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第一个孩子之后,你义母很快地又怀上了汐儿。而悲剧也就在这个时候开始酝酿了。原本你母亲是恨惨了蓝沁,恨她占有了我的心,就连你父亲也占有。可是那段时间,你母亲意外地亲近你义母,那时候我们只当是她想开了,也为她感到开心,却不想她接近你义母是为了在她的饮食中下慢性毒药。一直到汐儿出生的时候我们才恍然大悟,可是那个时候你母亲却抢了雪儿消失了,任我们如何找也找不到。你义母因为毒药的缘故而难产,你父亲为了弥补你母亲犯下的错,将你义母身上的毒渡到了他自己身上,并将自己一身功力都渡到你义母身上,这样你义母勉力生下汐儿,却武功尽失,落下病根,而你爹却……他却因此而死。”说道这,素和浦阳已经有些哽咽了,看他老泪纵横的脸上是说不尽道不明的伤痛。
“义父!”容成尹少伸手握住他颤抖的手,想说什么却不知该说什么,喉咙火烧一般地疼痛。
“我终究是比不上你父亲啊!”素和浦阳由衷地发出一声感叹,“汐儿生下来却延续了她母亲身体里的毒素,命在旦夕。我已经失去了雪儿,不能再失去汐儿了啊。也许是上天垂帘,传我素和家有块家传美玉可解世间百毒,那时候也顾不得真假便将玉磨碎了让汐儿服下,不料倒真有效,救了汐儿一命。”
“那为何当初不用美玉救义母?”
“你义母的毒是在她生汐儿的时候才爆发的,那时候引发的是血崩啊,你义母体质过弱,根本受不了一点药物的刺激,就算有这玉也救不了啊。子书啊,是义父对不起你啊!”
“不,义父。子书怎么能怪你呢。都是我娘啊。”容成尹少颓然地坐到地上,一脸的不可置信,一脸的无措。似是想慢慢消化这个让人震惊的故事,半晌后才开口道:“那么,究竟我娘和雪儿是死是活根本无从知晓,而念烟也有可能是真的雪儿是吗?”
仿佛一语惊醒梦中人,素和浦阳睁大了眼睛:“若她真是雪儿,那为何?”
容成尹少仔细想了想,说道:“或许雪儿什么都不知情,只是被人利用了。”
“子书,若你能出去,便想办法证明下她是不是雪儿。雪儿的肩膀上有块胎记,暗红色,类似蝴蝶。”
“是,义父,我们一定能出去的,清者自清。”容成尹少说得铿锵有力。只是自古以来又有多少清者能在有生之年洗刷冤屈呢,更何况这明摆了是有人要他的命啊。
王府书房灯火通明,钟离君诺坐在桌案前一脸愁绪,一抹黑影闪过,跪在他面前,恭敬地递上一个银光闪闪的面具,说道:“宫主,时候到了。”
钟离君诺看了面前这个一脸柔媚的女子半晌后,缓缓接过她手中的面具戴在脸上,那双茶色的眼眸瞬间变成了墨似的黑色,浓稠得仿佛能染黑整片天空:“如今戴上它了,却见不到那个人了。”声音轻柔得仿佛一片羽毛。
“宫主,要不要属下去大牢中看看?”跪在下方的女子问道。
钟离君诺抬手示意她起来,并不回答她的问题,自顾自问道:“羽,你跟了我多少年?”
柔媚女子似是没料到他会问这样一个问题,略微思索后答道:“自从宫主戴着面具开始。”
戴面具开始么?那么便是他九岁中毒之后了,算来也有十一年了,原来已经过了十一年了,这十一年如一日般周而复始地过着,竟然已经麻木至此了。那么,以后的日子就让自己守着那抹色彩过吧,自己答应过她,会保护她的,怎能食言呢。
“羽,你去暗中保护她,不得有一丝懈怠,知道吗?”
“是,属下这就去。”说着,一个闪身便消失了。
钟离君诺望着窗外的月色朦胧,想起也是这么一个有月亮的夜晚,她窝在自己的怀中唱着水调歌头,仿佛那歌声正在耳边飘荡。钟离君诺不自觉地便哼出了声,回身吹灭蜡烛,一晃便不见了人影。
“哎,这可真是‘走进一间房,四面都是墙。抬头见老鼠,低头见蟑螂。’的真实写照啊。”凌汐窝在硬木板上数着地上横行的蟑螂。夜已深了,四周一片寂静,看着隔壁熟睡的念烟,凌汐百无聊赖地想起了小燕子的名句。
“这又是谁的大作?”耳边忽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凌汐习以为常地回答:“还珠格格小燕子是也。”对于花泽离忽然出现的出场方式,凌汐已经见怪不怪了。
“见到我竟然这么淡定?”花泽离斜倚在牢门上,勾起完美的嘴角,笑看着她,一脸的魅惑。
凌汐翻身坐起,挑眉看着他道:“你身上的香味出卖了你。”早在她作诗以前就闻到了花泽离散发出来的淡淡梨花香,知道这个香味能让人陷入深度睡眠中,故已经偷偷地捂住了鼻子,做了预防了。
“果然聪明。”花泽离上前轻捏她的鼻子说道,“愿意跟我浪迹天涯,踏遍红尘么?”凌汐早就跟他讲过还珠格格的故事了,不仅如此,还有梁山伯与祝英台啊,仙剑奇侠传啊,美人鱼啊等等一切她喜欢的,来得及说的,无论电视剧、小说、童话她都当做一个个故事说来与他听,而他也总是听得津津有味,偶尔发表一下自己的见解。就好比梁山伯与祝英台,他就一个劲儿地数落梁山伯太弱,不能够保护自己心爱的女子不说,而且因为一个小小的挫折就放弃,还赔上了自己的一条命,不够强大,不够男人,如果是自己的话无论如何,就算是天涯海角都会把她抢回来,祝英台这种生死相随的做法才像他,说得头头是道,硬是让凌汐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更害怕他如此崇拜祝英台,会不会要她也生死相随呢?
