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妃缓过来后忙唤:“皇后娘娘,求皇后娘娘饶了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
那秦美人突然停了抽泣声,眼泪汪汪瞅着阴婧道:“皇后娘娘,我们都是迫于无奈,不管皇后娘娘宠着傅美人与罗美人,还是皇后娘娘要宠芳儿姑娘,这些于我们本来就没有太大的改变,我们是害怕傅美人与罗美人,这——。”
傅雪珍听后冷眼瞪向那秦美人,阴冷道:“秦美人,你——。”秦美人依是有些害怕那傅雪珍,不安跪着往后退了退。
罗美人赶紧拉住傅雪珍,只瞅着皇后娘娘乞求道:“皇后娘娘,我俩以前是霸道,是曾经欺负过她们,可正如秦美人刚才讲的那样,不管是我俩受皇后娘娘的宠,还是余婉芳将受皇后娘娘的宠,于她们本就是不关痛痒之事,她们为什么却背叛皇后娘娘,难道就真的只是害怕我俩吗?做出选择的可完全是她们呀。”
傅雪珍冷静下来,接话道:“她们完全可以向着皇后娘娘,甚至可以在皇后娘娘面前告状,说是我俩让她们不得不背叛皇后娘娘,可是她们没有这样做,足见她们才是从内心里真正想背叛皇后娘娘的人。”
罗思琪应声唤:“皇后娘娘,我俩才真是——。”
阴婧早已是不耐再听,呵道:“够了。”突然温声一笑说,“本宫不过就吓一下你们,不想就将你们吓成这样,可以让你们彼此互咬。”
茹璋微怔,瞅着阴婧不明白,她仔细回想,刚才阴婧垂眸有想什么,难道是觉得这个时候不能太引刘肇注意?所以才突然改变了想法?还是殿外隐约有人的事阴婧也有所发现?
众人瞅着阴婧纷纷不明,毕竟阴婧从来不开玩笑的人,可是这次的事仿佛就像在开玩笑般,茹璋不安问:“皇后娘娘,您这是要——?”
阴婧瞅了一眼殿外隐约闪现的人影,她便明白过来阴婧是当真发现了,下一秒就听阴婧温声笑问:“本宫岂是这般残忍之人?”
茹璋双眸动了动,扫了一眼四周似乎也明白过来,应声笑说:“皇后娘娘宅心仁厚,是大汉之幸陛下之幸。”瞅着一众已经目瞪口呆的妃嫔,立即呵道,“你们还不快谢谢皇后娘娘。”
众妃还未来得及谢礼时,阴婧冷声一笑道:“不用谢本宫,要谢就谢你们自己吧,你们的丑陋让本宫笑了,本宫自然也该原谅你们的一点小过错。”
茹璋应声笑说:“皇后娘娘说的是,今日也算看了一场好戏,要是陛下知道自己的这帮妃嫔,在险些丢命时竟然彼此互咬,还可以达到这般丑陋模样时,不知道陛下会做何他想。”
阴婧撇了众人后嘲弄一笑说:“还能怎么看?不过是更加明白,人们常说的所谓情份其实是一钱不值。”顿了顿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饶,要不本宫将来还有何威信来治这后宫。”
茹璋应声道:“皇后娘娘所言甚是,否则将来这宫里定是有人会再生恶事。”
阴婧淡淡吩咐:“全都拉去施以吊刑,让人好好守着那里,别让那些东西跑进去就是了。”众妃像脱了一成皮般顿时趴倒在地上,又像松了口气却又像是认命。
茹璋扫了一眼傅美人与罗美人,吩咐道:“两位也跟着一起去吧。”两人不安瞅着阴婧。
阴婧只是瞅着余婉芳,对余婉芳的举动阴婧虽有不喜,可是对这些藩王送来的女人,阴婧也早已不想再利用,毕竟有得必有失的情况下,自己也曾因为两女失了巢美人与韩贵人。
要说韩贵人与巢美人倒是真心向着自己,只是有些时候巢美人过于软弱心不够狠,自己何尝不是一再的不够狠心而害苦了自己?而韩贵人又看不惯两女因而才不得不弃了韩贵人,毕竟韩大人死了韩蔓儿也没有太多的价值,刘肇一度宠着韩贵人都是因为韩大人。
为了安两美人的心,阴婧最后又说了句:“陛下的妃嫔出了什么事,就拿看管吊刑的人头来见。”
傅美人与罗美人忙叩首道:“谢皇后娘娘。”
至过一众妃嫔被太监们拉走,殿外瞬间安静下来,阴婧见那余婉芳始终垂着头,瞅了站在一旁一直并未插手的她一眼,淡淡道:“茹璋你派人好好照顾芳儿,本宫与邓贵人的话还未说完,先——。”
那余婉芳却突然跪了下来,瞅着她定定道:“邓贵人,芳儿想向邓贵人讨一样东西。”
她瞅了一眼手中的圣旨,似乎有些明白此女要的是什么,玉儿紧了紧手中的圣旨,她笑问:“芳儿姑娘是为自己讨还是为别人讨?”
