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一继续耍赖撒娇卖萌，顾菁也觉得对孩子太过严苛不好，往日里也是睁一只闭一只，对于孩子天真单纯的小愿望她还是会满足的。只是偶尔他闹得厉害的时候，顾菁要么冷落他，有一次气得直接把他给关了厕所。
自此之后，六一很听顾菁的话。
渐渐地，他变得更萌了，才两周岁多一点，懂事又礼貌，会讨好人，嘴巴又甜，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顾菁对孟荻说：“你看他，跟你真像。”
孟荻嘿嘿笑：“那是，我是他亲爹嘛！”
“小小年纪就知道油嘴滑舌，讨人喜欢！以后长大了不知道会不会骗女孩子。”
“当然要会了，现在社会竞争大，不懂得哄骗老婆都讨不到，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好哄啊？”
顾菁凉凉地瞪了他一眼，孟荻搂住她的脖子，在她脖子上啃了一口，看到顾菁脸上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羞涩的样子，好看的眼睛微眯，唇边的笑容渐渐漾开：“看吧，哄都不用哄。”
“……”
只是，这都是表象而已。六一怕顾菁，所以在她的面前表现得特别好。事实上他更黏爸爸，只要孟荻在家，他就往他身边跑，搂着他的脖子见黏糊糊地叫爸爸。根据顾菁的话就是，孟荻是六一教育之路上的绊脚石，孟荻笑得见牙不见眼：“儿子喜欢我，没办法的。来，乖儿子，爸爸带你去玩足球。”
顾菁看着父子玩闹着嬉笑着，默默起身，从衣柜里找出旧衣服给六一换上。
六一扭脸，口齿不清地说着：“不要不要，我要穿新衣服。”
“小小年纪懂什么新衣服，穿脏了都是妈妈洗！”顾菁硬是把他身上的新衣服给扒了，六一气得跺脚，撅撅嘴。
孟荻捏捏儿子的脸：“小六一，你要穿那么好看干嘛，想要和哪个小女孩子玩？”
顾菁拿了个抱枕去拍他的脑袋：“孟荻，有事没事别在六一面前提女孩子！”
“世界上有男人也有女人，难道我要教他人妖？诶，别打了，你别这么敏感，我不说他也会从电视里学到的，这个社会越来越开放了，都跟你一样保守就不好了，唔……我带他去玩了。”
孟荻抱着六一跑出去老远，才转头对顾菁挥了挥手，“亲，等会我们一起吃饭。”
“……”
六一渐渐大了一些，顾菁和孟荻商量着把他送到早教班里，全家人都要上班，孩子带不过来，这样也让他跟其他小孩子混到一起，提早地有集体感。只是六一不喜欢上早教班，每次送他去都要哭，以至于后来每次当孟荻把车开到熟悉的路口，六一就开始嚷嚷着不要不要，哭闹不止。
“为什么要哭呀，六一，回来妈妈给你买蛋糕吃好不好？”
“不要不要……”六一摇着头，摆着手，他闹了一会儿，见顾菁不理他，可怜兮兮地望着开车的孟荻，“爸爸，爸爸，不要不要……”
车子在一个红灯路口停了下来，孟荻捏了一把六一的小脸蛋，学着顾菁平时教育六一的语气：“菁菁，要不我把他带到我单位……”
“这样不行，他一撒娇你又妥协了？你带着他工作不方便，哪有谁上班还带孩子的，我宁愿你早点接他回来。”
孟荻轻轻地吐了一口气：“小六一，你听爸爸的，但是爸爸要听妈妈的。你乖乖地去上学，好好地听老师的话，下午早点爸爸带你去游泳，好不好？”
六一知道没戏，嘟着嘴巴，一副欲哭不哭的样子。
把六一去了早教班，顾菁在角落里看他嚎了几声就停下来才松了一口气：“果然孩子不能宠，让小孩子知道哭没有用他就不哭了。哎，我以前特别喜欢小孩子，现在觉得养一个小孩子太难养了。”
“我们给六一再要给妹妹吧，叫七一或者八一好了。”
顾菁呵了一声：“你生不，你生我就同意。”
孟荻想了很久：“我没有你的器官，怎么生啊？”
“滚！”
“但是我有能让你生的器官，嘿嘿嘿，我们晚上试试。”
“……你不要脸。”
“我一直都不要脸。”孟荻颇为自豪。
“……”
“我下午应该没什么事，等下我去买点点心，带六一去看你？”
“我下午有门诊，很忙的，你们在家里等我好了，要么带他去游泳，再吃冰淇淋。不过只能吃一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总是背着我带坏他。”
孟荻一味地笑，不承认也不否认。
“六一经常说一些新的词汇，不是我教的就是你教的，最近老枪枪的，你带他去哪儿玩水枪了吧？真是……不过男孩子活泼点也不错，脑子也活跃一点，就是你要把他往好的道路上带。”
“菁菁，有时候，我真想把你的嘴吞到嘴里，那时候的你最美。”
“你……”顾菁无语，胸口又莫名其妙地涌起甜蜜的感觉。
她和孟荻相识这么久，从恋爱到结婚，这种甜蜜的感觉总是挥之不去。他们偶尔会有争吵，偶尔也会冷战，可她从来没有觉得不幸福过。一路以来的选择都没有错，为彼此的牺牲过什么，错过什么都不值得一起。
她总是批评孟荻这儿做得不好，那儿做得不好，可她不否认，孟荻在她心中一直都是最英俊最迷人的那个。在孩子的面前，外人的面前，孟荻或许是个妻管严，可私下里，她是被他牢牢掌控的，她在他的温柔蜜意里化成水，女人不能总是让自己处在强势。
“到了，饿了吃点儿牛肉，妈妈昨天卤的。”孟荻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她，正在解安全带的顾菁停顿了一下，接下他手中的盒子，靠过去，在他的唇上亲了亲，不好意思地笑，“好好工作，晚上见。”
“嗯嗯……”孟荻怔了半晌，“再来一下？”
“走远了。”顾菁把门关上，转过头来时，脸上是止也止不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