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宫妃怨邓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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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一扫宫内震荡景,求得安身一刻时(2)

再细想太后的一切,一个女人变成这般,也是经历了不少才练就如此心性,她或许该多理解一下,即便是她恨太后对父亲的事,可是看在太后曾经真疼刘肇的份上,她或许也该多体谅一下太后。

不知过了多久,玉儿匆匆进来,看到后准备退下时,她忙轻声说:“玉儿,没事,你说。”

玉儿不安嫖了刘肇一眼,脸上微红,尴尬说:“小姐,该用晚膳了,陛下是不是要在咱们这里用膳呢?”

刘肇这才松开她,看了一眼窗外已经落下的红日,淡淡道:“那就传膳吧!”

玉儿恭敬道:“是,陛下。”看了她一眼,两眼欢喜得放光,说完就离去了。

用膳时,她心里想着阴婧的话,此前她认定药是窦太后命人换的,经阴婧这样一提后,突然间心里竟然没有那么坚定,此事确实有待查量。

刘肇端过旁边的药喝下,皱了皱眉,她将一碗清水递上,笑说:“良药苦口。”

刘肇用清水缓下苦涩,皱眉回:“朕最讨厌的就是吃药。”

她笑说:“那陛下就得好好保重自己身体,这样就不会总喝药了。”说罢递上了碗筷。

刘肇接过后笑说:“朕许久不怎么练骑射了,改日咱们一块去校场,你顺便能看看朕的百发百中。”

刘肇有时也得瑟,她微笑说:“那绥儿就等着。”说罢便不再说话。

刘肇星眸扬起,盯着她看了半晌,开口轻问:“还在想你父亲的死?”她缓回神来咬唇不语,刘肇放下碗筷,淡淡劝说,“有的时候不知道真相,比知道真相活得快乐,就像朕吧,朕如果不知道父皇的死,或许即便真的死在太后手里,估计也是高高兴兴的死去,毕竟朕的这个母亲还是很疼朕。”

她抬眸打量,不安问:“正是因为如此,陛下才不想知道,到底谁才是陛下生母,对吗?”

刘肇微怔,望着她笑了笑,淡淡说:“其实不知道生母有许多好处,如果朕的生母是太后妹妹,朕杀窦家人,也就真是杀的自己亲人,如果朕的生母不是太后妹妹,而是太后害死的其它妃嫔,朕就不得不杀了现下的太后为母报仇,即便朕为生母报仇怎样都是杀母,太后养了朕这么久,是她教会了朕许多人心之险恶,何况朕知道生母是谁,朕也不能将此事说出来,要不然父皇的一切被朕毁了,还是不知道的好。”

她失声一笑,给刘肇夹了一块菜入碗,笑说:“陛下倒是放得宽心。”

刘肇端起碗筷,凝眉道:“朕是想能安宁一事是一事,朕还如此年轻,本该逍遥快活的当皇帝,可三天两头的出事,朕这心里也烦得很,有时特想拉人过来砍砍,可又怕砍了一个不该砍的,将来又得一堆麻烦事。”

她含笑问:“陛下现在最想砍的是谁?”

刘肇凝眉,沉声道:“朝中的一些贪官污吏,就是朕最想要砍的。”

她泛了泛眸,转而问:“为什么陛下明知有些人是贪官污吏,陛下是想砍却一直没有行动呢?”

刘肇失声一笑,淡淡道:“别以为贪官污吏是说砍就能砍的,这些人拉帮结派用钱来拉笼权,让一些本是白的官,也跟着不清不楚变成黑,有的由白变黑还不自知,自古文官多腐败武官多惹事被治,皆是因文官腐败得不容易让人抓,文官善动脑钻空子,只是这些人动脑却不在震兴国力之上,当真要扯的话就会扯出一干等人,他们还用自己的钱权欺压别人,自己没本事做的事,偏要压着那些有本事的人也做不成,怕别人盖过风头,所以到了朕这里更是求贤若渴,朕得先找一批像韩凌、袁安、周荣正直铁性的人,这样的人只要忠心用着才放心。”

她了然,忧说:“可是杜凌现下都离开了陛下,陛下——。”

刘肇沉声道:“杜凌总有一天会回到朕身边的,他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做完,他不会这样走的。”她疑惑,刘肇抬眸认真道,“其实你二哥是个人才,可是他与朕之间多有间隙,彼此都有疙瘩在心里,你大哥是个武将之才。”

她笑笑,转而说:“想来后宫经过这次之后,势必会安宁一些,后宫中陛下可以省心了。”

刘肇摇头笑说:“安宁?不,你看吧,过不了多久又会出事。”

她含笑问:“陛下想说冷血吧?”刘肇欣慰一笑。

这时凤凰殿的宫婢却跑了过来,她看到那宫婢在玉儿耳边说着什么,玉儿过来在她耳边不安说:“冷血姑娘说陛下要是不答应她的要求,她今晚就与凤凰殿一起化为灰迹去陪周贵人。”

她放下碗筷,头痛不已,凝眉道:“这么快?”

