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病情有所的控制。
林扇坐在床头,打起精神望着眼前的两样东西。杨黎在一旁解说,你是先看信呢,还是先看手机响了几次?或者,你应该先吃午餐。还有,我送来的那一大堆补血养颜的产品。医生说你伤和病痛都需要好好地调养一下。
林扇伸出左手,在信封和手机之间徘徊。杨黎坐在窗前正小心翼翼地涂着指甲油。她赌一千块,林扇会选择老情人。
因为她在这几天的呓语中,叫了江沁航的名字15次,路恩的名字14次。不抱括她不在医院的时候。她很讨厌来这里了。厌恶这份护工的没有工资的工作。
她为什么会叫路恩的名字呢?奇怪。杨黎抬起手又仔细地看了看指思甲油,突发奇想。
林扇能下床走路了。她手上还留有针头。杨黎头也不抬地问道,扇子,你为什么喊路恩的名字。是不是他在梦里也把你当嫌疑犯了?你真应该塞一拳给他,是不是?是不是——
人呢?杨黎回眸,吃惊地站起来。□□,没有人。
林扇坐在花园一角,有阳光晒到的长椅上。她打开了手机,上面有十五通未接来电。其中三通是方平的,余下的是路恩。还有五条短信息。
嘿,扇子,还好么?
嘿,扇子,今天的状况如何。一定要配合医护人员的安排。
扇子,怎么不接电话?我问过方平,他说你最近有些异常。无论发生什么你必须克服。我为在这里为你加油打气。
扇子,支持住。活着,活得更好就是最成功的肯定。我相信你做得到。
扇子,等最后的事情完结,我要调回部队了。回去之前,我会路过军医院。
林扇惊喜至极,他的意思是他会来看她么?什么时候?今天,或者明天?这个消息让心跳止不住地加速,笑容言于溢表。她会好好的配合治疗,来欢迎他的路过。
即使是路过,她也很期待。
她拿起信封,上面一行端正有力的笔迹就如见到他本人一样亲切。她欣喜的心情仿佛被一股温柔的春风抚慰着,渐渐恢复平静。
扇儿亲启
她轻叹息一声,麻利地撕开信封。他通常有将信封口只在两角上涂上粘液的习惯。里面的纸张是酒店专用的纸张,非常高级。配上她花了很多钱买来送给他的派克钢笔。书写任何字都不失一种风范。
扇儿
原谅我的暂时离开。当你拿到这封信的时候,我不得不迈上回程的专机。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谈谈。关于你的离开,还有我现在的一切。如果你愿意,可以通过这个号码找到我。我会等你。
一张卡片夹在信纸后面,那是专属于他的个人名片。烫金,高贵。
林扇嗤笑一声,把信折好放回信封里。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改变主意了。见他?以后再说吧。她没有心情和他谈论她的离开,和始末。她根本就不是扇儿!那是她精心伪造的人物而矣!
她要对他说的是,他被骗了!
她骗了她最爱的他。她无法承受,他的爱情。
林扇小心翼翼地把信折好,收进病号服的大口袋里。她拿起手机,拨通了唯一的号码。
很不幸,他没有接。
她收起手机,仰头闭目养神,享受阳光浴。她想象自己化成了阳光下的一朵蒲公英。蓝蓝的天,漂着几朵白云,一阵带着青草香味的风儿拂过,她就随风漂浮,时高时低,越过山谷,穿过河流,飘飘过田野,跨过都市,飘向无边无际地海天合一的海洋……
哪里没有风,哪里才会是她的落脚处。
她听到楼上的阳台处杨黎在叫她,她才幽幽转醒。回到现实中,她已经全身都暖洋洋的。穿过花园的时候,她被一个声音叫住了,嘿,小姑娘。
她非常不确定那是在叫她,但她停住了脚步。缓缓回眸。
那个被称作首长的人就站在她的侧面,他的身旁有两个面无表情的保镖,他手臂上挽着一个女兵。正是水玉。
林扇优雅地抿唇。她甚至不知道如何称呼他。他没有穿病号服,而是一身大校的常服。
有一段时间不见,你的手伤还没好?首长看起来精神充沛,中气十足。他慈祥地微笑着。
林扇看了一眼还上着石膏的手臂,笑了笑解释,意外。
水玉娇声问道,爸爸,你认识她?
嗯,有过一面之缘。首长点头,小姑娘,你可要超过我这个老头子才对。我都已经痊愈就要出院了。呵呵。
水玉噘着嘴道,是你强制要求的。医生建议你还要多修养一段时间的。
首长爽朗地笑,拍拍女儿的手。再躺下去我的骨头就要散架了。我这老骨头不合适在这里生锈,只有靠不断地磨炼才能正常运转。
爸爸——水玉无可奈何地歪歪头。然后她用温情的目光瞅向林扇。林扇别过头不理她,直视首长的脸,那祝贺您。
首长点头,我等不及想去看看我女儿看中的我的未来女婿了。
水玉白净姣好的面容上现出一抹红润,她嗔道,爸爸,人家的事八字还没有一撇。都是一厢情愿。都还不知道他的意思。
首长哈哈大笑,我女儿这么有优势,敢个混小子敢说不?我毙了他!
一会儿,他收起威严的攻势,朝林扇发出邀请,小姑娘,赶紧康复吧,我会非常欢迎你来我家作客。他说完这句话,水玉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显露在脸上。她什么也没有说,但已经告诉林扇她想说的讯息了。
林扇却应承下来,我十分乐意。
水玉笑着说,我也会欢迎你的光临。爸爸很少,邀请朋友来家里的。
她苍白无力的解释对林扇不起任何作用。水玉又对她的父亲说,爸爸,我们该走了。司机已经门口等了好久了。
首长沉着脸训道,老子管了一辈子兵,就拿你这个兵没办法!等女婿来了,我一定要让他好好替我这个作老爸的管教下你。小姑娘,我先走了。等你康复,会有人来接你。
好的。林扇接受着。目送他们离去。
水玉又在那儿说道,爸爸,你要我说多少次啊。路恩他还没答应我呢。我真是难看死了。
林扇震惊的回头,她没有听错。水玉说出了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