“你这是要劫狱?”凌汐瞪大了眼睛,不会这么巧正好让自己这张乌鸦嘴说中了吧。
花泽离好笑的轻敲了敲她的脑袋,宠溺地说道:“就一会儿,马上就送你回来。”听着这话配上这语气,再朝四周看看这个监牢,凌汐觉着怎么听怎么别扭。
但是两人还是快速地飞离了监牢,如出无人之境,一路施展轻功来到城中最高的屋顶上坐下。
“到这做什么?”凌汐看着他疑惑地问。
“你不觉得这样看月亮特别美吗?”花泽离并不看凌汐而是望着天边的月亮,说得一脸深沉。
凌汐看了看眼前硕大的月亮,又看了看花泽离的侧脸,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说道:“确实很美,像大饼。”说完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
花泽离听后扑哧一声笑出了声,怎么这么富有诗情画意的意境到了她的嘴里就成了一个大饼。凌汐在花泽离怀里撒娇道:“我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巴不得它变成一个月饼,我保证能一口解决掉!”
花泽离听后无奈地笑了笑,从怀里取出一包热腾腾的包子递给凌汐:“早料到了,特意给你买的。”
凌汐又惊又喜,一把夺过就狼吞虎咽了起来,一边还口齿不清地说着:“好吃!三更半夜的你哪弄来这么香的包子?”
花泽离宠溺地拍拍她的背,并不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笑着说道:“慢点吃,我又不跟你抢。”看着她那一副狼吞虎咽的样子,他的心里说不出的心疼,终究还是让她受苦了,只是面上却依然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填饱了肚子,凌汐才露出一副满足的神情,只是片刻后又委顿了下去,轻轻地靠在花泽离的怀里,说道:“我现在是个阶下囚了,你还要我吗?”
“我会保护你的。”花泽离搂紧怀中的凌汐看着月亮说道。
听到他肯定的回答,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他的承诺她一直坚信,只是如今她自身难保又怎么能要他许的未来呢?仿佛是看透了凌汐的心思,花泽离越发收紧了手臂,低头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道:“你不要胡思乱想,我会想办法,还有,你要配合三王爷,知道么?”
“三王爷?你跟他……”
“合作关系。”没给凌汐胡乱猜测的机会,花泽离说得斩钉截铁。而听在凌汐耳朵里,大有欲盖弥彰之嫌。因此,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多说什么,只静静地靠在花泽离的怀里,似自言自语般地说着:“花泽离,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为什么会喜欢上我呢?而我,明明对你一点都不了解,却意外地选择相信你,选择牵挂你,你说,我是不是很奇怪呢?我会不会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说不定以后会见一个爱一个,那可怎么办啊?诶,你说我对你会不会只是一时心动,或许……”
听着凌汐絮絮叨叨地说着,起先听得甚是甜蜜,只是越听越离谱,越听越心慌,这人无聊了,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想出来了,而听到她说她对自己只是一时心动的时候,慌乱瞬间弥漫了心头,花泽离一把推开凌汐,呵斥道:“没有或许!要是有或许的话我会……”我会怎样呢?连自己都不知道会怎样,因为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有这个或许存在。怎么能有或许,付出的真心怎么能够收回呢?覆水难收,除非这颗心停止跳动!在他的世界里,永远都是尔虞我诈,黑暗一片,如今终于出现了一片光明,一抹色彩,怎么能让它有这个或许去消失呢?
“你会怎样?”凌汐被花泽离脸上的表情还有他的语气吓到了。看着他漆黑如夜色般的眼眸,仿佛融入了夜色中,第一次觉得那般熠熠生辉的眼眸暗淡了许多。
花泽离紧盯着凌汐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会紧紧地守着你,让你的一时心动变成永久的心动,我会把你绑在身边,让你的眼里只有我。如果还不行的话……”说着便卖起了关子,露出了久违的邪恶的坏笑,“如果还不行的话,咱们今晚就继续煮饭的大事可好?”
煮饭?凌汐呆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所谓的煮饭大事,顿时脸颊涨得通红,只是她知道眼前这个人的痞相都是装出来的,想起那晚他面红耳赤并不亚于她,顿时在心里有了计较,一个饿狼扑虎地推倒他,轻佻地逗弄着他的下巴道:“爷,给妞笑一个。”某人的下巴直接脱臼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