刘肇不温不火道:“说吧,朕心里有准备。”

她这才不安回:“冷血说陛下要是不答应她,今日就与凤凰殿一起化为灰迹去陪怜儿姐姐。”

刘肇将碗用力砸到桌上,青筋暴跳:“谁给了她这么大胆子,竟还敢继续这样威胁朕!让她去。”

她与玉儿吓了一跳,稳下神后她赶紧示意玉儿退下,拿起旁边的扇子,一边扇一边笑说:“陛下刚还说有准备,这一下却是气成这般,气坏了自己可不值,陛下身上的伤还未好。”

刘肇怒气未消,缓了缓压下,沉声道:“朕是想到她一定会闹事,可没想她要闹得这等离谱,竟然公然这样威肋朕,怜儿跟着有点离谱,她更是跟着越来越离谱,不行,朕得治治这群人的毛病,要不宫里人都学着她们,真是乱得没了规据。”

她温声解释:“冷血与周贵人不一样,这才敢这样在陛下面前这般,其它人想来也知道自己的份量,没得会这样不识趣的跟着学,要不当真就是自讨没趣。”

刘肇缓下怒气,平静了几分,凝眉拍膝道:“可冷血这回是想跟朕杠上了。”

她将绯绿凤扇放下,含笑劝说:“冷血这脾气虽然在宫里不合适,可绥儿看冷血也并非是挑衅圣意,陛下不如就按皇后刚才讲的那样,提前跟她讲明,即便她真的顶了怜儿姐姐的位置,陛下也不会去她那里,让她自己明白,她留在这宫里最多只是摆设,想必她也闹不出什么事来。”

她见刘肇并未生气,方敢续说:“再来冷血姑娘这脾气,只怕也与其它妃嫔是合不来的,绥儿心知她不是一个完全不讲理的人,现下不讲理也是认定了陛下顾念旧情,她即然都说服了杜凌强行抗旨毁婚,想必也是吃了称砣铁了心的。”

刘肇神情疲惫道:“这个宫里不适合她,她的性子比怜儿还拧,怜儿骨子里还带点柔情,她骨子里是一分都没有,她要代怜儿之位留在宫里,将来一定会带来麻烦,后宫乱起来比朝乱之事更令人担心,太后与先帝几位妃嫔之间的事,想来你应该心里很清楚。”

她沉默不语,刘肇凝眉半晌,有一丝后悔又道:“此前朕错误的将怜儿接到宫里,最后也已经是对不起怜儿了,冷血是怜儿唯一的妹妹,朕不能让冷血出事,可更不能让江山为之动摇。”

她笑说:“陛下顾虑冷血动摇江山,这等猜测也重了一些。”转而轻问,“陛下,绥儿能问一件事吗?”

刘肇道:“你说。”

她温声细问:“陛下对冷血姑娘应是有些喜爱的吧?”刘肇不说话,她更是肯定了心中所想,继道,“即然陛下心里是喜欢冷血姑娘的,那陛下何不留下感化冷血,冷血与陛下相识这些年,即便就因怜儿姐姐一事与陛下心有隔阂,可是也不至于会动摇大汉江山。”

刘肇凝眉缓缓起身,立在远处半晌才道:“朕负了她姐姐,在她看来朕就是她的仇人,为了怜儿她可以连命都不要,所以她从来没想过要成为朕的女人,现下怜儿死了她就提这样的要求,她就是要时时提醒朕怜儿的存在,即便她心里真有朕可也同样恨朕。”

她上前提醒:“既然陛下说冷血姑娘此举,是为提醒陛下怜儿姐姐的存在,那陛下大可以安心她不会动大江山,再来如果她真要动摇大汉江山,她出宫大可结交各位诸侯,远比她在这宫里更强,陛下这一虑或许有一些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