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的弦声响起?灵魂轻叹,垂泪相思,在三千里外依就跫然。纵将飞天般的手势指明谁寂寞的归宿,都达不到你在落幕时转身而去的方向。
用颤抖的手擦去胭脂涂出的笑靥,擦出了脂粉下的疲倦。沉重的眼皮,映不出在风中脉脉含情的双眸。凉风掠过,吹起我耳畔零落的发丝,明月清冷,夜色冷然。眼角眉梢是我无法计量的愁绪,共着心头的烦恼,犹如三千溺水,无从掬起,繁华长流。而缠绕的情在疼痛,心却远走。奔的是谁人的方向,无人知情。唯有一角的月光,为收留这一生的苦难而悄然灿放,铺张一室清辉。
细数点点的落寞,丈量孤独的距离。有谁会知晓戏子背后一脸苍白的等待,只为着那一抹紫色身影的回眸。只这么一等,便盼了几个春秋的来来去去。
声声暮鸦,点点寒星里,顾步自怜。长袖尽挥,我终于又看到你执扇的手,那般修长迷人的细眉,弯弯曲曲,一如我颠沛流离的追随,细枝末节,点滴数来,皆是你的转身,你的拂袖。
盛妆掩去我的泪光,那闪烁如花的绝艳,一如我溢漫的心事,在酸楚无边的春色里,硬是把这场以爱为名的让人沉溺其中的戏剧完美的演下去,演尽不能凄诉的相思,演尽长长时日来的眷恋,演尽繁花过寂的悲凉祈盼。那些凭栏遥望的涉水思念,传不到你渲然彩妆的迷蒙眼里,于末处荒芜,待不到紫袍近身的平凡相携,买断寂寥。
浓妆铅华,舞尽人间苍凉,看遍繁华锦绣。高台望断,解读的是他人的人生。然一曲绝然,歌的却是我自己的悲凉离叹。璀灿明眸,精致妆容,一挥一旋,那裙袂里灵巧的花绣随影而动,摇曳生姿。红幕垂下,你若有所思的笑容定格在我眼里,那一身耀眼的红,如同杜鹃泣出的血泪,赫然的将你顶上的花翎映入我的眼里,那桌上高烧的红烛垂下长长的泪珠,那房中静待的新娘想必正弯起一汪明媚的笑颜。
这一台悲欢离合,看的是你的兴致,演的是我的心事。却是为你的大喜之日,高唱荣华富贵的一生扶持。
卸尽铅华,当我褪去一身华衣,临窗而立。灯光黯然,没有人能看清我的心碎。
梦里,是下一场演出。醒来,是季风掠过枯黄树叶的萧瑟声响。
离了那方寸的空间,你是她执手白头的良人。离了那转瞬的时间,你是我心头从此无望的姻缘。
故事翩然而去,结局冷若冰霜。你将我看作一次次盛装的演出。看客的眼泪,只为戏子的表演而流。于是你拂袖转身的片刻,零零星星的为我蒙胧视线。歌台舞榭,装尽我一生温柔,而这一生演绎,却只为你柔情百转,肝肠寸断。
我突然就想到自己是不是太自私,太自已为什么了。
既然自己有那么一点点的能力,为何又不帮助这对有情人终成眷属呢?