余婉芳定定道:“为自己讨。”
她意外一笑,问:“为自己讨陛下当众交给邓绥的旨意,难道芳儿姑娘是想取而代之?”
余婉芳垂眸回:“芳儿不敢,只是芳儿觉得这东西邓贵人留在手里,多少会伤到邓贵人与皇后之间的情份,再怎么说——。”
她温声一笑,打断提醒:“这么说来你还不仅仅是为了你自己,同时还是为了邓绥与皇后娘娘。”
余婉芳不卑不吭回:“芳儿不敢邀功,只是觉得这东西留在邓贵人身边,有一日定会成为皇后娘娘与邓贵人的矛盾。”
她微微笑说:“芳儿姑娘所言在理。”
余婉芳应声道:“既然此物留着只会让将来两位发生矛盾,也会成为芳儿将来处境的左右为难之势,那为了两位将来不产生矛盾,以及大汉与芳儿之幸,芳儿现在就大胆向邓贵人求了这东西,想必邓贵人也觉得这东西在手里有点烫手。”
她瞅着此女不由得有了几分兴趣,明明直接就说为了皇后即可,可是却偏要说是为了自己,还饶了这么一大圈将她所顾忌的事情如此坦诚说出,好一招以退为进表现得是滴水不露,笑问:“这怎么会成为芳儿姑娘将来的担忧与左右为难呢?”
余婉芳抬起双眸不安提醒:“邓贵人应该知道芳儿不想与邓贵人为敌,可是芳儿是皇后娘娘的人,皇后娘娘说东芳儿绝不往西。”顿了顿反问,“难道邓贵人不觉得手中的东西是个麻烦?还是有心想用这东西将来对付皇后娘娘?”
玉儿听后上前一步,她余眼发现阴婧盯着她那目光里,此时已是起了三分防备之心,再瞅余婉芳时一笑问:“那邓绥将这东西交给你了,你又打算做何处置呢?”
芳儿垂眸道:“芳儿会烧了此物。”
她蹲下身子打量着余婉芳含笑提醒:“这是陛下所赐之物,你烧了岂不是对陛下不敬,这可是死罪啊。”
余婉芳微怔,心下细思后抬眸,却是定定瞅着她别有用意问:“这么说来邓贵人是不愿意用这东西来向皇后娘娘表明真迹了?邓贵人当真是想将来用这东西——。”
她直直瞅着余婉芳不笑不怒,刘肇交给她的东西她本觉得也有些不妥,可被这余婉芳这般一说,这东西反而成了破坏她与阴婧彻底复合的把柄。再加上阴婧对这东西本就在意非常,即然这余婉芳有意刺动阴婧的神精,那她也没有必要对此女客气。
她笑了笑,起身瞅着余婉芳道:“邓绥当然是乐意之致,只不过是担心你的性命,所以才一直与你解释两分,既然你可以冒死去烧陛下赐的东西,那邓绥也没有什么好舍不得的。”瞅向玉儿吩咐,“玉儿,将东西给她。”
玉儿不安唤:“小姐,这——。”双眸一动提醒,“这东西可是陛下赐给小姐的,小姐这般随意的将东西给了别人,毁这东西的人死罪不可逃,可小姐同样也是难逃责难啊。”
她双眸盈盈辉动,瞅着正一直盯着她,一双眸子想要看穿她到底会如何的阴婧,笑笑说:“她能一心向皇后表明心迹,邓绥待皇后之心同样如此,给她烧。”
玉儿无奈只得将东西送到余婉芳手里,阴婧这时忙笼了过来,将余婉芳扶了起来关切道:“芳儿你有伤在身,此事还是以后再说。”
余婉芳一双水灵灵的眸子透着夜辰般的光辉,含笑道:“皇后娘娘芳儿不碍事的,芳儿现下就当着邓贵人的面将手里的这东西给烧了。”
阴婧赶紧将余婉芳手给抓住,沉声道:“这东西不用烧了,本宫知道你的忠心。”顿了顿瞅着她道,“同样也知道邓贵人的忠心,既然邓贵人都将这东西献了出来,那就将这东西留在本宫这里,这样邓贵人也不用受责难,芳儿你也不必受死,你们两人觉得如何?”
余婉芳忙屈礼道:“一切听从皇后娘娘差遣。”
她微微一笑,屈礼道:“邓绥听众皇后娘娘旨意。”
玉儿将她扶了起来,她微笑道,“既然皇后娘娘如今已经明白了邓绥的心思,那邓绥就先行告退了。”
阴婧笑说:“你放心,本宫明白。”遂唤,“来人,护送邓贵人回宫。”
她伸手阻止道:“皇后娘娘美意邓绥心领了,可他们都是皇后娘娘的人,如今陛下身体欠样,宫里随时都有可能发生****,皇后娘娘身体需要人保护,邓绥有玉儿就足够了。”
阴婧瞅了玉儿一眼,上下打量起玉儿,神情竟然露出了几分羡慕之色,只是出神道:“玉儿一人抵千人,你身边有她陪着本宫放心。”
玉儿小心垂眸回:“皇后娘娘抬爱了。”她屈了一礼方才领着玉儿离去,长夜漫漫,辰风浮动,却吹不散心间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