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史上最强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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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8章 小城往事 (1)

于是说都闹成了这般,我还是没见到我的冥王大人?

哎,虽说无聊是无聊,在上面无聊跟在下面无聊没什么两样,但是我总是期待着能有什么进展的。

没办法,山不就我,我就来山。

我最近不断的打听一些事情,打听不到冥王的事情(太有威信了,平民不敢妄加揣测。)但好歹还是听得到关于冥后的事情。

据传闻,这冥后不是去世了,而是消失。

所谓的消失所有人都不敢瞎想什么,毕竟又是一个禁忌。

说是打听,必然是打听些不怎么禁忌的东西。

冥后就是前任冥王的女儿。

但其实也不是亲生女儿。

所谓养女,也就是这样。

可巧又巧在这里,现在的冥王其实与冥后在人间就有一段姻缘。

残月满楼,雨初歇,门掩清辉望年少。

帘卷烟雨,把盏间,旧时清浅映眼眸。

青砖黛瓦,尘暗生,雪泥鸿爪回梦中。

隔墙巷陌,人过处,步履苔痕剪韶光。

他们是一对青梅竹马。

「岁月无痕,韶光无颜,我的梦回不到年少时。」

那时的我们沉湎门前湛蓝澄澈的天空,那时的我们耽溺浅翠生香的草榻,那时的我们迷恋潮湿的花荫,那时我们踏足过多少素色风景,行走过多少清清浅浅的时光,那一颗颗童稚的心盈筑一座座光辉的梦境,至今熠熠生辉。蓦然回首,七月流火,夏日炎炎。后山下那条仿若与世隔绝的溪流是我们同太阳对战的根据地,年少气狂的孤傲无心与之妥协,张牙舞爪的炎热中海匍匐倒地赤手空拳徒然与我们对抗,似乎硬要一争输赢。那是的锦瑟韶华,我们就是如此一副飞扬跋扈的踩过时光温柔的肩膀。脸上绽放着朵朵欢喜笑靥,是绾起裤管同浪花嬉戏的疯狂,是赤足入水捕鱼捉虾久不倦恹的乐趣,是徒手掬凉挥洒天地间的豪迈,是同清水一样纯净的美好瞬间。

微晕的森林曼发出馥郁的暗香,上山砍柴的樵夫毫不疲累的驮着夕阳落日归家,我们眸底肆意盛放的是蝉鸣的音乐宴会,好似夏之绝句,平平仄仄平的清韵。被筛漏的一寸寸日光斑驳着一张张天真纯净的面孔。时而翕动的睫毛凝视着蝉瘦弱的身躯,脑中思忖着,如此瘦弱的身躯怎可绽放如此宛若天籁的歌声,真是一大奇事。之后,一阵好听诡异的笑声同蝉鸣荡漾在这一抹绝色天地韵中,不料惊煞了林中巢居的鸟儿,双翅一翻,簌簌穿过树林,还苍穹一道纯白纪念。蝉鸣倏地歇止,继而瞬间齐鸣,好不和谐悦耳!

女子攀树的本领丝毫不逊色于男儿,不久边有人高喊着,我抓到了。似乎他就是此时胜利的王者。那时的我们毕竟还太稚气,不懂得蝉的高洁和蝉鸣的美妙。简嫃同捕蝉阅历,有一言,午后的蝉若一群群吟诵的诗人,他们谈天询地,问候季节,倒没有人想作诗。缺乏韵律也没有押韵。他们交换流浪的方向,但并不热心。因为流浪,没有方向。蝉声是一首生命之歌,我们不该再存心亵渎这一方净土。

这一个个纯粹的人,纯粹的故事,在时光巨大的掌纹之中,渐渐凸显出最原始最本真的模样。

记忆的巢穴被流年翻空,沧海之颜易变桑田之容,我们的眼望不断的秋水,日渐枯竭。

「一剪素色,旧事踟蹰梦断处,少年已走远。」

花自飘零,水已远流,舆图几次换稿,眸底模样更几时?我在天涯写一封信,亲手寄给过往。却不料旧址已换,惊鸿已散。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多少次归回梦中,目睹的是年少里清清浅浅的欢颜嬉笑。多少次一席冷语相对,面见的是狼藉残红一片。七月的天空依旧湛蓝,生香的草榻依旧青翠,潮湿的花荫依旧馥郁,这些记忆中的景,没了现世囚首垢面的影,从此一滩枯槁死沉之水也变得从容。现世的我们正在高中的战场上拼搏,用锈色青春来形容此境最适合不过。铁锈一般的颜色,不够华丽,不够灰暗。被折叠的梦想蠢蠢欲动,欲想随时策马扬鞭,驰骋沙场。凤凰涅槃,欲火重生,是最美的结局,却也是最难实现的云山之巅。从此,些些许许的罅隙被填满,临摹不得时光旧貌。

寻一张闲榻浅眠,相约旧时的我们欢颜,共邀一场白发上的月光,读读旧时我们的天涯,点燃渐渐淡化的光华,觅回被人遗忘的故事。然后继续尘封于书卷里的字里行间,墨迹还在,旧誓还在。待到人间桃花纸上香时,屋檐上鸽子成群时,庭院里花团锦簇时,别忘了眸底盛开的浅浅韶光,别忘了年少时的欢颜盛宴,别忘了纯粹的岁与人。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几番轮回春花秋月,多少无情风雨,奈何总成愁。夏末秋初的时光更恶西风,晚来新梦无成,乍寒不敌秋。

春暮易得凋零,仿佛只是在一夜间,庭院便是倍落凄凉。我坐在窗前,看着一花一叶随着风摇摇欲坠,最后尘归尘土归土,倒也是落得个归根的自在。书香四卷,浊酒一壶,更是无限流年。不羡贪杯,只为彼此韶华的渐行渐远,只为你送别。

