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澜永站在唐家军大营前,鹰一般的眼中闪动着疑惑的光。
“禀将军,除粮草司和军医司的人以外,其余帐篷全是空的!”慌慌忙忙赶来并报的侍卫微微有些颤抖。
王澜永愣住了,头脑中闪过樊大人的话:“我已经得到消息,今晚上是最好的时机。唐家军毫无防备,我们先以火攻,再杀入营帐,不怕他们不束手就擒。届时自会有人引你们进去!”
“将军,现在要怎么办?”侍卫问了一句,却见王澜永神色骇人,那模样像足了地府里的阎罗王。
王澜永细长的眼眯起来:“我们上了樊希同的当了。赶紧撤!”
扑天的火光还在熊熊燃烧,马嘶声阵阵撕裂夜的寂寥。
忽然一阵轰天震地的喧哗,唐家军的大旗在火光的映衬下显得雄浑而士气勃发。
“王将军,好久不见!”唐子琮面带笑意,温润深邃的眼眸永远让人摸不清喜怒。他身下的雪白骏马昂首嘶鸣,似乎已经耐不住想要冲杀驰骋。
王澜永却似乎并没有意外,好像所有一切他都已经知道,然而却是知道的太晚了。
“想不到堂堂唐家军居然和樊希同这个贼子串通,杀了王澜永一个何足挂齿,只可惜了,最后大家都逃不脱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下场!平延将军,这一仗你胜之不武!”
唐子琮面不改色:“王将军错了,战场上向来只看输赢成败。至于以后鹿死谁手,那还不一定!不过若是王将军愿意弃暗投明,说不定你还有希望可以看到那一天,知道最后的结果!”
王澜永冷哼一声,火光扑在他脸上,或明或暗:“我王澜永虽算不上忠义之士,也还知一个廉耻。就算今日一死,也不能丧了气节!”
唐子琮自然知道他肯定不会归降,不过王澜永现在已是瓮中之鳖,轻而易举就可以把他拿下。可是心里却有一团阴影,终究挥之不散。
王澜永夜晚将偷袭唐家军大营的消息是卢颐带回来的。
自从知道要远征安平,他就事先安插了卢颐到义阳关内,埋伏在王澜永军中。今天下午已过辰时,他收到卢颐的飞鸽传书,知道这一密报后,决定将计就计。然而心里却是疑惑重重。
王澜永是个老奸巨猾兼之谨言甚微的人,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不会贸然行动的。今晚的突袭显然不是他一贯的行事风格,除非有人告诉他,他这一次突袭有必然稳赢的把握,否则,他又怎会轻易入了总结的圈套。
那个人事谁?听王澜永的意思仿佛便是早早离开望京前往安平的樊希同!
如果真是这样,樊希同打的到底是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