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史上最强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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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4章 月满西楼(大结局) (2)

门前的桂子,金色的小花朵,恣意盛放,满院都是浓郁的桂香。一阵秋风吹过,树下铺了厚厚的一层金丝绒,软软的。桂香落进稻田,沉甸甸的稻穗,压弯了田野。桂香飘进林间,漫山的板栗,叮咛有声。

中秋节的前几天,母亲就开始忙碌于厨房。灶膛里红彤彤的火苗,一直跳跃着。母亲熟稔地炒完了花生瓜子,接着煮粽子,粽子里包着板栗和腊肉,醇香的腊肉味和板栗的清香,夹杂在黏黏的糯米气息,历久弥香,让人垂涎三尺,叹为观止。

忙完了厨房,母亲又忙着上街买鱼肉和月饼,遇到年成好的日子,母亲还会偷着用积攥下的余钱,为我们买一些时令的水果。那个年代,水果极其的珍贵,新鲜的水果在我们小孩的心里,远比地里的红薯更具有诱惑力。

当村庄里最后的一缕炊烟,袅绕地飘散在夜色中。如水的圆月从地平线冉冉地升起。母亲招呼着父亲端出家里的小圆桌,放置院子的中央。平时只有招待客人的花生啊,瓜子啊,桂花糕,粽子,一个个粉墨登场。母亲将洗净的葡萄、苹果放在一个透明的玻璃盘子中,小心翼翼地端上桌。那个玻璃水果盘据说是祖父传下来的,白如脂,绿的,紫色的水果摆放在里面,煞是好看。玻璃水果盘,一年唯独在节日中,母亲才舍得拿出来显摆。

月亮挂在树梢上,月色如水,一泻千里。清浅的月辉,穿过院子里的桂子,斑驳地投射在地上。院子里的鹅卵石,闪烁着淡淡的圆润之光。母亲带着我们,点燃香火,虔诚地对着月亮祷祝。圆圆的月亮,洒落下一地银色的光芒。我们的心里像是水洗一般的干净,充满无限的膜拜,心仿佛又是一口宁静的深井,汲出信,望,爱无数。夜风摇曳了桂子,暗香缭绕。墙角深处,秋虫温婉地鸣啭。藤蔓,逶迤矮墙上,绽放着时光的深绿。沁凉的月色,楔合着某些潮湿与苍茫,晚风携着幽远的岁月,仿若一枚如歌的行板,渡着我们走进了无尽的欢喜之中。

祭拜完毕,我们的肚子早已饥肠辘辘。一个个如同饿虎下山,扑向小圆桌。一手水果,一手月饼,缠着母亲讲故事。“嫦娥奔月”,“吴刚伐桂”……一个个神话故事至母亲温软的浙腔飘出,说不尽的缱绻与凄美。空气中散淡着桂子馥郁的香气,我们恍惚了,分不清香气是院子里的桂树散发,还是月宫吴刚砍伐桂子,不小心掉落了一地的桂香。月亮更圆了,盈盈之处,薄凉薄凉的。浅蓝色的夜,悄悄地溢进屋里,月色如白练,由窗折射而入,秋的浅意斟得宁静的夜晚满满的。

母亲讲完最后一个故事,催促着我们去睡觉,翌日早起赶集。我们意犹未尽,一边不甘情愿地脱衣上床,一边畅想着集会上的热闹。

童年的中秋节总是与桂子缠绕在一起。

读书时期,为了省回家的路费钱,我们几个女孩子孤独地留在学校守着中秋节。一轮明月,寂寥地挂在天空,薄如蝉翼的云纱,在空中飘来飘去,慢慢地积淀成厚厚的一片云絮。我们的乡愁如同云絮,渐渐地浓得化不开了。于是,我们几个女孩子走出校园,游荡于小城的青砖黛瓦。寂静的小城,唯有我们几个女孩的脚步踩在青石板上“咯吱,咯吱”地回荡在四周。古老的小城,信江河水汩汩地流淌,唱着千年不变的歌谣。月亮倒映在河中,河水泛起波光粼粼,一如繁星的夜空。一叶渔舟,在水中央,寂寞地荡着。沿着辛弃疾的足迹,小城苍茫的光阴在我们的指间捻过。落寞,不可遏制地包裹住了我们,乡愁,泛滥成灾。一条条窄窄的小街,一个个幽深的巷子,桂子的香气若有若无,潜藏在每一寸砖瓦中,蔓延在空气中的每一粒微分子里。未来,希望,乡愁,孤独,千转百回,一切都似乎遥不可及,一切又似乎握在手中。所有的情愫糅合在一起,一并引发了我们内心渴望释放的能量。我们在小城奔跑着,肆无忌惮地大声叫喊着。我们的叫声打破了小城的安宁,一个女子推开临街的窗户,朝着我们呵斥:叫什么叫?声音与身段一般的袅娜。我们偷着抿嘴乐,月光倾城扑向我们,铺天盖地地笼罩了小城。

