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错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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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刘倚月俏笑着小跑到贺扬的面前,“什么时候回来的?”扬起脸兴奋地问道。

“刚刚,一下飞机就直奔这儿来了,结果吃了个闭门羹。”贺扬装作亲热的样子捋开刘倚月额前的碎发。

刘倚月垂下眼皮,“出去吃饭了。”她瞟了一眼跟在后面的刘向东,贺扬朝她的身后望去,“是嘛。”嘴上故意嘀咕了一句,脸色一沉。

刘向东走上前来,“刘小姐,你有事我就先走了。”他看着贺扬未免有些心虚,贺扬倒是大大方方伸出手来,“您好,不知怎么称呼?”

“哦,忘了给你们介绍了,刘局,这是我朋友,贺扬,贺扬,这是国土局的刘局长。”刘倚月侧身站在两个男人的中间,两人面对面正视着,暗潮涌动。

“哎呀,原来是刘局,正是有眼不识泰山,您好,您好。”贺扬抓住刘向东伸出的手摇了摇,放下后连忙从口袋里掏出名片双手奉上,“贺扬,请多指教。”

刘向东看了一眼名片,新城集团总经理,贺扬,“原来是贺老的公子,真是一表人才啊!”

“刘局认识我爸爸?”贺扬问道。

“有谁不认识贺老啊!代问你父亲好,今天就不多聊了,我先告辞。”

“慢走,刘局。”贺扬和刘倚月同时出声,这样的场面让刘向东有些尴尬,就好像筷子伸进别人的碗中还被逮个正着。

“走吧,上楼,我请你喝茶。”刘倚月抿唇一笑,对贺扬说道,贺扬看了看还没远去的刘东阳的车子,挽上刘倚月的胳膊,贴着她的耳朵回答,“恭敬不如从命。”

刘东阳从后视镜中看见两人亲亲热热挽着胳膊上了楼,想必今晚刘倚月的香闺是春宵一刻值千金了,嘴里嘀咕道,“刘倚月,没想到你还要这么一手,贺扬,贺老的公子居然是这样的口味,呵呵。”他摇头轻笑起来。

“进来吧。”刘倚月打开家门,对站在门口的贺扬说道,“今晚,债主登门,我这个陋室真是蓬荜生辉啊!”

“切,你就别酸了。”贺扬大大咧咧地进了门,与刘倚月相识已久,倒真的是第一次进她的家门。环顾四周,简单的不能再简单,超乎他的想象,整面墙的书架更是超出他的预料,他站在书架前一一看过去,原文书外,多数是古今名著,人物传记。

“给。”刘倚月来到他的身边,递过一杯清茶。

“谢谢。”贺扬呷口热茶,“真香,真舒服。”边喝着茶边在沙发上坐下,不拘小节得将脚翘上茶几,像是在自己家一样。

“不知刘向东会怎么想?”刘倚月不无担忧地嘟囔道。

“管他怎么想,只要不再纠缠你就好,你怎么搞的,怎么惹上这么个瘟神?”贺扬好奇地问道。

刘倚月举起双手,一脸无辜状,“不是我的错,我怎么知道,就吃了一顿饭,他就盯上我了,他神经大概搭错了,一屋子的年轻貌美不看,偏偏对我感兴趣。”

“呵呵,你自己不知道,你这样子就是吸引他这样的男人。”贺扬打趣道。

“噗,你别恶心我了,我这样子?我什么样子?”刘倚月斜眼瞪他。

“就你现在这个样子,不经意的妩媚,什么都懂但是掩饰的很好。”贺扬突然倾身向前咧着一嘴白牙,刘倚月吓了一跳,忍不住重重拍了他一下,“正经一点儿,我可真替吴茵琪抱屈,前是狼,后是虎,没一个好东西。”

“什么话,我比林西赓好多了。”贺扬对她的评价嗤之以鼻。

“是吗?我怀疑,吴小姐不知道你私下什么样子吧?你的那些莺莺燕燕吴小姐能招架的住吗?”贺扬换女人的速度一直是酒吧津津乐道的话题,每次进门都不重样,刘倚月还真不相信他是个痴情种。

“她不需要招架,不会有那种情况发生。”贺扬不急不慌抿着茶,慢慢地说,吴茵琪永远是他内心最柔软的一块,即使她永远不想知道,即使她永远躲在壳里,以为林西赓才是她的未来。