若岁月的痕迹还不在心头那么深刻,若梦里的雨滴还没洗涤满城的繁华,若昨日的风今日的雨没有落得如此瓢泼……那么第一杯酒,我敬我们相遇。落目在深深的红尘,凝眸处皆是呼啸的人群,世间所有人的相遇本身就是一个奇迹。那是芳草萋萋、梨落肩头的春暖花开,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一行诗,是青春笔下一滴凝固不可临摹的重墨。

东窗西烛,帘卷夜寂,无边细语凭谁说?第二杯酒,我敬相知。从相遇到相知,其间又是漫长的时节。相遇本是人间奇事,而相知则是世间难事。萍水相逢的两人,却在历经坎坷的荒芜后斩断千丝乱,斜阳枯树更相携。没有被世俗的牵绊所困扰,没有被山穷水远而陌路天涯,实属不易。想打捞起朦胧的月光,落泪在青涩的词行,友谊则如水中荡漾的清影般涓涓流长……

人面桃花相映红,是谁翩然的身姿随风飘零弄花影?芳华蹉跎,是谁仍在寂寞重楼里独自清明?世事无常,又是谁依然从始而终的在繁星下掌灯等待?第三杯酒,我敬那个静姝的女子。如兰般淡雅,如莲般清涟,如菊般淡泊。后来经历的种种,我只能说“得之你幸,失之你命”。风不定,人却静,她的美好值得每个人安藏,说不出是前世未了的果,或是今生修来得的缘,流景陌上满是落红香。我一直以一个路人的目光欢喜或空惆怅,待到路将尽,希望可以看到你们最圆满的景象。

忽而狂风,满院乱红轻叠,一枝冰消满瓣溢香,落笺成殇。第四杯酒,最后的送别。在我还没来得及为你饯行时,烟波江上,兰舟已过万重山。如果只能看见背影,最好还是不见。当我为你写下这篇随笔之时,内心早已经是无比平静。可以原谅你的不辞而别,同样都要原谅过去相濡以沫时光里所有的过错与偏执。哀筝难奏弦外之音,一曲前程琴,多少年的寒窗苦读。因为如此况景远去他乡,但愿江山一片锦绣。明年归来之日,便是重逢之时。

不知不觉,雨滴肆意飘洒在发丝,突然而来的清凉让人瞬间清醒不少。第五杯酒,我敬给所有曾在我们生命中出现过的人。不管是半路而遇后又各自天涯的过客,还是一直相携走到今日的知己挚交。这一杯酒有太多的言语,有太多的无可奈何,有太多的风景路过,这杯酒陈年而酿,其中的甘醇和苦涩都是一路走来后所有的懂得与成长。饮下,喉中万般滋味。

独酌初相见,愁饮浅醉,正是一年秋来时,落花流水总无情。花落,雨纷飞,我绝口不提别离。

正所谓:昔年多病厌芳尊,今日芳尊惟恐浅。

岁月本就是无情的东西,即使是这些视流年于无物的生物。

冥后在那乱世里,成为了一个琴者,虽然只是抚琴,但这在这个时代里,便是与妓女无异了。

皆是戏子而已。

但人都说戏子无义。

她是个如戏的女子。

那些女子,再是风华绝代,终究只是看台上的戏子,不是自己。

很悲凉的一句话:戏子入画,一生天涯。路无归,霜满颜。暧昧散尽,笙歌婉转。

那些刹那芳华里,那些柔美如画,一见如故的女子,婉转水袖间的珑玲绣线,高歌千年后,只剩下繁锦的传奇。那些匆匆而走的妩媚身姿,在看客逐渐眯起的双眸里如同翩然归去的彩蝶。

日光明媚,戏台上的时光绚致静止,青砖铺地,艳红厚重的帘幔垂落。古旧的脂粉寒香,混杂着些许幽怨暧昧的芳尘味道。

寂静中,是谁披挂着瑰丽的戏服,剥离了恍惚?眉眼朦胧处,是谁在享受着着绕过锦纱屏风飘来的香风?索白里,是谁在铜镜旁,依着眉笔轻细描画眉角?胭脂红墨,弥散在眼角眉梢,逐渐蔓延凝润。是谁用胭脂红纸抹上一口红唇,唇角微抿,仿若流年里那一抹柔媚的浅痕,碎了繁华?

时光纷乱,繁华深处,埋葬了浅然的幽寂。墙里秋千墙外道,除去画廊屏风,窗格俱是疏疏的缕隙。娴静中,照映在墙内的日光如水般,清落幽凉。眼眸透过雕花窗棂,明明灭灭洒入了些许花影。那明媚的女子,那描画的眉眼处,可是顿时氤氲起一道水雾?

那冰冷的城邑,是否愁如丝,夜如年?那些鎏金兽炉里的淡烟雾霭,抵不过青灯一盏,烛荧悒怏。焚香窗下,那袅袅的碧丝,是否都被焚散?

轻烟漫舞,凉薄里无尽的声色化作眼泪。那些青光水袖收在掌心,是命里不得善终的劫数。那些如花女子,吹奏着悲凉的曲子,声声呜咽。是不该有爱,还是是爱难再得,亦或是爱错了过客?

微风轻漾,戏服飘逸如浮云,裹在戏服里的是不为污染的纯真,还是冷漠无情无义的心?那些真正的悲伤,却无人看懂,无人心疼。

都道光阴易逝,韶华易老。容颜秀丽,也会有憔悴的一天。风华不再,那个曾经水袖轻舞的戏子,是否还会是谁的铭记?还会有哪个过客,还能记住,曾今那个一见如故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