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通天阁。
颜笙手中执着一叠关于婚礼的文件,头痛得揉了揉太阳穴。他将文件放下,拨了内线电话:“叫何应过来。”
不一会儿,何应敲门而进。颜笙将文件一递:“你飞去杭州看着他们,区区一个婚礼都弄不好。——另外,婚礼的事你全权决定,不用来问我的意见。”
坐在一边品着红酒的颜天揶揄地笑:“这话要是被新娘子听见了,那得多伤心。”
何应微微向颜天点头致意,退了出去。
颜笙摘了金丝眼镜,看着他。不戴眼镜的颜笙,少了一丝冰冷的高贵,多了几分随和,就好像一位温柔阳光的邻家大哥哥。
“这副眼镜也该换了吧。身为通天财团的总裁,金丝眼镜总归是廉价了些。何况……”他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新娘子看了也会不开心的。”
他自然知道那副眼镜是谁送的。
颜笙向来斗嘴赢不了他,此刻被他说得无奈,只得投降:“你到底想要什么?”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不过是伴郎的位置而已。”
“不行!”颜笙拒绝地很坚决。“你我心知肚明这场婚礼会演变成什么样子。——你的职责是驻守纽约。”
颜天慢条斯理地晃着手中的红酒,说:“不急。反正我这几天有空得很,可以跟大哥慢慢聊。”
“月下野杏既然敢跟我颜天玩这么大的花招,自然……”他仰头喝尽,“……也要承担这样做的代价。”
“‘绞’虽然得了西欧,但想要真正拥有西欧,他们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夏十三去了西欧,想必也无暇顾及这边。圣心之石以他的能力,想要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带走是不可能的,它一定还在国内。——至于月下野杏,这一战之后,是活不下来的。你又何必心急。”他说到这,心中到底是遗憾了一下。宁愿选择“绞”,宁愿战斗,也不愿意再和他有任何瓜葛吗?他眼中冷光乍现,与通天财团为敌者,都是他颜笙的敌人。
颜天摇头:“不,这必须,是我亲自动手。”
“纽约不能没人驻守。——若是纽约出了差错,你我都会后悔。”他站起来,望向窗外。第一百六十三楼的高度,让所有高楼大厦成为沙盘上的玩具,所有住在里面的人,也都成为手中可支配的棋子。这种俯瞰天下的绝对权力,底下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算计、在攀爬。“董事会那些人向来不老实,若是没人看住他们,这通天财团到底姓什么,将不由你我兄弟决定了。”
颜天沉默,他紧绷着脸,脸色很不好看。
“我知道因为月下野杏的缘故,让你失了面子。只是,为了守住颜氏的地位,牺牲和放弃都在所难免。而这一次,我需要你放弃你所谓的面子,驻守纽约,一是防止‘绞’趁机玩什么花样,二是更要防着那些豺狼一样的自己人。”
“至于月下野杏,她们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