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侯门深似海,从此良知是路人。
似乎这是很多人的感知,因为帝王无情,入宫的女人或多或少还有些带着幻想进到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然而这残酷的岁月会让她们逐渐的懂得这世上还是权来的实在,不仅可以保护族人,还可以一世富贵。在这样的世道上,为感情而繁琐,那才真的是太少。
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盘盘焉,囷囷焉,蜂房水涡,矗不知其几千万落。长桥卧波,未云何龙?复道行空,不霁何虹?高低冥迷,不知西东。歌台暖响,春光融融;舞殿冷袖,风雨凄凄。一日之内,一宫之间,而气候不齐。
阿房宫赋里的如是描写,竟不显得一点夸大。
金黄色的琉璃瓦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那华丽的楼阁被华清池池水环绕,浮萍满地,碧绿而明净。那飞檐上的两条龙,金鳞金甲,活灵活现,似欲腾空飞去
红色的高高的围墙,放眼望去,没有尽头,像是无数个坟墓静静的潜伏在那里。渴求阳光,渴求自由。
虽然阳光依旧灿烂,甚至算是毒辣,可却让人由脊梁骨向上窜的一阵毛骨悚然,那种寒意似要入侵到骨子里。
为了不惹事,我还是需要低调一点。
穿那样黑色的衣服,带个斗篷只会显得更加的高调,可穿平常的衣服,我这还没修炼足够的身体估计站在阳光下还能充当一下玻璃,反光。
所以我宁愿学着某些小姐坐在轿子里,眼不见心不烦。毕竟这样毒辣的烈阳,有点身份地位的坐在轿子里也都算很正常,这反而给我的掩饰找了个很大的借口。
“哪来的小丫头,敢档我家小姐的道儿,你要是耽误了我家小姐可知会有什么后果。”
摔倒地上去的女子连连道歉,声音低的几不可闻。
“哼!”转头又趾高气昂的指挥者其他的仆人了。
唉,又是个牙尖嘴利的丫鬟。
不过我也没有下轿去扶那个女子的意思,毕竟这事儿要做了那可不是善良,那是蠢货。
又是树敌,又是给了别人一个挡箭牌的机会,傻子才做。
况且这皇宫可不简单,我又不是单纯的过来受这些女人的气的,顶多帮帮皇帝的忙顺便气气这些女人。
只听前面尖锐的嗓音叫道:“布家小姐,商家之女,芳龄二八,嗯?”那一声嗯字要多妩媚久多妩媚,只是那表情那姿态一看就知道是要打点钱。龙五赶紧就递给他一袋子银钱,从缝中偷看到那公公的表情便知道这钱的分量不轻。
“哟,这位爷,您还愣着干嘛,这儿可不是您呆的地方,过会儿这布小姐可得过门了,后宫是其他男人不得入内的地方。”公公笑的和善,虽然士农工商,商依旧低下,可就算是那个官家小姐也不会有如此大的手笔了。
龙五点点头,边说知道了。然后跟我道了声别,要我好好照顾自己,便转身准备走了。
我忙将窗帘打开一些:“龙五,等等!”
“怎么了?”他还没走几步,被我问的有些奇怪。
“我只是想跟你说,好好照顾少爷,我不能照顾他了,要他多注意一下按时吃饭。睡觉的时候不要踢被子,睡觉前少喝点水……”我细细的数着。
“行了,行了。”龙五黯然的背过身,摆了摆手,还是走了。
龙五便是最不知道事情经过的人了,他只是一下听到了这个事情,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是个什么事情,就被墨聆派遣过来送我入宫。
其实相处了这么些日子,我们也产生了些兄妹的情谊,这样的可能永远的出不来永远的再也见不了面,怎能不让他伤感。可最伤心的应该是墨聆,他连送都不敢送我。幸亏,我威胁了皇帝要他答应我每个月去秘密的跟墨聆见上那么几次,要不然我可就在这皇宫给枯萎了。
要知道这么个皇宫,防姐妹就像防狼似地。人本就是群居动物,这样不信任旁边的人没有交心的朋友,可不就变态了吗?
对了,皇帝皇帝的叫似乎奇怪了些。
他的本名应该叫做李栋民才对,年龄嘛大约比我现在变身出来的岁数要大个4、5岁吧,跟墨修差不多。
呸呸,怎么又想到他了……
“你没事吧。”听到这个声音我奇怪的向那边望去,原来是刚刚摔倒的女孩被一个看起来十分灿烂活泼的女孩给扶了起来。
站起来的她对扶她的女孩笑了笑,那笑容并不算是多么的灿烂,但十分的温驯,感觉真是一只可爱无害的小动物。
扶她的女孩子灿烂的一笑,像是太阳一般的发出热烈的光芒:“我叫慕容晓,你呢?”
“巩婷。”女孩糯糯的说着。
旁边的轿子走的与我平行,轿前站着的便是刚刚撒泼的小丫鬟,我朦朦胧胧的看不清她的样子,却只听见她冷哼了一声。只怕是对这样的情景十分的不屑。
总之,这一切都像是一切的开始,所有的人等待的结局不知是不是跟她们想象的一样。
我们的轿子在这不知哪里才是尽头的宫墙中穿梭,而身后朱红色的大门早已慢悠悠的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