。她下逐客令了,他不该来,再拨动她的心弦,左右她的情绪。
我会走的。路恩郑重其事地说,但不是现在。你也看到,我说要下车,火车司机他会对我说,好的,小伙子,马上会停的吗?
林扇被他的幽默逗留笑了。路恩却收敛了笑意,严肃地说,你的错,第一,不该不告而别。第二,带伤在身,不能跑得太快。第三,没有钱难行天下,你别想赤手空拳走天下。第四,你不该怪周昌,他这样做是对的。
林扇嘴角边的笑意渐渐逝去,你怎么知道这一些的?
首先,一切我都显得很被动。当杨黎说你拿了她的钱时,我还是庆幸的。路恩道,后来周昌告诉了我遇到你的经过,你淋雨,你的钱被小孩偷,你身无分文,你想怎么在这世界立足?你的身体状况,很堪忧。如果想活着,打工挣钱你也挣不个几个。说不准受了点怨气,还继续走你以前想走的绝路,要么另一条路,就是靠双拳打天下。
当他举起拳头的时候,林扇的视线也落到了上面,上面还有伤痕。她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你怎么搞的,没事吧?
没事。路恩看着她流露出来的担忧,连忙摇头。他只是没有把抡起的拳头砸向江沁航,只好砸向其它的地地方。破了点皮,不碍事。
林扇发现自己不能自控,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了手。他所说的,就像她心里所想的那样。难道,她就这么简单地被看透了?当他就坐在旁边,她的脸开始没来由地发烧。有些不安地扒弄着发丝,盖住脸庞。她极力地想在脑海里搜索些话题来解除尴尬。周昌,怎么知道你们在找我的呢?
他讪笑,这就要谢杨黎了。你出走,是她没有看好,我当然要骂她几句。她大小姐脾气一上来,到处找人哭诉了。说我欺负她什么的。方平都把我训了一顿。第二天她接到周昌的电话,一股脑儿就把这事都说了。
原来,真是周昌搞的。林扇喃喃自语,这个家伙,一路上非常热情,我都有些受不了。原来早有预谋。路恩点头,他有提供线索对我们来说别提有多喜出望外了。你故意消失,找不到你,我才会遗憾。
遗憾?她不解。你还为怀疑我为嫌疑犯的事愧疚?
路恩已经不冒汗了,他靠在椅背上,恢复了正经的模样。不,我不愧疚。更多的是,我庆幸自己把你拉了出来。如果换作别人,不敢相象有多大的存活机率。但你一跑,我又担心你会不会还有这样的想法,毕竟,你的伤和病情,真是常人所能承受的。
林扇嗤笑,你救得了我一回,还能救得了我一世?劝你早点打消了这个念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