长大后我离开了这座小城,到城市里上了大学,找了工作。

我们蜗居在高高的四楼,每年的中秋节,城市洋溢着节日的气氛,街上都忙着卖月饼买月饼。小时候,我渴望着过节,现在最怕的就是节日。一家三口,待在没有亲情的小城,总有一种被人们抛弃的感觉。外子买鱼买肉,忙乎着。晚上,一桌子的佳肴,没动什么。我们草草地结束这个传统的节日。全家人坐在阳台上赏月。城里的月光,如柠檬,淡黄的,有着洪荒的味道。倒是月亮勾起的乡愁,惆怅不已。我静静地伫立在月下,没有桂香的中秋,究竟还是少了点什么。就连月饼的味道都不如从前的美味。搁放在冰箱里的月饼,只是象征性地咬着一小口,隔天,清理冰箱,“啪”地扔进垃圾桶。那一声,敲碎了梦里的桂香。

“中庭地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花。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王建的《十五夜望月》,不由得吟在唇角。相思落谁家?

当时,只道是寻常。

“我的决定便是——离开你。”

“漓儿,为什么,你爱上望月了么,明明你们猜只相处那么几天。”说实话,虽然这话说的淡极了,但是这么长的句子还真不太像他的风格。

我轻笑,我又何尝不是渐渐的忘却了自己呢?

惊讶的是这岁月的长流之中,我依旧可以想起自己的故乡,最怀念与最美好的故乡。

然而我不也还是活得不像自己了啊。

在交谈之中我明白了所谓的望月原来就是漠然!

怪不得我欠他一个前世今生。

原来……

原来我就欠他一个救命之恩!

夜色。

我却想着,对于漠然,他算是给我那种莫名的熟悉感。

可能就是我与当初的望月一见如故的感染吧。

有种关系,叫做知音,这感情无关风月。

南国秋短,余韵绵绵,人生苦旅,知音梦断,何日君再来?值此中秋月圆之夜相约在文海,用饱含馨香的笔墨写意相惜相知的人生。曾无数次的蓦然回首,在灯火阑珊处,幻想你的容颜,可终究淹没在浩瀚的人海。多少次携手文字我们走在苦短人生,冷暖本自知。无数次想和你说,不要沉迷在苦海,不论多么璀璨绚丽的彩虹,只是瞬间的美丽,留下的只有那红尘中短暂的灿烂。无论多美丽芬芳的玫瑰也有枯萎的一天,何况容颜。千年的昙花只是一现,转瞬即逝,唯有保留的是尘世间伤入肺腑的痛楚,充盈的无限希冀和思念。今日月满中秋,云依旧飘飘,风一如淡淡的轻抚,这一刻仿佛万物静止,只有相思不曾闲。望苍穹,道一声祝你快乐,远离哀愁,你可听到?

挥毫泼墨,扬洒一份心语,任秋叶飘飘,曼舞一曲霓裳羽衣,叹花开花落,梦一场红尘春色,而你却把忧伤在萧瑟的秋风中隐藏。如今——你是否还在苦苦守候那个曾经给你留下痛苦的遥远的梦。一次次的品读你的文字与心思,真的希望你走出思念的苦海,远离相思的折磨,可又那样无能为力。也许这就是生活,我们在尘世里遵循着自己的轨迹,仿佛温暖总是那样的遥不可及,也许,人生注定有些轨迹终究无法交错。

人生相识本已有缘,漫漫尘世是冥冥中的注定,有缘识君于文字中,那是何等的唯美?在唐风宋韵涓涓流淌的文字里,有你心灵的情愫。曾遥问明月?要用多少的情感解读你的内心,相惜知己该怎样抚慰你那受伤的灵魂。忧伤的文字里,无时无刻的体会你的心酸和痛苦。殇情的诗篇中内心之痛何人可以体会?你的世界是荒芜的凄凉,可你的微笑却在展示你的坚强。你说:你可以面对生活的不如意,然,在你敞开的心扉里,你已经成为我的挚友,是我永远的知音。感谢你曾经给予我人间的温暖,感谢你给予的鼓励与支持。在茫茫人海遇到了你,是我今生的荣幸,在浩瀚的墨香里重逢,高山流水得遇知音,但愿今生墨香为伴,浓情为笔,写意我们不一样的人生之梦。友,你可知晓?

写意诗篇,我们辗转在尘世,你的笑颜可否依旧?放眼人生,你可否奔放洒脱?细数记忆的沙漏,失去了多少?得到了多少?终究无从知晓,只有落寞的心灵在默默的祈祷。望星空,夜依旧,你的身影你的忧伤又在哪里隐藏?你苦苦期盼的彩虹又在何方?叹尽红尘多少情难付,空留缺憾在心间。

梧桐夜雨打湿记忆的书库,难解相思无数。情伤了多少痴心人的等待,演绎了多少旷古离世的爱恋,寂寞深秋,徒留了多少伤悲,落寞了多少人的一世情愁。滚滚红尘悠悠岁月,情深缘浅,繁华如梦。劝友如今的青春我们已不再懵懂,只有年轮在沧桑的容颜上羁留的褶皱。情殇千古空换君两行清泪,如何道得尽人间离愁苦,一生风雨却问君心归何处?