明明自己就没有得到那美丽动人东西,却又没让别人得到。那真是大大的不应该了。
走过那忘川河,还真是觉得没有传说中的那般恐怖,反而有了些情切感,勾起了我些许的回忆。
弯弯的月亮下,一条小河静静地流淌着。老家的小河,隔着光阴,悠悠地唱着阿婆的歌谣,像一个黑影,咻咻地嗅着,循着原路,闯进黑夜的乡愁中。
小河,在旷之野,在天之蓝。
老家的小河,河面窄窄的,不足五米宽,清澈见底的河水常年不息地流着。河面像一面镜子,风起时,河水微微地涟漪,呢喃了一河酽酽的缱绻。河底水草丰盈,涉水,不经意的,水草就缠住了脚踝。小河里的鱼,极其的鲜美,有河鲫鱼,乔白鱼,窜条鱼,还有一些小小的虾米,鱼儿和小虾在水草中自由地游弋。藏在水草密处的是密密匝匝的河螺。河螺没有田螺大,尾部尖尖的,田螺个头大,但是田螺的味道却是稍微逊于河螺。两岸的草木葳蕤,细瘦的竹子间杂在芦苇丛中,紫薇花,野蔷薇怀拥在一簇,繁葩密缀,顾盼生姿。
小河于村里的阿婆而言,是生衍不息的希望。在那个饥荒的年代,到处是一派荒凉的景象。独有小河的两岸,绿草萋萋,村民们挖草根,吃野菜。依赖着这一片丰饶的草地度过了艰难的岁月。
流年里的光阴仿若一块旧铁,慢慢地生成了绿锈,而故乡的小河,恰若一块金子,日子越久,反而愈发的亮起来。
四月的江南,河水的温度逐渐温暖,两岸的竹笋冒出了小芽尖。竹笋炒腊肉,笋的鲜味加上腊肉的香气,直教人垂涎三尺,美味无穷。傍晚放学的我们,急匆匆地倒出花布书包里的书,钻进了蔷薇、芦苇之中。四月的蔷薇还来不及绽放,芦苇枯萎的叶间偶尔露出一点猝不及防的青翠。肥硕的竹笋欣然然地从沙地里冒出,躲在荆棘里,像是和我们捉迷藏。蔷薇带刺的枝干划伤了我们的手臂,头上扎的辫子散落在肩上,一个个披头散发草丛中乱窜。夕阳隐于一黛青山之后,霞光四射。残阳如血,河水泛起了一层红红的波光,波光潋滟,染红了两岸。蔷薇花满架,粉红的花朵恣意地摇曳在风中。竹笋长成了一棵小小的竹子。我们采摘下蔷薇花,把竹子新长出的嫩芽头轻轻地掐了,斜插入细碎的蔷薇花。那个季节,家里的厅堂和房间,哪里都是我们插花的杰作。
紫薇花花开河岸,河水上涨,迎来了漫长的暑假。夏天,祖母爱喝小酒,爱用河蟹,小虾下酒。清晨,气温比较凉爽,我约上几个伙伴,带着小桶和渔网。上游的村妇洗衣淘米,我们在桥底下,网河里的小鱼。石桥上三三两两的村民荷锄下地做农活,偶尔还有牛儿踢踢踏踏的声音回响在桥底下。桥旁边有一棵年岁已久的柳树,树干虬髯,柳枝倒垂在河中。清风拂过,柳叶在河水里随波婆娑,荡起一圈圈鱼鳞般的波纹。鱼儿在河底忽而孤单地游荡,忽而一群游戏水中。我们跳入河中,头天下午,我们就在河底放上了几个编织袋,袋子里撒了一些死了的小鱼,麻绳随意地捆绑着袋口。河蟹比较愚笨,闻着鱼腥味进编织袋,却绝对不知道自己爬出来。我们捞起水里的编织袋,袋子里总会有数只小小的河蟹爬动着。河蟹的颜色橘黄,呈方圆性,四肢长着浓浓的细毛,河蟹也会用螯足夹人,我们用手死死地钳住河蟹的前足和后足之间的空隙处,然后扔进装满水的桶里,河蟹惊慌失措,藏匿在桶底一动不动的。而此时捡河螺的伙伴们,早已捞了满满一小桶的螺蛳。他们匀出一部分的河螺,放进我的桶内。太阳照在洗衣的石埠头上,洗衣的村妇逐渐的少了。盛夏的太阳火辣辣地照射在我们的身上,河水沸热,冒起了白烟。白鸟躲在芦苇丛间,咕咕直叫。不远处就是我们的瓜地,据说沙地种出来的西瓜格外的脆而甜。我们飞速地爬上岸,直奔瓜地。慌不迭地挑一个西瓜,爬上了岸边的柳树上,蝉热不住了,喘着气聒噪。空气里的热浪一层又一层扑上来。河风裹着河水的腥味,吹乱我们的头发。西瓜黏黏的甜味刹那间消除了酷暑。我们抹了抹嘴,拎着小桶满载而归。