“真是好命,夹在你们这两个男人中间,不知是福是祸。”刘倚月摇头感触良多。

“别说琪琪了,说说你吧,怎么样了?”贺扬话锋一转,转入正题。

“不怎么样,他看到刘向东送我的钻表,嘴上没说什么,估计心里不知把我想成什么样的女人。”刘倚月哀叹,摇头晃脑。

“呵呵,你知道吗?林西赓最恨这样的女人。”贺扬眼光一黯,望着手中的杯子,绿色的茶叶在杯中飘来荡去,浮浮沉沉。

“好吧,这下精彩了,他最恨我这样的女人,怎么办?我看你还是另请高明吧。”刘倚月仰头兴叹,苦笑起来,为什么自己在男人的眼中都是这样的形象,或者这就是自己的本质。

“不,这下你更合适了。”贺扬放下杯子,抱臂看着刘倚月。

“为什么?”刘倚月抿口茶,挑眉问道。

“弗洛伊德说过,男人内心深处潜藏着“圣母妓女情结”,所谓“圣母妓女情结”就是:凡那种纯洁善良的女子,他们不会动心,****的诱惑力永远来自那些贞操可疑、性生活不太检点的女子。对他们来说,女人越是轻浮****,他们越是爱得发狂。只有这样的女人,才会让一个男人真正体会到“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快活。”贺扬娓娓道来。

“没想到你还熟知心理学。”刘倚月唇角浮上一丝讥笑,“照你这么一说,我肯定就是妓*女了,圣母嘛,那一定是吴茵琪。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只怕林西赓不会为了我发狂吧?”

“不一定,男人都是绅士流氓混合体,我倒要看看林西赓是不是他表面装得那样是个正人君子,还是和大多男人一样,都是俗人一个。”

刘倚月玩味地看着他,不禁摇头,“贺扬,我有种预感,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现在怀疑,只是为了吴茵琪吗?”

贺扬觑眼,站了起来,“是为了吴茵琪,至于还有其他什么与你好像无关,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好,好奇害死猫,不该问得就别问,这才是聪明的女人。”

刘倚月有些恼了,也跟着站了起来,“聪明的女人就该离你们这些自命不凡的男人远远的,别以为离了你们就不能活了,把女人玩弄鼓掌之间很有趣吗?贺扬,不要有一天后悔,当然,我不会和钱过不去,因为我知道,只有钱才不会背叛我,不知,吴小姐什么时候能明白这个道理?不送。”

说完,刘倚月甩袖进了卧室,将门关得“砰”的一声巨响。

“这就生气了?”贺扬摸摸鼻子,嘀咕。“我走了。”他对着卧室的门喊了一声,里面没人应声,只好无趣的自己开门走人。

刘倚月悲哀地坐在床沿,她想着方才贺扬的“圣母妓女”说,时代在变,不变的是人性人心,最难把握的也是人性,几千年的古人早就明白了这个道理,男人更了解男人,无论是弗洛伊德,还是贺扬。

讪笑出声,实践永远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自己就实践了一回,也检验到真理,可付出的代价太大了。自己永远不可能成为被情人遥望,供诗人吟咏的“在水之一方的伊人”。

“在气什么?”刘倚月扪心自问,是气自己还是贺扬。气自己没有更早一些看清这个世界?气贺扬又再一次让她看见前方的路?刘倚月摇头,没有路,自己的前方没有路。

贺扬打开家门,客厅里透出浅黄的灯光,他轻蹙眉心,脚步放轻放缓,快要跨上台阶的时候,他的脑后传来轻唤名字的声音,“扬扬。”抬起的右脚停顿了一下,抿紧唇装作没有听见踏了上去。

“扬扬,怎么这么晚?”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声音就在他的身后,还有一只手拽住了他的衣袖。贺扬绷紧了脸皮,慢慢转过头,“我有事要办。”

“吃了吗?”

“吃过了,在飞机上吃的。”贺扬回答。

“那怎么能行,飞机上的东西哪能吃饱?我熬了汤,我去热热,你等一下。”

“不用了,我累了,想早点休息。”贺扬皱紧眉头,颇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那,那你早点休息。”声音透着失望,拽住袖子的手慢慢松开,贺扬似乎有些不忍,但还是快步走上台阶回房间了,身后传来轻叹。

张蕴华呼出一声叹息,默默地看着儿子消失在楼梯上,他连一声“妈”都不愿喊,多少年了?张蕴华记得,从封庭接回他的那天,贺扬就再也没有叫过自己。她的心中充满了深深的悔恨,悔不当初,不该把他扔下,当初自己怎么就像着了魔似的,把相依为命的儿子当做工具,去威胁那个男人。

懒洋洋地回到卧室,张蕴华垂头坐上床沿,“贺扬回来了?”半靠在床头的贺悟年摘下鼻梁上的老花镜问道,“嗯。”张蕴华有气无力地点点头。

“又怎么了?”贺悟年听出她的无力。

张蕴华摇摇头,“没什么,睡吧。”她掀开被褥钻进去,侧躺着背对贺悟年。她的表现即使不说贺悟年也知道,让她如此的只有他们的儿子贺扬。

贺悟年关上床头灯,贴着张蕴华躺下来,手附上她的肩头,“别放在心上,明天我找他谈谈。”他的话没有得到张蕴华的回应,黑暗中,张蕴华只感到自己是自作孽不可活,怨不得老天,怪不到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