望一眼苍穹,一声轻叹,今夜的你是否还在痛苦的深渊里徘徊,明天你是否可以走出相思的苦海,用灿烂的笑容去诠释别样的生活。珠江在千古奔流永不停息,又有多少传奇的故事演绎,而满含我真诚和希冀的情感却在无限的滋长延伸。夜依旧悄然无语,风依旧轻抚那株充满生机的梧桐,蕴涵着人生百味的笔墨馨香依旧在我的指尖跳跃,而你此刻心归何处?情逝何方?也许明天过后你还会在期待下一个春天的又一次凄美的重逢……

残雪消融,溪流淙淙,杨柳依依,暖阳悠闲地悬挂在朗朗天空。在青山绿水间任由衣裙随风漫飞,一颗疲惫的心终于得到大自然的灵性所慰藉。晌午之际,在乡间简陋的茅舍里,农妇烹炒了几道刚从山里采摘来的野菜、竹笋,再泡上几杯雪沫乳花似的清茶,让我们的曾经颠沛流离的苏东坡先生心生暖烘烘的欢喜。

远离了琼台楼阁的歌舞升平,没有了金銮殿上的政见纷争。一杯茶叶的清香、一盘春笋的鲜嫩与脆滑、一碗香喷喷的米饭,足以让东坡先生快慰畅怀。一草一木,一粥一饭都能仔细品味出了生命的真谛,感悟到亲情与友情之弥足珍贵,升华出一种坦荡的胸襟,连一声清唱、两个小曲都能成就传诵千古的诗篇。

曾经京城科考高中时的春风得意,犹如一缕清风拂过眼角沧桑的鱼尾纹,仅能让人感受刹那间的舒爽而已。曾经才子佳人的美丽动人爱情故事,也如同飘渺的烟霞一般消散得无影无踪,仅能在月夜里凝望着三万棵葱郁松树的寂寥山岗,徒增心中的无限惆怅。狂乱的思绪好比奔涌的热血,从滚烫的胸腔中迸发而出,幻化成月夜里凄清的梦呓。

而那时苏东坡先生的身份是地方父母官、妻子的夫君及孩子的慈父,却道是:尘满面、鬓如霜。除了处理繁忙的公务之外,拄竹竿、着草鞋而穿行于田野和竹林之中,挖荸荠、掏淮山、采野蒿,傍晚带回家可以烹制成满足几口之家的桌上佳肴。闲暇之际,在自己的后院那一亩三分薄地精耕细耙,种上些蔬菜与果树,也可以增添些饮食上的绿色元素。或者在节庆之日,从集市上买了一块并不昂贵的猪肘子、一条普通的鲫鱼,经过耐心地烹调之后,让一家人共享整桌的人间真味。饭后教儿子们读书、写字,幽默、风趣的话语,亲昵、爱怜的举止溢满了一屋子的温馨。唯有此时,东坡先生的话语是最中听的、眼神也不会被误解的、样子更是玉树临风般的飘逸、甚至心灵是飘飞的雪花、赢得了一夜的安眠。

当萌情的少男少女们在矫揉造作地吟唱:“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可谁又何曾想到宋王朝的调令如同身后正悬空着的马鞭催促东坡先生的坐骑,颠簸在赴任的羊肠古驿道上,怎地还有闲情逸致去摘枝弄柳呢?也只能欣赏道路两旁的烂漫野花、凄凄芳草罢了!

当黄金假日里熙熙攘攘的人们挤满西湖岸边,口若悬河的导游们高声地喊着:“自古以来描述西湖最生动的诗句是东坡先生:‘若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大家曾料到苏东坡终其一生都从未牵过初恋爱人的手泛舟西湖上,只有在烟雨迷蒙的日子里,尽可能地将西湖幻变成心中永远的西施,抚慰着这颗寄存于飘零风雨中的孤寂灵魂。

当都市钢筋水泥丛林中霓虹灯光闪烁的娱乐场所里,文明时尚的红男绿女们用魅惑的强调唱到:“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你们曾可知苏东坡在那个阴郁的中秋之夜独自饮酒到酩酊大醉的地步,经历了丧气、丧父、丧子的一连串锥心之痛,还担心随时无法欣赏不到明天的朝阳,就让一杯浊酒的力量催生诗人梦中一轮皎洁的明月,暂且托付给明月去转达一千四百六十个日夜里对弟弟的深切思念,那是流星与花蕊的心灵对话,世俗的芸芸众生岂能明了?

当文人墨客们争相搜罗最精美、贴切的文字去赞扬东坡先生的辞赋造就了属于他自己的“赤壁”之时,其实,先生所赞美的那片赤壁只不过是他意念中的文化磁场而已,终究他也没能披上威武的戎装、力挽雕弓而射天狼。那些洋洋洒洒、通篇折射出真知灼见的策论与奏章也从未被任何人采纳过,随着党派之间权势之争的曲意歪解而灰飞烟灭。后来,岳飞虽然写出豪迈、激昂的《满江红》而芳流千古,但结果是孕育了健全人格的文曲星—苏轼、武曲星—岳飞的宋王朝没能挡住异族那暴风骤雨般铁蹄的蹂躏而走向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