劳累了一天的牛儿,终于得以休憩。傍晚时分,我们牵着牛儿,散放在小河的两岸,牛儿温驯地吃着草儿,我们一个个扑通跳入河中,河水淹没了我们的膝盖,我们学着狗爬式,在水里扑棱着河水。等到牛儿吃饱,我们拉着牛儿下水,刷洗牛身上厚厚的泥巴。牛儿在水里不停的转着圆圈,不一会儿,河水变得浑浊。天色近晚,不远的村庄炊烟袅绕,风里传来了母亲叫唤回家的声音,我们骑上牛儿,踩着田埂晃晃悠悠地行走在暮色里。
海子说;芦花丛中,村庄是一只白色的小船。那么,芦花丛中的小河呢?秋日的天空下,芦苇花像老朋友般光顾了小河的两岸。“江水青云挹,芦花白雪飘。”芦花飞舞的时节,一蓬蓬一簇簇一片片洁白的芦花,清雅飘逸,风舞翩跹,像是凝出了一把把的诗意氤氲在空中。野菊他乡酒,芦花满眼秋。小河安静地躺着,阿婆带着我们割着芦花。乡下人把芦花绑成扫把,赶在中秋前夕的庙会上卖上几个钱,添置家里的油盐等生活用品。宋人张一斋写道“忘却芦花从里宿,起来误作雪天吟。”我们欢喜地睡在芦花里,烟青色的天空,阿婆嘟囔的声音如同耳语。“很久以前,一个小女孩长得非常得漂亮,肌肤就像芦花一样白皙。她的父亲远在他乡做生意,她与母亲相依为命。小女孩八岁那年,母亲生重病死了,不久父亲新娶进了后娘。后娘有一个和女孩一样大小的儿子。后娘十分疼爱自己的儿子,自从父亲出门做生意去后,后娘从来不给女孩吃米饭,小女孩吃的是菜叶子煮着糠,后娘还时常鞭打着小女孩下地做粗活。而后娘和她自己的儿子整天地躺在家里,每天吃喝玩乐。一年秋天,后娘吩咐女孩把田里的棉花摘回家后,又吩咐女孩到河边割了许多芦花。寒冷的冬天到了,后娘和她的儿子穿着厚实的棉袄烤着火。小女孩穿着单薄的棉衣在雪地里拾柴火,棉衣夹层里裹着的是芦花,芦花怎么能抵抗寒冷呢。小女孩哆嗦着,冷死在雪地。她的魂飘着空中,化作了白鸟,小女孩想念父亲,她啼哭着,啼出了一滴鲜红的血。至今,白鸟长长的嘴角都有一撮红色。“阿婆的故事令人遐想无边,风动,芦花如回雪清扬,叫人心旌摇荡。芦花丛里,一只如雪的白鸟,在空中盘旋着,盘旋着。
多少年没有去看望老家的小河了,故乡的小河,与我坐忘于光阴的两岸。想念小河,只能趁着薄醉,对着月儿,一壶清茶,染绿了时光,隔着一程山水,隔着光阴的苍茫。
“你是谁?”
我闻声望去,是一穿的全身漆黑的男子。
我无奈,难不成这一下就得让我开始动手了。
我不懂声色,但做好的动手的准备。
他有些奇怪,喃喃道:“这样子也不像是亡灵啊,况且这灵力……”
我看着眼色就准备溜,毕竟打也不一定能打得过别人啊。
正在这时,他一声高喊:“竟是公主殿下,小仙真是有眼无珠啊。”
他有些惊异,虽然这话还真是不适合他嘴里说出的。
我毫不知情,迷迷糊糊的就跟着这男子走了……
话说,我真的这么的好骗么。
喂喂,貌似真的是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